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1680年伊克岛和帝国的大革命同时发生的小故事
1679年5月16日
萨雷•耍慕偶,生于帝国境内的某一沿海小村庄中,村子很小,甚至在地图上都找不到它的踪迹,就连当地的贵族也不愿意接管这一贫穷的村子,任其遭受海盗的欺凌。
但萨雷既不是农民,也没成为渔夫,因为他一直梦想着能够一路向北,抵达那美丽而富庶的樱之国,所以为了实现这个梦想,他先是离开了熟悉的村子,前往周边的斯塔克城报名参军。服役两年后,他脱离了部队,凭借着在塔塔木城中的关系,成为了一名行商,游走于世界各地,结识朋友同时收集财富,为前往樱之国的旅行最好一切准备。
今天,他已经35岁,距离当年和挚友约好探寻樱之国度,已经过去了20年。他虽然已经满脸胡茬、抽着大烟,早已经不是当年的少年模样。但这个梦想,他一直在坚持,隐忍至今。
与他一天前往的,是十六名来自各行各业的精英人士。
“一同17人吗?”戴着灰色厚重军帽子的男人翻阅着萨雷的上交的手续,如此说着。“你们可能都会死在外面。”口中呼出的热气在其面前化作了白烟。那名军人模样的男人,劝说着他们不要为了虚无的理想而白白送死。
“放心吧,我们已经为此做好了觉悟。”萨雷虽是这么说着,但他的内心也在打退堂鼓,趁现在回去还来得及,家里有暖和的火炉和衣物,充足的财富使他不必担心任何未来可能发生的事情。
“呼...因为我们是冒险家。”
冒险家。这个名词来形容这群人在合适不过了。
“这样啊...那一路走好!”男子向着冒险家们行军礼,高吼道:“开门!”
禁闭的城门缓缓地上升着。门外冷冽地寒风渐渐吹入,冻得他们的脸上敷上了一层薄冰。
现在回去还来得及。大家都这么想着,但谁也不愿就这样在开始的时候结束。
“向无畏的冒险家们,敬礼!”男子如此说着,站在道路两侧的数名高大身影纷纷举起了右手。
“愿造物主祝福你们。”
“愿造物主祝福我们的国家。”
在简单地告别后,萨雷踏出了坚毅地步伐,16名冒险家紧随其后。
他们心里都很清楚,他们将开拓一条新的大道,一条通向希望的道路。
5月19日
在寒风中行军了整整三日,食物消耗得比想象中的更快,但还能应付。在这一片白茫茫的雪域中,他们发现了一个温暖的石壁空穴,并在这里进行了第一次的修整。
为了避免水份的消耗,冒险家们选择用手语交流。因此在这狭窄的空间里,安静得很,除了火焰灼烧木材的稀碎声音外,什么也没有,什么也不会听见。他们都很疲惫,很快便在这静谧温暖的环境中睡着了。萨雷则肩负着看守者的工作,坐在篝火旁,看着火焰的消涨。
同时醒着的还有医生卡慕•里发尔,卡慕医生是有着丰富经验的军医,和萨雷不同,他上过正真的战场,并在那里抉择着负伤战士们的生死。因为室内较暖和,他只穿了两件毛织的衣服,这样也方便为每个人进行健康检查。
“他们的状态都较好。”医生如此说着,他从自己的大背包上侧边的口袋里取出了一罐扁平的铁罐子,里面都是粉状的黑色颗粒物。他取出两个铁杯子,将粉倒进去,随后起身走到洞穴门口,推开由行李相互堆叠成的简易门。在一片漆黑中,他挖了几块雪,投入杯中,之后又回到篝火旁加热铁杯。
香味逐渐从那小小的杯中飘出。
“喝吧。”他将一杯递给萨雷。
“谢谢。”咖啡的香味缠绕在他的鼻尖,稍稍品一口,那熟悉的味道便更浓厚了。
“是阔儿岛的特产吗?”
