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日起,你就是朝廷的新任御剑特务。”
身穿黑色官服的特务长说罢,一挥手,大庭内围上来几个仆人,将一把长剑捧到一个身穿青色袍衣的男子面前。
青袍男子皱着眉头,伸手接过了剑,他若有所思地低着眼,打量着自己手里这把黑鞘的长剑。
21年来,他游荡于江湖,一心只为寻仇,如今考取特务一职,他离复仇又近了一步。
“陈义,请你记住,有了这把官剑,你就是天府的人了。”特务长双手别在背后,向前走了两步,继续说:
“天府特务以剑为命,以命为剑,你做好觉悟了吗?”
“在下已做好随时为国为民牺牲的准备。”陈义说着,握着官剑,低着头,单膝跪了下来。
“本朝正值水深火热之际,内有叛臣,外有起义,因此兵力缺稀,尤其是像你这样愿意归纳朝廷的武林高手。”特务长说罢,从怀里掏出了一张木牌,扔在了陈义面前。
“这是……”陈义抬起头,看起来有些不明所以。
“这是天府特许给你的通行令,可以让你通往各处本国各处的设槛之地。”
“在下明白了。”
“最后警醒一句,举国上下,凡是御剑之人,若没有持剑令,皆为作奸犯科,这把官剑上印有你的持剑特许,你可万万不能把它弄丢。”
“在下定视其为命,妥善保管。”
“就此解散,明早集合。”特务长说完,转身,踏步离开。
陈义站了起来,特务长正带着众人离开,陈义低下头,稍稍拉开剑鞘,在剑刃的末端,镶着几颗镀金的字:御剑特务,陈义。
漫步走到天府的大门前,两个穿着铠甲的守卫将两扇朱红色的木门拉开。
陈义穿过大门,来到了喧嚣的街道上,他在大门前停住了脚,皱着眉,环视着周围街上来来去去的平民百姓,他想起了小时候。
他从小就是在这样的街道上长大的。
天地悠悠,过客匆匆,5年来,他最怀念的,就是小时候和伙伴一起在街上嬉戏的日子,想到这里,他不禁扬起嘴角,露出了微笑。
穿过喧嚣的街道,他回到了院子里。
清风徐徐,院子中央的柳树枝随风飘杨。
一见到陈义,一个大嫂就急急忙忙地跑上来,“阿义啊,听说你考上了大官。”
“哪有,哪有,芝麻小职罢了。”陈义面带微笑地说。
“再小的职,能在朝廷做事的,那能是平常人吗?”大嫂说罢,将一袋糖饼提到了陈义面前。
“使不得,这可使不得……”陈义连忙推辞,“无功不受禄,我可不能收您的东西。”
“在这院子里的十几户人家,包括陈嫂我在内,都是些蝼蚁百姓。”陈嫂低下头,叹了口气,然后抬起眼,满脸笑容地说:“陈义,你不同,你还有大好的前途,这饼,就算是陈嫂对你的期望吧。”
陈义犹豫了片刻,收下了饼,“谢陈嫂。”
陈义提着饼,上了楼梯,他回过头,看了一眼站在庭院门口的陈嫂,觉得自己有愧于这饼。
前途、未来,对陈义来说,对他的人生来说,这些都是不存在的。
回到窄窄的房间里后,陈义关上了门,屋子里顿时变得阴暗,只有几丝微弱的阳光能透过墙纸照射进来。
将糖饼和官剑放在整洁的桌面上后,陈义在床边的木椅子上坐了下来。
他仰起头,闭合上双眼,就和往常一样,这是一天中他最享受的片刻。
不知不觉中,他进入了半睡半醒的状态,脑海中浮现出了往昔的片刻。
“陈义,你可一定要替你外公报仇。”母亲的声音突然在脑海中浮现。
陈义猛地睁开了双眼,他深呼吸了一口,然后转过头,看向桌面上的一张画像。
那上面画着母亲和父亲,短头发的母亲和长头发的父亲。
陈义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桌前,从柜筒里拿出了一个信封,信封里有一张满是褶皱的黄纸。
黄纸上从上到下竖列着12个名字,如今已经被从下到上用朱墨划掉了9个。
