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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与玖濑海的谈话

第十章:与玖濑海的谈话

这天早晨7:00,在玖濑家本家一个小厨房里,发生了这样一件事。

“就是这里了。”

高桥放低了声音,示意我们向厨房里面看去。

“我说,真的是这样吗?”我跟在高桥的身后小声的问。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厨房里有一个偷偷摸摸的人影,因为躲在阴暗处,所以无法看清身形面貌。

“眼见为实,你看啊,我就说最近感觉有什么小偷的痕迹,这家伙就在这儿呢!”

“只是一个小偷而已,何况还是在厨房里,至于吗?反正玖濑家这么大,少个锅碗瓢盆又不会怎么样。”

部长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道。

“千石小姐,请记住你现在是玖濑家的女仆,原本按照这个时间点都已经是准备工作的时间了。像这种动作是不允许的。”

“嘻嘻嘻……抱歉,忘记了。”部长按住帽子,笑嘻嘻的道。

“话说,我们怎么办?”我看着高桥。

“当然要把他抓住,不然的话我又会在晚上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被佳奈香的迁怒而吵醒了……”

“搞了半天是因为这个原因……诶诶诶!?你和佳奈香已经住在一间房间了!?进展得太快了吧?”

“才不是呢!佳奈香那个家伙住在小姐和公主房间的隔壁,现在她正在伺候小姐呢……算了,说正经事,我们三个从三路包抄,堵住这个小偷的去路。”

“呵呵,如果小绘神在这里的话,早就冲进去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了。”部长嘟囔着。

“呵呵……幸好她不在啊……”我苦笑着。

“别说废话了,我们上。”

我们三个人轻手轻脚的走进厨房里,分别从三路包围住这个偷偷摸摸的小偷。

不过,越是接近,我越是感觉这个小偷的背影……似乎在哪里见过?

高桥“啪嗒”一声将厨房里的灯打开。厨房顿时被照亮,原本模糊的人影也变得清晰,金黄色的秀发出现在我们的视线当中。

“你是……”

“嗯?”她转过头,嘴里还叼着一根香肠。

“爱尔西公主!?”

看着爱尔西一副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的样子,我和高桥还有部长一阵无语。

“啊呼~真无聊,虽然早就想过不会有什么有趣的事情,真是的,部长我可是要回去了哦。”

部长又打了个哈欠,而我和高桥对爱尔西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而爱尔西这时还一副平静的样子将香肠往嘴里咬。

“我说你好歹也是个也是个公主,你怎么能在厨房里干这种偷吃的事情呢?”

爱尔西嚼啊嚼,不慌不忙的将嘴里的东西吞下,然后看着我,吐出两个字。

“我饿。”

“……”

我们三个人再次无语了。

高桥尴尬的问道:“请问公主殿下,玖濑家对您有招待不周的地方吗?你如果实在饿的话,可以随便叫女仆或是管家为你准备吃的啊。”

“管家先生,这不怨你。不过,你们那么多人看着我吃饭,说实在的,我不好意思吃……”说着爱尔西又从冰箱里掏出一个香肠。

“别吃了!给我拿过来。”高桥一把抢过了爱尔西的香肠。“公主殿下,你还真是我见过的最不像公主的公主。”

“啊?照你这么说公主就必须被所有人注视着还平静的吃着三餐,你给我试试看,有那么多人在旁边你不紧张?你不会吃不下饭,换做你来试试!”

“公主稍安勿躁,不要生气。”

“我不是说的话,我从小到现在,只有小时候离家出走才真正的吃过饱饭。”

“作为一个想要什么就有什么的公主还真是另类得让人不敢相信的经验呢。”

“哈?你不信!”爱尔西对我哼了一声,接着朝门外走。“跟上啊。”

“诶?去哪儿?”

“和我不同,很习惯这种生活方式一样的另一个——”

另一个……我想爱尔西应该说的是琪吧?