“不是,是塔塔木的黑咖啡。”
“这样啊,我还以为是以前那种。”萨雷再次望向火焰,他似乎在那儿看见了什么。
“你是阔儿岛民吗?”
“不是,我老家在斯塔克。只是在阔儿岛那里做过客,他们的习俗很怪,但咖啡很好喝。”
“斯塔克,你也是北方人。”
“不算是,因为我住的村子在海边。应该说是上斯塔克地区吧。”
“那还挺近的。”
“什么?”
“和我家挺近的。我住在上米尔斯省,只是那里的贵族姥爷把我家烧了。”
“是因为家人欠钱了?”
“因为我妹妹逃走了。我父亲想扩张农场,于是妹妹被卖给了贵族,但她逃走了,米尔斯贵族就以为这是我父亲在诈骗他们的信任,所以报复了,而我也在不断追杀中混日子。”
“然后我就在塔塔木遇见了你?”
“在那之前,我不断南逃,一度参加军队躲避报复行为。结果不幸上了战场啊,差点就死在共和军的炮弹下了。退役后,我就定居在塔塔木,当个乡村医生。”
“为什么是塔塔木?那里挺热的,干燥,不下雨,还经常停水。”
“那里的人都很友好,而且没有贵族,虽然有奴隶主就是了,但那个奴隶主挺好的。”
“善良的奴隶主?”萨雷不解地问着,将杯中咖啡饮尽。
“很讽刺吧。塔塔木人为了自由,甘愿把自由权献给别人。”
“嗯....”萨雷陷入了深思中,他开始回想故事中樱之国的形象。“樱之国是否也是这样的呢?”
“这种状态吗?”
“是啊,如果樱国真的是在「神圣君主的统治下,百姓不受任何贵族压迫」的话。那么他们一定是废除了贵族吧。但血缘这种奇妙的东西,又怎么可能能废除呢,一旦出现有才又有野望之人,他一定会想办法拥有权势,等站稳脚尖后就会去想办法让自己的权势能让子嗣们延续下去,不是吗?父母爱自己的孩子是造物者规定的真理。”
“那我的父亲大概就是遭到了造物者的惩罚吧,作为抛弃了女儿的代价。”
“代价吗?为什么那些暴虐的贵族们没有遭受代价呢?”
“可能暴虐就是他们的天职吧。至少我认为这个世界是建立在相互对立之物以上的。”
“拮抗之物?”
“没错。因为有些贵族暴虐,而有些贵族善良,他们之间便会发生对抗,为我们创造生存空间和腾飞的机会,同时帝国在和寡头共和国对抗,他们分别象征着什么呢?”
“专制和民主之争吗?我略有耳闻。”
“至少在我看来不是这样的。战场上,我也救助过共和军的士兵,他们也是被控制的,被迫上战场的,就连自己在和谁打仗都不知道呢。在我看来,帝国和共和国的对抗,是现实和理想间的对抗。帝国会告诉造物者的选民以现实的残酷推动他们去创造美好的明天。而寡头们则规训他们的民众以理想的美好去推动他们实现这份理想。”
“和欺骗有区别吗?”
