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我到底该往哪边走？”叶歌默默抬起头，看着那一成不变的天花，开始怀疑人生。
在一路离开A区域，回来B区域之后，他已经在这边饶了快半个小时了。然而一直到现在，他感觉自己都快能把这一层的地图给画出来了，还没找到之前白娅说的“201”室在哪里。如果不是其他的房间门牌都是以“2”作开头，叶歌还以为自己走错楼层了。
叶歌一直在怀疑201压根就不在第二层，不然他早就应该找到了。可惜，白娅已经提前把这个区域里所有的人都叫走了，因此即便叶歌在这里饶了这么久，却连一个活人都没见到，想问路也找不到能问的人。
休息了一会儿，叶歌才决定坐电梯去别的楼层找找看。起码也得找个活人问问路，不然一直在这里兜圈也不是办法。然而还没等他走到电梯附近，他就遇到了一个熟人。
“咳咳咳……你怎么还在这里。面试结束了吗？”乌鸦换了一身新的大衣，黑漆漆的打扮隔着老远都能看到。不过比起之前，他的语气明显虚弱了不少，一边说话一边在咳嗽。可惜那个面具还戴在他脸上，看不出面具下到底是什么样的脸色。
恩……看到了应该也没有意义吧。叶歌可是见过乌鸦摘下面具的样子的，去鬼屋都不用化妆了，吓哭小孩子肯定没有问题。
“早结束了。对了，乌鸦，201在哪里？”叶歌赶紧问道。好不容易才看到一个活人，他可不想再继续在这边绕下去了。
“201？不在这里，咳咳……我记得是在夹层那边。”乌鸦一边咳嗽一边说道。
“……你没事吧?”叶歌看着乌鸦一副要死要死的样子，忍不住问道。
“还死不了。”乌鸦很淡定地摇了摇头，“这边存储了大量的镇定剂，过几天就没事了。”
他之前急着离开就是回来这边取镇定剂的，只有这边才有高效的镇定剂，放在仓库那边的大都是给那些普通类的适格者用的。
事实上，要不是叶歌那一下打的他差点脱离了因子化，乌鸦也不会这么狼狈。只要他还能稳住自己的因子，那伤势对他来说完全不是问题。不过即使是打了大量的镇定剂进去，这几天他也没办法动手了，起码得过几天，等因子完全稳定下来才行。
现在乌鸦除了无奈以外，更多的还是对叶歌的好奇。不仅仅是能力上的，还有各方面的。不出意外的话，他们以后就应该是同事了，虽说不会经常见面，但总归是有一份情谊在里面。
想到这里，乌鸦便主动道：“跟我来吧，不过这个时候白娅博士应该还在忙。你确定要过去找她么？”
“具体是在做什么？”叶歌跟在乌鸦后面，问。
“大概是在给其他的科研人员公开授课吧。至于到底是哪部分的理论我就不知道了。”乌鸦习以为常地道，似乎这种事情不是第一次发生了，“不过要特意把所有人都叫过去，应该只有‘制作’这一部分了吧。”
“因子的制作吗？”叶歌其实还挺好奇因子是怎么做出来的，“现在过去还来得及吗？”
“来得及，课程应该会一直持续到傍晚。”乌鸦点了点头，“不过，我不建议你现在过去。”
“为什么？”叶歌有些不解。
“201只有那一个门，现在的话……应该是锁着的吧，防止有人打扰。制作因子是相当高精度的工作，光靠机器是完成不了的。目前组织内也只有白娅博士真正完成过神类因子的制作，即便是制作高危类也有相当高的成功率。”乌鸦解释道。
“恩……那我先在外面等着吧。”叶歌便打消了进去看看的打算。至于乌鸦说的……其实他也没什么实感，毕竟他本来就知道白娅很厉害，就算再厉害对他来说也没什么不同。
毕竟他跟着白娅本来就不是因为白娅有多厉害，就算她什么都不会，叶歌也依旧会这样做。但客观来说，现在他的地位还远远不如白娅。在乌鸦眼里，他应该只是白娅的跟班罢了。至于助手什么的……了解内情的人都知道这是个借口而已，白娅又何必要让一个对因子几乎一无所知的人来做助手呢？
只要叶歌不说，白娅不说，没有人会知道叶歌的因子是神属，即便是凌空也是通过推测得出来的结论。叶歌甚至可以肯定，档案上绝对不会把这点写下来。这样一来，就算他表现得出格一些，别人也顶多是归功于他的因子比较特别而已，不会联系到神属因子上。
没有办法可以确切的区分出谁的因子是神属，谁的是高危类，毕竟又不是小说里面，激活因子的时候还会冒出五颜六色的光来。真正能区分开这两种因子的其实只有一项——破坏力。即便是最弱的神类，都拥有着远超高危类的破坏力。
可以毫不客气地说，就算是一打乌鸦加起来破坏速度都不可能有白娅一个人快。从高危类到神属本身就是一种质变，只不过白娅几乎不接触战斗，没办法完全发挥出这份实力而已。
至于叶歌自己，没有一个更加具体的参照物，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到了什么程度。他现在缺少的并不是对因子的了解和掌握，而是一场场能让他兴奋起来的硬仗。反正叶歌已经放弃了思考了，想那么多，最后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
就今天发生的事情，若不是那时候乌鸦主动停手了，他和乌鸦最后一定会有一个人死在那里，只不过这个人更大概率会是乌鸦罢了。无关乎想和不想，很多事情并不会因为个人意愿而改变。
或许现在的叶歌已经够强了，即便不再变强也能应付大部分的情况。但这样还不够，他必须不断地往上爬，变得足够强大，在任何情况下都能掌握自己的命运——如果不是这样，力量就没有意义了。
就算他还没找到自己想做的事情也无所谓，这种事情可以慢慢想。相比起那些忙忙碌碌的普通人，叶歌有太多的时间去思考这些事。
“你确定要站在这里等吗？”乌鸦把叶歌带到夹层，电梯外除了一条走廊便什么都没有了，唯一的大门紧闭着。
“再乱跑我怕我又迷路了。”叶歌无奈地笑了笑。他不路痴，但这栋大楼似乎是特意建成这样的。如果没有地图的话，是个正常人都会迷路吧。
“对了，你打算加入后勤部队吗？”乌鸦突然问。
“还没想好。”叶歌摇了摇头，他打算问了白娅再作决定。比起那个有些神经质的凌空，叶歌更愿意相信白娅。
或许凌空的目的真的如他所说的那般宏伟，可里面到底掺杂了多少个人欲望就不是他能知道的了。至少叶歌并不打算完全相信凌空的话。圣人永远都只会存在于古书里。
“我们的话多半是因为……个人原因才留在部队里的。”乌鸦摇摇头，“但后勤部队的权力确实很大，如果感兴趣的话就考虑一下吧。”
“比如呢？”叶歌问。
“其实大多数的突**况都是由执行部去处理的。后勤部队存在最大的意义，就是‘监督’和‘清理’。”乌鸦靠在墙边，“如果你对这些不感兴趣的话，也可以不在组织内任职。组织对这些并没有强制规定。”
叶歌微微一愣，随后反应过来，道：“我考虑一下吧。平板和文件那些什么时候送过来？”
“会有人送到白娅博士那边去的，最迟晚上就能拿到了。”乌鸦摆了摆手，走向一边的电梯，“那我就不打扰你了，有机会再见面吧。这几天我应该都会在本部。”
叶歌也没挽留，仅仅是思考着乌鸦说的话，目送对方离开，
监督，还有……清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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