“——大小姐的生活啊。”

我们几个面面相觑,最终还是决定跟上爱尔西的脚步。

……

玖濑家的饭桌前。

“……”

虽然已经没有第一次看到的时候惊讶了,但是当每次我经过这个这个地方时,我都会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步。

太大了。

实在是太大了!

光是这一个房间的面积就有我两个家大!

周围打扫的一尘不染,就像是在讽刺平时的我不怎么做家务。墙壁上挂着各种我说不出名字的名画,与以前我房间贴满的海报成鲜明的对比。更可气的是在中间这张二十多米长,完全可以容纳下几十个人的餐桌旁边,只坐了两个人。

玖濑海和琪,各自坐在餐桌的一端,享受着他们的早餐。

(话说回来,离得这么远……连对方的面貌都不一定看得清楚吧?那到底是为了什么才坐在一起吃饭的啊?)

两人没有什么变化的吃着早餐,琪优雅的用餐姿势不禁让人看呆,但是却让人感觉有点寂寞……

对了,还忘记说一点,这个客厅里除了他们两个还有其他人,但是与其说是其他人,几乎已经到了可以将其完全无视掉的地步了——

站在琪旁边的佳奈香,以及站在玖濑海身后数十个女仆。

用餐室外面的红木大门慢慢的打开一点缝隙,从中探出爱尔西的头,她用这种方式窥视着里面的一切。

“怎么样?看了这个场景之后有什么感想。就我个人而言,是感觉非常无聊了啦,你们呢?”

爱尔西移动眼睛向上,在那里探出了我的头。

“呀,好像也不是不能理解呀……但是啊……”我指着里面。“那边不是无聊,那边才是你该学习的地方吧?”

“你在说什么啊?管家先生。看了这些之后你还不能理解吗?连吃个饭都要遵守各种规定,还要故意摆出那种优雅的姿势,你难道不觉得做作吗?太假了啦!那样子很辛苦的啦~作为一个懒人,我们应该遵从自己的欲望,整天躺在被窝里看新番,这才是正确的啦!”

“不不不,在作为一个懒人之前,你应该作为一个公主活着吧!话说回来,祖国远在地球另一边的公主殿下,为什么你会染上这种光是一听就会让人产生‘这家伙没救了’的家里蹲病啊!”

“哈哈哈……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公主殿下竟然会否定公主本身得到的待遇什么的,还真有趣啊。”部长从爱尔西的下面探出了头。“或许公主殿下作为一个普通人生活的话会过的比现在更充实呢。”

“嗯嗯,其实我就是想表达这个意思。”爱尔西深以为意的点点头。

“喂!你真的把你自己本身都给否定了啊!我说你也太没有作为公主的自觉了吧?”

“那要不然,管家先生,你去试试这种生活?”

“……诶?算了吧。”

爱尔西征求的看着我,就像是我只要一同意,她立刻就会让我来继承这个她该继承的地位一样,所以我只得委婉的拒绝了。

“切。”她面色遗憾地叹了一口气。“不过就算我同意也是没有用的,我是王位的正统继承人,‘继承王位’这件事早在我出生下就被决定了。”

决定。

说出这个词的爱尔西似乎有着说不尽的愁绪,就连我这个局外人都感觉得到。

爱尔西——

我想,爱尔西是不是不喜欢这样呢?

“我呢,讨厌这样呢……”

接着,仿佛不是在对在场的任何人说着一般,爱尔西的嘴角滑动着轻微的幅度,一股浓厚的感情蕴藏在话语之中。

“——在这种一直被决定的生活中。”

“公主?”

似乎感受到了什么不寻常的气氛,部长抬起头,而我也看着爱尔西。

“似乎很多女孩子都被‘公主’这种烂漫的角色所吸引,但是谁又能真正了解作为公主的难处呢?”

“呃……突然插话很不好意思……”在我上面,高桥探出头来。

“啊!干什么嘛!高桥管家先生,明明人家刚刚营造了这么好的气氛来着!”