“应该有,至少寡头当中也要真诚的家伙在,正是因为真诚的家伙和善于欺骗的家伙势力均衡,寡头们的统治才能维持稳定吧。”
“或许你说的没错。”
两人又继续谈着些有的没有的,各烧了杯热水,喝下后开始收拾行李。
外面天开始放亮,雪停了。
“醒醒,我们该出发了。”
5月20日
晴天难得持续了很久,一路以来积雪也渐渐减少,可以看见自己脚下踩着的到底是什么了。食物虽然快耗尽,但因为天气良好,因此也有了补充。队伍中最健壮的猎人希卡迪乌斯,凭借着自己那雄厚的力量,与驼鹿角斗,与棕熊搏击,而厨师塔林安•笛卡尔则把鹿肉和熊肉都做成了可长期保存的肉干,并用各自的容器保存着。吟诗者兹伊洛为眼前的和平景象庆贺赋诗。冒险者们都很珍惜眼前短暂的安全。
午后,猎人与厨师一同外出寻找晚饭的食材,他们打算不依靠肉干渡过安全日,以此来减少损耗。
野营地的西侧便是针叶林林地,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未知的森林。谁也不知道里面会住着什么妖魔鬼怪。医生本打算与他们一同前往,但猎人谢绝了,他并不想看到医疗人员白白牺牲的情景。厨师虽然是做饭的能手,但不意味着他不会打猎,和医生一样,他也来自米尔斯省,不同的是,厨师的家乡向来是被森林覆盖着的,他可能会比猎人更熟悉森林的生态构造。
与猎人一样,厨师也戴上了一把猎枪和数枚子弹,他脱下了那闪亮亮的靴子并将心爱的靴子托付给管家奇拉柯保管。那是厨师已故的妻子,为他做的最后一件礼物,尽管厨师此前并没有穿鞋的习惯。
“你看见了吗?这个新鲜的粪便。”厨师蹲在地上,凑近仔细观察着。
“热乎的很呢。看来我们运气很好。”
“又是鹿吗?但我感觉不像,这不是我认识的动物。”
猎人也仔细地看着,但他却怎么也想不出来,这到底是什么动物的粪便。
“无论它是什么,至少它会吃玉米...这里有玉米!这里怎么会有玉米?”厨师这么说着,从口袋取出小镊子,将一枚玉米粒从粪便中取出。
“无论环境再怎么艰苦,也要活下去吗?生命可真强大呢。”猎人的视线从粪便出发,紧紧地盯着那奇怪生物的脚印。“那家伙,有6根指头呢。前面3只较粗,后面3只较细...”
“我倒是觉得应该是3根指头,这个脚印应该是前掌和后掌并在一起的状态。”
“确实也有可能。”
“脚印的延生朝着西的方向。”
他们跟着脚印前进。
“是水的声音...难道是温泉吗?还是说仅仅是小溪流。”
“不过这里还真热啊,我们明明只走了400步左右,应该不会走回南方吧。”
这里的温度比起营地来说要高很多,但还是能让人冷得发抖。于是他们不打算脱衣服,继续跟着脚印前进。
那迷样的生物就在那小溪边饮水。令猎人们惊叹的是,它有着两个脑袋,细长的脖子至少有40厘米,体态像只公鸡,但是脚却有四只,且前后两肢并在一起相互靠拢,形成了稳定的站姿。
“这家伙比驼鹿还大吧。”
“我感觉要小一点,但那身子可真是肥厚。这算是北方未发现的物种吗?如果算是的话,我想称呼它为大波鸡。”
“没错,就叫大波鸡好了,这名字可真有趣,只是不知道这些子弹能不能打穿它的羽毛。”猎人这么说着,举起了猎枪,悄悄靠近那只大波鸡,将枪管对准了鸡的身体,并扣下扳机。
随着一声巨响,枪口弥漫开了白烟,被打伤的鸡受到了惊吓,它扑腾着翅膀试图逃跑。
“快给它致命一击!”猎人说着自己也把匕首掷出,待厨师的枪口也冒白烟时,大波鸡已经倒在了地上。
“这可是个大家伙。”猎人朝着鸡走去,但厨师警觉地将他拦住。
“小心点,我的朋友。它可能还没死。”厨师也从口袋里取出小刀,朝鸡头投掷。小刀命中了头部,但另一颗头颅竟然开始了转动,似乎在挣扎着。
“这是怎么回事?”
过了好一会儿,挣扎的脑袋才停了下来,看来是彻底死透了。
“谨慎在任何时代都不会落伍,我们还是先把子弹填装完再去检查尸体吧。”
“也好。”
他们小心翼翼地靠近大波鸡,正当厨师试图拔起那一支插在鸡头里的匕首时,另一只鸡头竟然再次挣扎了起来,它凭借着仅有的力量,用自己那尖锐的喙刺向厨师。
又是一声巨响,猎人开枪打死了那鸡头,血液溅了厨师一身。
“确实应该小心点好。”猎人这么说着,递给厨师一张毛巾。“和着水擦干净吧,万一这血有什么问题可不好处理。”
“谢谢。”
分解完大波鸡的尸体后,他们在大波鸡的生殖腔内发现了一枚蛋。
“这家伙还是母亲啊。”厨师这么说着。
“后悔杀了它?”