陈义的视线停在了下一个要被划掉的名字上:“王麟”
太阳西下,日月交替,天空披上了一席黑衣。
陈义穿着一席黑袍,穿过街市,来到了两扇漆黑色的大门前,这是通往神高区的大门,
而居住在神高区里的人,非富则贵。
一见到陈义,门前的一个守卫立马拦了上来。
“看什么呢?不知道这里……”
还没等守卫把话说完,陈义就从怀里拿出了今早特务长许给他的木牌。
守卫一见此牌,立马低头示敬,“阁下抱歉,方才失礼了,小的这就给阁下开门。”
陈义跨过高高的门槛,进入了神高区,这座小城市里四处都通着灯火,这里一点,那里一点,宛如满天的繁星。在城中央有一座被灯火环绕的大建筑,那是陈义的目标——王府。
望着眼前这繁华的景色,陈义不禁停下了脚步。
不知为何,在这一刹那,他突然感觉自己异常的渺小。
陈义晃了晃神,迈出了步子,朝王府走去。在一个没有人的小巷子,陈义踩着一架空马车,来到了一座瓦房的房顶上。
房顶的视野极其开阔,城里的风光一览无遗,陈义系上黑面纱,脚步轻盈地踩着黑瓦片,跳过一座又一座房顶,跨过一个又一个的街道,最终,他来到了王府的瓦顶上。
陈义蹲下,揭开一片瓦,一束光立马从缺口里透出,陈义把脸贴近,穿过这个小口子,他看见客厅里,王府的仆人正在招待客人。
“怎么样,里面风光还行吧?”
一个声音让陈义立马盖上了瓦片,边站起身边转过了头。
只见一个穿着紫袍的女子正单手插着腰,站在不远处。
“让我猜……”女子向前走了两步,一脸邪笑地说:“你是个刺客。”
陈义皱起了眉头,他的右手已经搭在腰间的官剑上了。
“别冲动啊。”女子一边说一边从腰间拔出了剑,“不知道女士优先么?”
陈义跟着拔出了剑,“我不想杀你。”
“杀我?”女子扬起一边的嘴角,讽刺地笑了笑,“我乃王府的大千金王月儿,长安城第一御剑者,区区小贼也想夺我性命?”
陈义轻蔑地“哼”了一声。
“敢瞧不起本小姐,受死!”王月儿说罢,挥剑刺向了陈义。
陈义一摆手,身子一扭,招架住了王月儿这一刺。
“算你快!”王月儿又挥一剑,陈义后撤步躲过……
夜幕下,两人手中挥舞剑反射出银白的月光。
突然,王月儿剑一横,划开了陈义脸上的黑面纱。
陈义清秀的面容出现在了月色里,他赶紧撇开眼,但为时已晚,王月儿已经认出了他。
“哟,你不是今早那个新上任的特务么?”王月儿面带冷笑地说。
“是又如何?”陈义转过眼,眉头紧皱了起来。
“放心,我不会揭发你的。”王月儿抬起手,用剑峰指着陈义,说:“我会亲手斩了你。”
说罢,王月儿挥起了手中的剑。
刀光剑影间,两人一路踩着瓦片从东边打到了西边。
“还挺厉害嘛……”王月儿一边挥舞着剑一边说,她脸上挂着自信的笑,似乎这场对拼她胜券在握。
陈义有些招架不住王月儿的进攻,他一路都在后退,眼下看不到任何进攻的机会。
终于,陈义被逼到了房顶的边缘,刀剑挥舞间……
王月儿看准时机,将的剑精准地刺向陈义持剑的手,这便是她的独门绝技——“点手”
随着鲜血泛起,在这一刹那,陈义持剑的五指张了开来,手中的剑已然脱落……
但王月儿的笑却消失了,因为她在陈义的脸上看不到丝毫的惊慌。
从4岁起,王月儿就在父亲的影响下开始习武,一直练到了20岁,这期间所有被她“点手”的对手,脸上无不是挂满了惊慌,可陈义……
陈义非但没有半点惊慌,反而很冷静地伸手从背后拔出了一把泛着翡翠绿光的剑。
“怎么可能……”王月儿的眼睛在一瞬间内睁到了最大,“这是……翡翠玉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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