“……那还真是对不起了。不过已经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了吧?好好想想该怎么解释才是当务之急呀。”

“嗯?”

爱尔西不解的看着高桥,高桥颤颤抖抖的指向用餐室里。那里,佳奈香正回过头,用冷漠的眼神看着我们这边。

“……我们已经被发现了。”

“诶!?”

我们三个人不约而同的抖了一下,望向客厅里面,发现不光是佳奈香,就连琪和玖濑海都看向我们这边。完全暴露了。

作为使用人绝对不能随便进入主人的用餐室这类的房间,这是佳奈香已经警告了很多次的事情了。

而现在,我们还在外面做着类似窃听的行动……

呜呜呜……被佳奈香抓到的话估计会被判死刑吧,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全场陷入一片寂静,而只有我一个人紧张的满头大汗,因为严格来说,对我非常敌视的佳奈香很有可能把惩罚的目标锁定为我一个人。

望向客厅,琪用着幸灾乐祸的眼神看着这边,看来她并不打算向佳奈香求情。而现在的佳奈香并没有行动,完全是因为坐在那里的玖濑海没有发话的缘故。

只见玖濑海不慌不忙的拿起刀叉,将上面的牛肉咬掉。无视了我们这边将自己盘子里的早餐消灭干净,最后用餐巾擦擦自己的嘴角,缓缓的说:

“真夜弘一。”

他叫了我的名字。

“……跟老朽过来。”

这家伙又要干什么?我不知所措的跟在玖濑海的身后。

……

“呜呼!果然这里好宽敞,已经来了几天了,竟然还没有将这里走遍!”

“说是城堡完全不为过嘛!”

两个穿着女仆装的萝莉嬉戏着,一紫一粉,在通往其他房间的长段走廊上狂奔。

“凤鸣同学,琳音同学,不能在走廊随便乱跑的!”

“真是的,美佳子,职业病又犯了啊,这里可不是学校哦。”

两个学生女仆跟在两个萝莉身后,一脸无奈的表情。

绘神美佳子和冷月莉莉娅。和前面两个一起,作为琪的专属女仆,在没有事的时候在家里闲逛,做一些打扫的工作。

“虽说作为女仆,现在的我们做一些扫除工作是自然的,但是……”莉莉娅伸出手指摸了摸墙壁。“真是干净得一尘不染啊。这么大的家庭,到底有多少的女仆才能打扫得这么干净啊?真不愧是有钱家的人, 美佳子,比你家还有钱哦。”

莉莉娅没有发觉,就在她们两个刚刚走过去没多久。从一旁的角落便出现两个女仆,在莉莉娅刚才碰到墙壁的地方,用抹布擦了好几遍,非常熟练的让墙壁恢复到原本的光泽。

只见两个不知名的女仆对着前面的绘神和莉莉娅举了一个躬,然后瞬间消失了。

“不对啊,莉莉娅,在走廊上乱跑这种事,不管在哪里都不能被允许吧?更何况我们现在还是琪的女仆,况且这点,佳奈香老师早就说过了。”

“呀~反正又不是学校,会发生什么都无所谓吧?也不关我们的事。”

莉莉娅不负责任的说,转过身子,张开双手,倒着行走,仿佛一种天地都是自己的自豪感。

“其实说实在的,我也挺喜欢这种感觉的,在这么大的房子里闲逛,总感觉一切都属于自己的似的,我也有点向往这种感觉啊。”

“是吗?我倒没什么感觉……”

绘神不在意的说着,丝毫没有自己也是住在一栋豪宅的自觉。

而这时——

咚!

倒退的莉莉娅突然撞上了一个人。

“长没长眼睛啊!怎么走路的?区区一个女仆,竟然连该有的礼仪都不知道吗?”

