“你很烦啊，能不能以后不要跟我讲话了！”——从那句话里我并没有感觉到太多的怒火，只感觉到了自己的无力和许多的懊悔。
我跑了回去，就像是想要从某种无力之中逃走一般的，无视着这即将乌云密布的天空。
***
一个随处可见的故事。
小学的时候，我有一个非常要好的朋友。我们在同一个班级，无论是写作业或者是玩耍亦或是放学路上，我的身旁几乎都有他的影子。
有一天早上，等到老师和学生都已经抵达教室之后，我们发现小怜同学一个人站在窗台旁边对着花盆在哭。
随后大家像包饺子一样把她围了起来，老师问她“怎么了呀？”
小怜一只手揉着眼睛，用一另只手指着花盆说：“大家一起种的花，不见了……”——而后小怜的眼泪又扑嗒、扑嗒地开始往下落。
然后老师开始愤愤的问：“是哪个男生的恶作剧呀？”
——没有人说活，随后又经过了数秒……
有一个男生想要开口但被另一个男生的声音盖过：“我今天早上看到小晓早上在学校的一片空地里埋了什么……”
之后大家一起移动到那个男生说的那片空地。因为周围的土地很结实，只有那一小片的土壤看起来很松所以大家很快便找到了。
几个男生把松土扒开——随后大家看到了平时种在花盆里的那几朵花在小土坑里那残破不堪的样子。
——看到了这样的场景，小怜哇的一声哭了、小晓被大家责备过后被老师带到了办公室。
那之后我隐约记得有看到小晓的父母。
打那天之后，我失去了一个非常要好的朋友。小晓开始变得独来独往，大家开始变得对他恶言相向。
像小晓菌啊，小晓病毒啊——等等、等等，开始变成了大家对他的称呼……我记得自己也叫过他这么几次。
——不久后小晓转学了。
那天早上的事我记得格外的清楚。当时老师在讲台上告诉大家小晓转学的事时，我在自己的抽屉里发现了一张叠的很整齐的纸。
——纸上是这样写的。
泉
我明天就要走了，无法跟你道别对不起。我不想被你讨厌所以给你写了信——我接下来说的事情你不要告诉大家哦。
那天早上我值日，所以我很早就到了学校——然后我在扫地的时候看到窗户旁边的地上到处都是泥土和被拔掉的花，乱七八糟的。然后我就想到如果小怜看到了的话就一定会哭的吧。我试着把它们复原，可是我的手不够巧——于是我就把它们埋到了学校靠近树边的空地里，让它们和树一起长大……
一直都没有机会告诉你，对不起。我们以后再见面了，还是好朋友吗？
——小晓
本来只是觉得心里空荡荡的我开始哭啊、哭啊，哭得声音很大。老师走到我身边安慰我，然后看到了我手上攥着的纸。
随后老师拿着纸离开了教室，大家在安慰我——之后的事情就记得很模糊了。
但是小莫没再回来，我也再也没有遇到过那么要好的朋友。
上了中学之后，我学到了背叛这个词语，我想我那时所做的事情用这个词语来形容应该会很贴切吧。
***
我接近灰海的原因，应该是因为一看到他独来独往的身影——就会想起那个时候的小晓吧。
在离开地铁站之后，外面已经开始下起小雨。我无视这些雨滴，径直地走回了家里。
回到家里之后感觉身体很重，于是洗了个澡就睡了。
——第二天是周六，我感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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