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到什么了？”
“我跟你讲啊，我可没骗你，你见过漏气的轮胎吗？那个人就和漏气了一样，忽然就没气了，上一秒还是人样，下一秒就像一张皮裹着骷髅，小了一圈！”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比划着。
“你离那么远怎么看清的？”
“看不清！当然看不清！但是那人胖啊！那么胖一个人，走着走合忽然就不动了，然后倒在地上就扁了下去！人就扁了下去你知道么！我以为我看错了还用手机当望远镜使了一回，看清了那人的样子可吓死我了。吓得我跑回去继续打麻将，赢了两圈心情好多了，再去看，那人嘿，已经不见了。我啊这几天天天做噩梦，你看我这黑眼圈，都是被噩梦吓得。太恐怖了！”那人说的眉飞色舞，唾沫横飞，完全没有被吓着的样子。
“乖乖，这么吓人，我怎么没听说过。”
“我看了这几天的新闻杂志，一个说这事儿的都没。我就寻思着古怪，这都死人了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是不是你看错了。”
“怎么可能！我这双眼睛好的很！”
季灵低声问向也在侧耳倾听的芸芸；
“是妖干的？”
芸芸皱着眉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道，如果是妖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在城市里面杀人，恐怕不简单。毕竟这里可是雨城。”
“雨城？”
“走，我们去问问她。”
芸芸没回季灵的问题，拉着她凑到聊天的三人身边，笑问道：
“这位大哥，你是说你看到死人了？”
“是啊，可不是！”见到美女走来，那男子表情疏忽万变。
“你说的都是真的么？”狐狸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那一脸大胡子的男人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那当然！”
“都市怪谈我最喜欢了，大哥你有没有看到别的东西？”
“没，没有。那是半夜，要不是那人死在路灯下面，我也注意不到。”
“真的什么都没看到？”
“嗨，那么远，我又不是千里眼，怎么可能看那么清楚。”
“那离那么远，为什么你会注意那里呢？”
“因为……因为……哦，我想起来了，我去阳台抽烟，听到那边传来一声怪响，我也说不上来是啥子声音，我就好奇啊，就看过去了，喏，就看到那一幕了。”
“怪响……”芸芸略一思索，眼珠在眼眶下端微微一转，似乎想到了什么，笑着对那大叔说道，“我知道了，谢谢大哥。”
“老妹儿，我这还有许多故事，你要不要听听别的？”
那大叔旁边的一男子忽然问道。
“你可够了吧，人家小姑娘才多大，就你还想老牛吃嫩草？老妹你别听他的，把你扣扣给我，交个朋友怎么样？”
另一个男子笑道。
“嗨你们两个，人家美女是来找我的，你们掺和什么呀？！”
“你有故事，我也有，人家小姑娘是冲着故事来的，什么叫来找你的？”
“我………………”
这三人很快就就着这个问题吵了起来，芸芸已经拉着季灵回到了原先的桌上。
该说不愧是狐狸精吗？
看着正口灿莲花的三人，她颇为感触。
“小猫咪，看来我们要在这里拖上一阵子了。”
“诶？为什么？”季灵一愣。
“这件事我想去看看。”芸芸撑着脸，逗弄着蒸笼里还热腾腾的包子。
“你相信他的话？”
“他说的是真的。”
“真的？他明明每次说话都想半天。”
“如果真的是在骗人，那就不用想随口就能说出来了。而且，我有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话的办法。”
“什么办法？”
“你的问题太多了哟，小猫咪。”芸芸眯起了眼睛。
“…………”
这个眼神和大狐狸真的有七分相似。
“为什么会有妖居然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在城市里杀人，还不躲在没人能看见的角落，你感兴趣么？”
季灵立马摇了摇头。
废话，当然不感兴趣。
这种听起来就很危险的事情为什么要主动去找麻烦？
就像明明知道鬼屋是吓人的还要去鬼屋被吓得魂飞魄散，季灵无法理解这种给自己找不自在的行为。
“但是我感兴趣，一起去看看吧。”狐狸倒是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
季灵的心里咯噔一下。
都说好奇害死猫，我都不好奇，这狐狸怎么就这么来劲……
哎。
她颇为无奈的想，自己此时身家性命全在她的手上，要是惹得她不高兴了，怕是有一万个自己也不够死。处境堪忧的自己左右反抗不了她的，那就只能顺着她的意思？
所以为什么还要问自己感不感兴趣？这不是已经有答案了么！
另外，她曾经在医院见过那些病入膏肓已经不成人形的病人，皮包骨头这个词根本不是夸张，看上去真的和骨架上套了一层皮肤没有两样，颇为渗人。
所以为什么要去吓自己啊？！
躲着不好么！
最终，她还是点点头：
“嗯。”
委曲求全地样子像是个陪女朋友逛街的男生，就算心里十万个不乐意，还是尽量满足对方的愿望，只是那些男生为的是爱情，自己是为了活下去。
猫生艰难。
这么想着，一只软香的手忽然搭在自己脑袋上轻轻抚摸。
“呜呜喵……”
干什么啊……
“别害怕，有我在，不管那是什么妖都不会伤到你。”
唔……
去就去，谁怕了，又不是小孩子。
没必要去招惹的事情他会躲着，这已经躲不掉的事情，还去害怕就没意思了。
她狠狠地咬了一口包子，咬得包子汁水横流：“如果是妖干的，你要怎么办？”
“杀了他呀。”芸芸回答地理所当然。
“为什么？你们不都是妖么？”
“都是妖又怎么了，人类不也打人类么。不合规矩的东西，一定要清理掉才行。”
“什么是不合规矩？”
“它敢随便杀人一定会引来很多人类的注意，万一真的搜查下来，许多无辜的妖都要受牵连，这都是默认的规矩了，住在城里的妖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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