莉莉娅回过头,是玖濑家的人。说实话,其实刚才的撞击并没有对对方造成什么困扰,反而是莉莉娅被震退了几步。但是现在,却因为地位不同,莉莉娅不得不向这个讨厌的家伙道歉。

只见莉莉娅做出佳奈香帮她特训的女仆姿势低着头。

“实在是对不起,玖濑少爷。”

莉莉娅不知道对方的名字,虽然佳奈香有要求她们记住所有的家族成员的名字,但是莉莉娅没有也不想这样。所以也干脆用姓来称呼。而性格高傲的莉莉娅能低下头原本就是件了不起的事情,绝不可能称呼对方“主人”的。

虽然用的是敬语,但是却没有丝毫的歉意。如果从下往上看的话,可以看见莉莉娅正瞪着眼睛,咬着牙。

“哼!所以说那个家伙带来的使用人就是这幅德行,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仆人。”

非常幸运的,对方并没有怎么纠缠的打算。如果不是这样的话,莉莉娅真的想是否会丢下一切严重的后果不管教训他一番。

当然,莉莉娅忍住了心中的恶气。在对方走后,莉莉娅“呜”的一声,对对方做了个鬼脸。

“真亏你忍得住啊,我还以为你会像平常一下大吼大叫的呢。”

“嘛,好歹也是琪的地方,总得给她一个面子……喂!我平常难道就是那种大吼大叫的角色吗!?”

“你看,你现在就在大吼大叫。”

“哼!人家可不是为了你才大吼大叫的。”

莉莉娅抱着胸,别过头。做出了标志的傲娇动作。目光移动那个人消失的方向。

“不过话说回来,明明都是一个家族的人……和琪却相差那么多。无论是性格上,还是品质上。”

“是呢。”绘神点点头。“在这个家里除了住着琪和她外祖父以及佣人之外,还有这些成天无所事事,坐吃山空的家族成员啊。”

对,玖濑家是个大家族。一些家族成员也拥有一定的才能,靠自己的力量赚取了一些财富,对他们而言或许继承仪式本身并没有什么重要性。

但是也有这些什么也不会做,只靠家族的金钱权利而骄傲自满的富二代。再说的直白点,除了琪和玖濑海以外,在这个玖濑本家居住的玖濑成员都是那些差劲的败家子。

(也难怪琪的外祖父想将财产全部让琪来继承了。)绘神在心里暗暗的想。

而这时——

“嗨~两位可爱的女仆小姐~”

身后传来清爽的声音,至少听起来不像刚才那个那么讨厌。

绘神和莉莉娅转过身,看见的是一个长相有点帅气的男孩,看年龄他不过是个大学生,但从他穿着的蓝白相间的格子衬衫看来,又透露出一种成熟。

“不好意思,我是玖濑家的人,我的名字叫做玖濑夜,刚刚从德国那边赶过来,前几天因为工作太忙,实在无法抽身,所以没有去晚会。”

“哦,嗯。”绘神轻轻点点头。“请问有什么事吗?夜少爷。”

玖濑夜微笑着说:“不,没有什么,只是好久没有回来,想在这里转转就遇到你们了。话说回来琪妹妹的女仆就是不一样,跟她一样可爱啊。”

清爽大方立刻就赢得了莉莉娅和绘神的好感,她们认为,这个玖濑夜至少和那些败家子不同。

同时,她们也不知道,在玖濑海那个不会发生实际作用的“继承者名单”上,清楚的记载着玖濑夜是第三继承人的事实。

……

我跟着玖濑海来到了他的书斋,上次我和高桥就是在这里向他报告着状况,自那以后玖濑海再没有单独找过我。而这种严肃的感觉又不像是因为窥视他吃饭这种小事造成的。

那么,他单独找我谈话是为了什么?