“不,我庆幸今晚咱可以煮蛋汤喝了,很暖胃哦。”
他们用铁桶拎着大块的肉返回营地。
水手凯撒•剌孜找来了一块石板请厨师进行烘烤,而医生则架起了小火堆加热大鸡蛋,并放了一把干燥过的香菜,将它做成了蛋汤。
这场户外的烧烤活动或许是冒险者们吃过的最美味的一餐。
5月25日
在即将到来的夏季前,暴风雪吞噬了一切。
这一回,冒险家们在广袤的平原上承受着苦难,再也没有小山洞可供他们避难了,而要命的问题也接连发生,由于风雪过于猛烈,导致几个储存食物的袋子不见了踪影,使他们不得不省吃俭用。
冒险家们只好躲在雪墙后面度过风暴,雪墙,那是一面他们把背包埋进雪里,组成的圆形墙壁,用来取暖再好不过。就这样,他们相互紧挨着,等待着暴雪的过去。
或许过去了6个小时,黑暗终于结束。阳光开始重返这片大陆。冒险家们也纷纷走出雪墙,互相确认平安。
“17个人都齐全了吧。”萨雷粗略地统计了一下一张张熟悉的面孔。
今天,并没有人因为苦难而倒下。
“萨雷,我们继续前进吧!”商人皮弗说着,从包中取出指南针确认方向。
但令人感到奇怪的是,指南针莫名的坏掉了。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哪里都是南方啊?”商人无法理解眼前的情况,无论他着朝哪个方向,都被判定为「南方」。
学者萨姆德见状,也取出了自己的指南针。
“确实如此,你的指南针没有坏。”
“这是怎么回事?”萨雷赶忙询问,在此之前,他也试了试自己表盘,确实无论哪里都是南方。
“原因只有一个,我们现在身处的地方,是世界的中心,也就是极北之地,在地球磁场的影响下,指南针已经失灵了。”
“磁场?那是什么?”
“这是凯尔特女士提出的前沿的理论,用来解释这个世界的一些变化,指南表盘的运作原理,可能正是磁场造成的。这种场是由寒冷的极北之地和炎热的极南之地发射出的某种看不见摸不着的能量组合而成。具体我也不甚清楚。”
“竟然还有这种能量吗?”萨雷非常吃惊。他最为懊悔的一件事情就是没有能力进入大学进修。
“当然,造物者创造这个世界时,还埋下来很多关键的要素,只是我们无法用肉眼察觉罢了。”学者推了推镜框,尽管镜片已经在旅途中破损了。
“那我们该怎么前进,万一折返了,尴尬是一回事,路途也很遥远。”萨雷问着。
“不必那么害怕,我们走出这一地带,指南表盘便可以再次恢复使用了,我们可以借此机会记下方位,继续前进。”
“传说中的樱之国度在北境长城的正北面。我们只需要找到北的方位就行了吧。”
很快冒险家一行人便找到了正确的方向,但是,一个人影却挡在了所有人面前。
这是人吗?
所有人的心中都浮现出了这般的想法。
那个人型的怪物或许由金属制成,散发着奇异的色泽,那绝非人类的皮肤。而它的脸,则是长着一条从上到下的长方体凸起,该体块的中线散发着诡异的光芒,令人生畏的不仅如此,他的手臂覆盖着凹凸不平的怪异装甲,而它的手臂上则接着一个奇怪圆柱。
“你是樱之国的人吗?”
萨雷恢复了理智,他率先询问。
猎人和厨师则站了出来,将猎枪藏在背后,防范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于北纬90度处发现逃脱者。”那家伙用冰冷的语气说着。“请立即返回避难所,否则将启动清洗系统。倒计时:60...59...”
