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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那痛彻心扉的感觉

第9章 那痛彻心扉的感觉

仙儿在看到那血红的牙齿和那强挤出的一丝微笑,那一刻,她的心被撼动了。

我都在做什么!!

仙儿在心里一遍遍地问自己。

慌乱地站了起来。

而九重那对银色的兽瞳,却是带上了焦急,她不希望仙儿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不断地用眼神示意仙儿不要过来,但是仙儿确实没有看到。

仙儿整个人连滚带爬地冲到了九重身边,这时,她才清晰地看到,九重后背的衣服,已是鲜红一片,在紧贴在肌肤的巫女服上,能够看出一大片凹陷在里面的血肉,而鲜血从裂开的血肉中不停地涌出。

仙儿呆若木鸡。

身子开始不住地颤抖,滚烫的泪水从眼角滑落。

“你……你……”张开了口,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九重看着仙儿那泪流满面的样子,又挤出一丝微笑,在那个笑容之中,充满童真和单纯。

她还是相信她的。

她的小手指动了动,似乎是想要为仙儿抹去泪水。

只是她,真的好累好累。

动也动不了,身体没有知觉了呢。

嘴唇轻轻翕动。

仙儿看着她的口型,整个身子开始剧烈的抖动起来,她后悔了,真的后悔了,后悔自己为什么如此自私,为什么不相信她?

而这一切全都是因为九重忍痛用口型“说”出来的话——仙儿姐姐,九重不疼,九重只是想要好好休息一下,你不要哭了,因为你哭了,九重也想哭了……

九重的身子已经麻木,疼痛几乎已经传不到她的脑海,也干涉不了她的神经了。

九重现在只感觉自己好困,好想睡觉。

她刚出生没多久,第一次如此乏力,第一次如此拼命。

她的生命气息开始逐渐流逝,心跳也渐渐变缓了,呼吸也开始进气多、出气少了。

仙儿颤抖着手环抱住九重,让她的脸靠在自己的怀中,强行挤出自己体内刚刚回复的生命之力,开始疯狂的输出,感受到微弱的能量,流遍全身,九重呻吟了一声断断续续的说道

“仙儿姐姐,九重……九重真的好困……你让九重……睡一觉……九重再带你……出去……好……不好?”那虚弱中的单纯如同一根刺,深深地刺入仙儿的心底。

仙儿强忍着不哭出声,手抱的更紧了,加大了输出,绿色的生命能量在两人身上绚丽一片。

但是两人现在都无心欣赏。

“九重……九重大人,你……你可千万别睡啊!”仙儿的心此时纠成一团,痛得让自己无法呼吸。

“好……好吧……”九重强撑着那几乎快要闭起来的眼睛。

“仙儿姐姐……你……你知道吗?九重就从今天才刚刚出生呢……”就从那略显含糊不清的声音传入了仙儿的耳朵,而在这一刻,仙儿的心彻底崩溃了,今天才刚刚出生,这几个字在仙儿的心里萦绕着,不停地回荡着,经久不息。

那满是鲜血的小脸,靠在仙儿的怀中。

“我……今天很开心呢……我今天交了两个……朋友……”九重那稚嫩的声音,断断续续,含糊不清的传来,一次又一次的重击在仙儿的心里“你知……知道吗?我刚刚一出生……就这么大了呢!真……的很神奇呢……”声音渐渐小了下来,而那仅仅抓着仙儿衣襟的手掌,也缓缓松了。

“九重,九重,你不要吓姐姐……乖,姐姐还想听你讲故事”心儿的声音彻底慌了,声音中充满了哽咽,手上能量的输出,也是加大了许多,身上的负担也增多了。但仙儿不管不顾,眼中只有那个倔强得令人心疼的孩子。

“啊……啊,对不……起了姐……姐……九重,刚刚……睡着了……”那小小的声音又一次传来,让仙儿的心松了一下。

“好……醒来就好……快,快……姐姐还想听你故事”她似乎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不断地输出着,耳朵也竖了起来。

她现在真的后悔了,她不应该怀疑九重的。

“好……可是姐姐……你想听什么……”断断续续的声音再一次传来,只是这一次停顿的时间更加的长了,九重似乎越来越累,已经几乎快要撑不住了。

“姐姐……姐姐想听你第一个朋友是谁”仙儿连忙对她说道,她自己也不明白,自己究竟在干什么?也不清楚,她为什么对那个人如此好奇,几乎不加思索的就问了出来。

“哦……是那个人啊……姐姐我和你说啊……当我有……了意识以……后,就看……到了她,她……似乎……特别喜欢我……的耳朵和……我的尾巴,也喜欢看……我用小脸蹭着自……己的尾巴,而且啊,她……还想要带我……回家……”小狐狸努力的承受着困意,讲述着自己与那个女孩相遇的故事,眼中断断续续透露出温柔与纯净。

仙儿的心真的好痛,为什么?为什么自己要让九重受伤,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不相信九重?

但是现在后悔已经晚了,她只能拼命输出着能量,她不敢停下来,生怕自己停下来,这孩子就从一个不小心,就再也醒不来了。

“然后呢?那个小女孩呢?”仙儿见她停下来,连忙问道。

“她……被她……爹爹带走了……”九重与其出奇的平静,似乎一汪寒潭,没有一点波动,不再是刚刚那样激动。

“你不想她留下来陪你吗?”仙儿接着问他,在她的印象里,九重,似乎是个小孩子,想要什么就会去争取的。

“不……我不……能这样……因为那是灵儿……的爹爹,他想……要带灵儿……走,我……也不能……拦着,哪怕是……他伤害了我,我也……不能伤害……他,因为灵儿……是我的朋友……而她的……爹爹,也就不……是我的敌……人了……”声音虽然断断续续,但是却没有丝毫的怨气,这也许就是小孩子,小孩子很是单纯,在她们的世界里只有对她好和对她不好的人,对她好的人,他会千恩万谢,对他不好的人,她也许会记恨他一辈子,但是小孩子同样也是好哄的,只要你给她根棒棒糖,说不定她就不再恨你了。

也许有时候,九重是任性的,是倔强的,但是她却依旧是只出生了不到一天的小孩子,她将一个人当朋友,那这个人就是她一生的朋友,永不改变。

仙儿彻底愣住了,她已经没有力气去后悔了,她现在只是希望九重能够好好的活着,能够交到更多朋友,可以看看外面的世界,走出妖兽森林,去往人类世界也可以,只要她能够活着……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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