“老朽就开门见山地说了,真夜弘一。”

玖濑海坐在椅子上严肃的看着我。

“老朽希望……你来继承玖濑家的一切。”

“哈?你在开什么玩笑啊?”我不解玖濑海为什么要说这种话。

“不,老朽说的是认真的,这就是我找你来的目的。老朽说的很清楚,现在再说一次,老朽希望你来继承玖濑家的一切。”

我确定自己没有听错。但是同时又是非常不解。

“那个……我再确定一下……你是认真的吗?”

玖濑家的事情,关我真夜弘一什么事情?

“再确定几次都一样,老朽是认真的。”

然而,玖濑海却给出了确定的答案。

“为什么?”

“因为这是必须的。”

“?”

“离7月29日——琪的继承仪式已经不久了,家族的人已经相继赶到本家了。虽然老朽早有预感,但没想到连上次的晚会都发生了意外事故,说实话老朽很担心琪的安危。”玖濑海露出担心的表情。

而我则是不为所动,因为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

“说到底,打从一开始我就反对你做出的这个决定,只是碍于佳奈香和琪我一直没说而已。明明只要你不做出动作的话,那些想要危害琪的家伙也会按兵不动的,这样的话……”

“这样的话,又会有什么用?”玖濑海打断了我的话。

“什么?”

“按兵不动,这样只会让敌人的数量和实力越来越强。”

明明是一个家族的人,玖濑海却毫不犹豫的称呼他们为“敌人”,就像是理所当然的一样。

“就像是强制挤压住快要喷发的火山,时间拖得越久,危险反而越大。让琪来继承玖濑家的家业是决定好的,既然这样不如早点让琪继承,这就是我的想法。”

“但是,这却让琪更加危险了,不是吗?”

果然还是不能认同啊,玖濑海这种做法。

“况且,如果那些家伙真的这么想要你的财产的话,你认为当琪继承之后,他们就会乖乖退去吗?”

“老朽当然没有这么天真。”

“那么……”

“所以,老朽才让你来继承啊。”

“……!!”

玖濑海双手交叉,直直地盯着我。

“就是因为,真夜弘一,你理解了吗?”

玖濑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我终于对他想做什么有了一点眉目。

为了不让琪受到危险。

又为了让琪确实的幸福。

需要让琪继承玖濑家,但又不能让琪继承玖濑家。

不管琪有没有意愿继承,只要琪是玖濑家的第一顺序继承人,对她生命的威胁就不会终止。

于是,玖濑海想出了这样一个点子。

我是琪的哥哥,我对琪绝对不会有异心的,他知道这一点。

所以,才利用这一点……

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

“但是,我跟玖濑家一点关系都没有,说的不好听的,如果没有身为‘真夜/玖濑琪’这两个身份的琪作为桥梁的话,我根本就不认识你。”

玖濑海无可置否的点点头。

“琪啊……说的也是呢。打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说过吧?是因为琪的出现,完全打乱了你的生活,不过你并不后悔——老朽想知道,现在的你是这种想法吗?”

“当然。”我毫不犹豫地说。

琪给我带来太多的快乐和幸福,拯救了这个浑浑噩噩,整天无所事事的我。说白了,光是琪的存在本身,就会让我有着生存的意义。

而且,我和琪……

“所以,老朽才会让你来继承,老朽想正式的将琪托付给你。”

“你、你这句话的意思是……?”

“还不懂吗?确实身为‘真夜弘一’的你没有资格继承玖濑家,那么只要变成‘玖濑弘一’不就行了?这跟血缘没有关系,只是个名分就行了。”

“不……不好意思……”我断断续续的说。“我……我还是没有听懂你的意思。直接……说得直白一点行吗?”

“老朽的意思是……”

玖濑海故意停顿似乎让我做好准备,接着他便说出那句我已经想到,却又不想承认的话:

“让你和琪结婚,做玖濑家的入赘女婿。”

“……!!”

如我所料,确实只有这个办法,而且可以说是最符合我期望的一种方法。

超越兄妹,到达恋人的我们两人结婚,获得法律的承认。这点小事玖濑家应该很容易办到。

这样,

就如我所愿。

如玖濑海所愿。

如琪……

这,真的会如琪所愿吗?