“你想干什么?”厨师问道。
但对方没有做出反应。
“先折返吧,还是不要发生冲突为好,我们尽量悄悄地绕过这片区域。”
萨雷如此提议,率先往回走。
而那怪异者,则停止了倒计时,“危机排除,对象正放回避难所,请求记录监护者工作。”
“那家伙叫作监护者吗?”
厨师和猎人有些不知所措,他们已经做好了决一死战的觉悟,但却没料到萨雷会选择撤退。
“我认为我们可以打得过他,我们这有17个人。”
“但我们17人一个都不能死!”萨雷这么说着。
厨师不由得被吓了一跳。
“听好了,你们必须重视自己的生命,我们可能没办法继续报团前进了,但是樱国就在那个监护者的背后,只要我们绕过去了就算胜利!”
“分组前进吧,这样成功率高一些,如果被发现了就折返重新来过。我感觉那家伙不会轻易杀人的。”学者这么说着,从包里拿出了自己的望远镜,仔细观察着监护者的身体构造。
“嗯嘛嘛..他可能是个机器人吧...”
“机器人!这怎么可能,明明那么像人类,而且如果是机器人,我怎么没看见他冒烟啊?”诗人惊恐地问道,他无法相信自己眼前这个怪异的监护者会是机器人。
“说明他不是蒸汽驱动,仅此而已。但从他的关节处的细节来看,确实是个机器人...而且没有齿轮,不过却有很多绳子一样的东西...应该是管道吧。”
“关于分组,你们有什么打算?”萨雷问着冒险家们。
“17人的话,平均4人一组吧。我和诗人、管家、无用之人;厨师就带着萨德、学者、医生;剑士的话和弓兵、炼金师、商人;最后由宪兵带领流氓、农民、水手和车夫。”猎人如此说着,显然他是按战斗能力分配组别的。
“没有意见吧?”萨雷向众人询问。
“没有,快行动吧。要是下一场风暴来了,不管怎么样都是死了。”流氓这么说着,他主动背上了矮小的车夫。“我们从西边绕过去,那里有些树林,或许可以逃过它的眼线。”
各组纷纷离去。
尽管萨德并不满意这个方案,但现在也别去无它选了。
5月26日
在新发现的洞穴里,猎人组在里面安营扎寨。
“你为什么会参加这场远征。”趁着吃饭的闲工夫,管家询问无用之人,似乎管家的身份是世界上与无用者最大的反差了。
“因为我被夺走了一切。”
“什么意思?”
“我曾经是阿扎鲁特的贵族。”
“那个被战争毁灭的地区吗?”
“嗯,但战争和我们家族没什么关系,要命的是后面发生的事情。”
“贵族间的相互功伐吗?”
意外的水珠滴在了无用之人的头顶。
“好凉...”他擦了擦头发。“算是吧...几年前我曾下田和隶农一起耕种,因为我打算加入改革派,想要更真切地去体会隶农他们的辛苦,但却被指控爱上那了农夫的女儿,结果阿扎鲁特另一家族的婚约者便死抓着这件事情不放,似乎妄想将婚约改为入赘。我是家族唯一的男孩,这也难怪他们会想要指控我。”
“结果呢?”
“急功近利的婚约者暴露了她的野心,于是我撕毁了约定。”
“这可算是莫大侮辱了。”
“是啊,但我却毫不在乎,感觉自己是完成了一项正义的事情。说实话,我这人确实有些幼稚,改革派的人也这么说我,说我为了体谅民苦而白白浪费了可以动用的资源,但是啊,我真的无法忍受那些狗屎贵族的傲慢了。”
“所以,因为你破坏了约定,导致在贵族圈中丧失了信用,最后被赶出了家门。”
“没错...”
“年轻气盛好正义,断绝婚约不留情。不顾一切艰和险,只为心中志向来。”诗人突吟诗,“我这么说对吗?”
“没错....唉...”
“你会后悔吗?小子。”猎人如此问着无用之人。
“不会,因为我坚信我做的是正确的选择。所以我想前往樱国,看一看那里的风土人情,说不定,我可以学到些什么带回去改良我们的社会!”