“就在现在可以给出答复吗?真夜弘一。”

“在此之前我可以先问一个问题吗?”

“随便。”

“琪知道这件事吗?琪知道原本该属于她的一切,会被我全部夺走吗?”

“说‘夺走’这个字不感觉太恶毒了吗?只要你们结婚的话,这一切不是成了水到渠成的事了吗?琪会毫无风险的获得这一切。”

“但是,这只是让那些人的目标变成了我而已吧?”

“你难道害怕了吗?不要让我看不起你。”

“在此之前,请先回答我的问题。琪知道这件事吗?”

“知道。”玖濑海简短地回答。“这件事是先给琪说的,她说‘不管弘一做什么决定她都不会反对’,她还说‘她尊重弘一的决定’。”

“是吗?”

我笑了笑。

琪就是这样的。

虽然平常我的一切都被她掌控着,但是当我作重大决定的时候,她从来不会进行干扰。她既能看透气氛,又很善解人意。

不管我做什么决定都不会反对吗?

尊重我的决定吗?

呵呵……

谢谢了,琪。既然你这样说,不,多亏了你,我可以做出决定了。

“抱歉,玖濑海。”

我要当的是配得上琪的善良恋人,而不是夺走她一切的恶毒丈夫。

所以,我——

“我不会继承玖濑家的财产,也不会按照‘你’的意愿和琪结婚的。”

“你是当真的吗?如果不这样做的话,琪就会更加危险。”

“不管多么危险,我都保护她,而且绝对不会失败。”我坚定的说。

对,适合这种上层生活的是琪而不是我。

我连个管家都当不好,还谈什么当主?

真正的适合者是琪,做为最喜欢她的人,我不会夺走她的一分一厘,我需要做的,只是保护她向前进。

这样就行了。

“是吗?”玖濑海叹了一口气。“果然是这样吗?虽然从一开始就想到这种可能性了。”

“果然?从一开始?”

“呵呵……你知道在我问了琪之后,她还说了一句话是什么吗?”

突然间,就像是琪在身边一样。

琪用着像平常一样,包容一切温柔的笑容看着我。

“她说‘弘一的话哪怕是一点,也不会夺走我的东西,他只会默默的守护着我’。”

呵呵,哈哈哈……

是啊,是这样的啊。

我们需要的不是形式上的夫妻,是真正相爱,能够互相理解扶持的两人。这有这样,才算是幸福。

琪,不愧是我的妹妹,和我想的一模一样啊。

“很好!”玖濑海对我竖起大拇指,然后第一次对我露出笑容。

那是承认我,并且期待我的笑容。

“虽然目的不一样,但我还是这样说吧。琪就交给你了,绝对不可以让她受伤,知道吗?”

“这还用说?”

“但是,明明都有结婚的机会了却还拒绝……”

就在气氛从刚才的严峻变得缓和的时候,玖濑海却突然说出一句让我始料未及的话。

“你……真的是以恋人的感情来喜欢琪的吗?”

“什……么!?”

这一次,我是完全呆住了。

记得很久以前部长曾这么问过我,那时我没有办法做出回答。

而和琪在一起经历了这么久,这次,玖濑海用同样的问题问我,我……

也没有办法作出回答。

“嘛,这个问题就留给你慢慢思考吧,先不谈这个,我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给你说。”

就在我沉默的时候,玖濑海又给我说了一个我原不知道的消息。

“正式继承玖濑家之后需要处理一些繁琐的事务,大概需要一年的时间。而这之后的玖濑家的一切就回全权交给琪来负责。她会离开现在原本的学校到一个符合玖濑家少家主的地方学习和处理事务。既然你不反对也不干涉琪的继承,那么这点也不会有意见吧?”

“……!!”

什么!?我又听到一个震惊的消息。在一年之后……琪就会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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