“嗯...要是我能遇上像你这样有志气的家伙,我或许也就不会在这了。”猎人这么说着,开始讲起自己的故事。
“我来自伊克岛,就是那个独立国的首都。在那里成长,也在那里安家落户。在统领大人起兵造反寡头们之前,我就是当地的统治者玛扎剌尔家族的庸人,专门辅佐他们打猎。”
“我记得那场起义发生在1660年,也就是20年前。”
“没错,当时我只有24岁,还算年轻吧。我的妻子是同一村子从小的玩伴,她真的很善良。在那天,她从海岸边救起了个陌生人,似乎是南方人。那位陌生人醒了以后,帮我们赶走了村霸,继续朝着总督府前进,那时我们还不知道,那家伙竟然是刺客。”
“刺客吗?就是刺杀了玛扎剌尔家族族长的那个?”
“没错,后来玛扎剌尔人便将责任怪罪到我们的头上,他们先是烧了我的房子,坏了我的田,然后,他们将我的妻子绑起来举行了火刑!我却什么也干不了...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被烧死,最后连灰也没有剩下....”
“您更惨呢。”
“不过,刺客也帮我报仇了。不能说是帮我吧,他可能也有自己的原因。总之,在事情发生时的30分钟里,他血洗了玛扎剌尔家族,然后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得无影无踪。我挺后悔的,如果当时我能冲出去救我的妻子,或许她不会死,因为我的胆怯,害她冤死...”
“那您又为什么要寻找樱国?”
“传说樱国有勇气之证,如果我能得到那个的话,说不定就能避免未来我周遭发生的一切灾难了。”
“管家先生,您又为何前往樱国?”无用之人问向那正在一旁帮助猎人磨刀管家。
“哦,因为我的主人这么要求。”
“他想要什么?财富吗?”
“不是,我的主人,她想要樱花。”
“那个传说中的粉红色的花朵吗?樱国的象征。”
“她希望能在死前见一眼,那种花朵。”
“您的主人得了什么病吗?”
“嗯姆?不是病,因为她背叛了唯一的神,于是被神职人员囚禁了起来,并计划在7月处死。”
“背叛造物者吗?不过我记得造物者是绝对不以神自称的,或者说他们从不相信神的存在。”
“我和诸位不一样,我是共和人,我的主人是那名发现磁场的女学者凯尔特小姐。”
“是这样啊...这么说来共和国的生活也不好了?”
“共和不过是虚名,只是贤者们为了效仿古代共和国搞的名号罢了。他们的统治不比帝国的贵族好到哪里去。”
“贤者是谁?”
“就是帝国口中的寡头众。”
“这...这样啊?”无用之人咬了一口肉片。“贤者的名号确实比寡头要好听呢。”
管家调整了一下领带的位置,他站起,将刀尊敬地递给猎人。
“谢谢。”
“协助大家冒险,是我份内的事情。”
5月27日
将小组分开已经过去了2天,虽然宪兵小组携带的食物足够多,但在流氓看来实在是不够团结。
因为宪兵从来就不想和流氓一起合作,农民因为在过去受到过其它流氓的欺负,因此对流氓也有着恐惧,相对的水手和车夫则站在流氓这一政营。
一大早,流氓便从帐篷中爬出来,他需要前往河流附近进行捕捞,趁着天气还晴朗时做些可以储存的烤鱼肉干,这些都是厨师在临走前,教会他的技巧,因此他也只会做鱼肉干。
空气中时不时飘来的刺骨微风是流氓到现在都无法抵抗的事物,他扣紧了衣服,将下巴藏在厚厚的领子里面。
“好冷啊...不过,塔塔木可从来没下过雪呢。”
他自言自语的,看着小腿两侧的积雪,感叹这世界的宽广。
“是塔塔木的流氓吗?”车夫悄悄地跟着他,但出于好奇,还是问了。
“嗯?你在啊。”
“我一直都在。”
“塔塔木真的个鬼地方哟,可却是我的老家。”
“为什么你会成为流氓?”
“因为我的姐姐被塔塔木的奴隶主杀害了,虽然,我知道那是奴隶主不得以下的手,但我还是很愤怒。之后教父的出现改变了一切,使我加入黑帮了,也让我明白了,原来改变世界的力量,不仅仅只有台面上的亮人,通过成为一个流氓,就连我这一个平民都可能影响贵族们的政治格局哦。很厉害吧。”
“豁?确实很厉害呢。”
“不仅如此,我在抵达樱国后,要向那里的老贤者请教知识!姐姐希望我能上大学,但是我可能是进不去的,不过贤者的智慧一定是超越大学的啦!其次我还想吃樱花饼,据说那是世界上最美味的吧。真想请姐姐也吃一点呢,这样她也不必为了块面板而东奔西跑了。你呢?您为什么想要去樱国?”流氓说着,把手中的木棍刺向溪水中。“啊...失败了。”
“老夫吗?我没有什么想要的呢。去樱国也不过是一时兴起,那老婆子也入土了,就想着出去走走,说不定能遇见什么。”
“...”站在远处的宪兵沉默着,他不想打破这气氛。
他的内心开始思考,自己此前所做的,是不是太没人性了呢?
“成为水手前,我也是名宪兵,但是,执行冰冷的指令果然不适合我呢。所以我就跳槽当了水手,海上很自由的哦,大伙都是好人,有难同挡,有福共享。你不这么认为吗?”水手也已经醒了。他双手抱胸,询问宪兵对未来的想法。
“我...没有什么梦想。只是母亲觉得当宪兵比较轻松,而且工资稳定,所以来当宪兵..”
“所以你就根据长官的指令,前往樱国?”
“不是...也只是...呼...我想逃避罢了。为了执行正义,我亲手破坏了一个家庭的美好。”
“你也不是冷冰冰的机器嘛。”
“什么?我可是..”
“因为你很在乎嘛...要是没良心的家伙,他们早就忘了这些和自己无关紧要的琐事了,当然啦,这些没良心的家伙以前,可能也很在意...只是,这些事实在太多了,多到让人麻木,无法再继续自责。于是只好变得没良心。你可不能成为这样的家伙哦。”
5月28日
天气又逐渐恶化,白色的粉尘被席卷而起,伴随着那白雪,似乎想让人窒息。
剑士组的食物已经耗尽了,燃料也所剩无几。他们没有或许无法度过这次的暴雪。
一行人颓丧地坐在树下,看着篝火逐渐微弱,而风雪逐渐变强烈。
“真是抱歉啊,我没能拯救你们。明明已经坚持了3天,成功就近在咫尺啊...”剑士忍不住地抱头痛哭。
“事到如今还后悔什么呢!就算到最后也抓不到梦想的尾巴也没关系,咱不是一起挺过来了么?这就足够了。我在过去几十年的从商旅行中,可从没有这么有趣的呢。真是谢谢了,能够让我再次体会到同伴间的互相信任。”商人说着把装着酒的盒子递给一旁的炼金师。
“那我可能也得向大家道歉,我是个骗子呢。把泥土炼成黄金,这种事情是不可能实现的。但是,至少我会提取尿素。”炼金师说着,喝了一口酒。“啊...确实很好呢。”
“那有什么用?”弓兵问着,接过了装酒的盒子。
“卖给化学家们,可以大赚一笔,那群家伙最喜欢这些素材了。”商人替炼金师补充。
“我的话,也要忏悔。我的女友还在家里等我从樱国摘取冠军之位返回呢!梦想成为世界第一的弓兵是我们这一家族的夙愿。”
“怕不是你女友已经在和别人寻欢作乐了呢。”炼金师毫不留情地接话。但弓兵并不介意。“确实 ..应该是这样的吧....嗯...真的不错啊,这酒。”他再把盒子递给剑士。
剑士很清楚这一杯是什么,因此他也喝上了一大口。
“真暖和。”
雪越下越大,他们梦见了自己所珍爱的事物,含着微笑一睡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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