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小丑假装咳嗽几声,吸引了大殿中所有人都目光,然后他做出一副假惺惺的演讲者姿态说道:“接下来我要让你们玩一个很棒的游戏,让你们这些平日里虚伪做作的人认识到自己的本性。”
大殿中非常安静,只有小丑的声音回荡是空中,清晰的传入每个人耳中。
大殿里的大臣和军官们都紧皱着眉头,仔细听着小丑的话。
他们不敢发出声音,因为他们害怕被小丑定义成“在他宣布游戏规则时插嘴的人”,这样的话,他们会和之前那个军官一样被活活烧死。
“好了,下面我来宣布游戏规则。”小丑缓缓说道:“第一,我每过5分钟会杀一个人。”
众人不敢置信的望着小丑,眼神中透露着惊疑。他们一想到伍滋和一些军官们的惨状后,心中已经有了几分绝望。
“第二,我要你们自相残杀。第一个杀人的人和最后活下来的人我就放他们离开,也就是说,那两个人会活着离开,其余人全部要死。”
小丑露出狞笑来,用戏谑的眼神打量着每个人的神色。他看到了什么?他看到了一些人在仔细思考他的游戏规则,都在考虑自己的生死,就如他所想的一样,人都是这样的。
“第一个杀人的人和最后活下来的人,我会放让其活着离开,那么……游戏开始吧!”小丑开始煽风点火,宣布游戏正式开始。
安静,十分的安静,不仅没人说话,也没有一个人动手。
大殿中的人,都是大臣和军官。他们都是平日里万人之上的大人物,现在竟然被一个人给困在这种玩这种莫名其妙的游戏。
在场每个人心中都觉得很荒谬,但坐在王座上的那个小丑在无声在告诉他们,这一切都是事实。
“你认为,人的本性很邪恶。”在这安静压抑的氛围中,一道年迈的声音打破了宁静。
所有人慌张害怕的眼神都望向了声音的来源,那是王国最有资历的大臣,亚尔德。
“对吗?”亚尔德走出人群,来到高台的台阶下,目光直视王座上的小丑。
小丑没有回话,不知道是默认了亚尔德的话,还是在默数他那五分钟杀一人的时间。
亚尔德身后的人好像也都把希望寄托在了亚尔德身上,没有一个人说话,他们将舞台交给了亚尔德。
伍滋和亚尔德是巴拿国王的两把手,一人主外,一人主内。伍滋死后,亚尔德貌似成了全场大臣军官们的主心骨。
“这场荒谬的游戏没有进行的必要,人性不需要这种东西来测试。”亚尔德浑浊的双目看透了小丑的想法。
“呵。”小丑轻笑,从王座上站起。
“我看的出来你并不是窥探这个王国的权利和财富,你这种强者不缺这些。”亚尔德说道:“那么你的目的是什么?除了这些之外的,答案显然就出来了。”
小丑走下了阶梯,他黑色的皮鞋踩在阶梯上发出声响。紫色的西装搭配他那张惨白的脸就显得特别恐怖。
“你的目的是玩弄人心,想要见识我们在自相残杀中暴露出的本性。”亚尔德无所畏惧的说着,他站在台阶下注视着小丑一步步的靠近。
“我估计,你最后也不会放过活下来的人吧。”亚尔德毫不犹豫的说道:“你这种玩弄人心的疯子不会遵守规则,你,没有正常人拥有的底线。”
“没错,我没有底线。”小丑已经走下了阶梯,和亚尔德并肩站在了一起,“因为我厌恶世俗的规矩和虚伪可恶的人类。”
“哗!”
黑焰在小丑和亚尔德身上升腾起来,小丑拍了拍亚尔德颤抖的肩膀,说道:“同时,也厌恶你这种觉得自己能拯救一切的聪明人。”
亚尔德转过头来,忍着浑身非人的剧痛呢喃道:“你……活的真可悲。”
说完,这个将自己一生都奉献给王国的忠臣,倒在了地上,再不能起。
他在小丑的背后,在全场所有人震惊万分的目光中,永远的被烧成了灰烬。
亚尔德在这之前,就没想过自己能活。从小丑公布游戏开始时,他就通过猜测和分析,得出了一切结果。
而现在这种结局,也是他选择的最好的结局了。国王已被小丑支配,所有的高层已被小丑困住,这个王国……在不知不觉间,其实早就已经完了。
【你已击杀奥拓之国大臣总管,亚尔德·冯·可立优隆戈,获得死之源8%。】
死亡空间提示响起,小丑一如既往没有去看。他眼神有些空洞的站在原地,似乎在思考些什么。
“难道真如亚尔德大人所说吗?这个疯子一开始就没考虑过让我们活下来。”一位年老的大臣如此说道。
他的话换来了一堆人的附和,一些军官浑身气势待发,随时准备和小丑拼死一搏。
虽然连最强的伍滋也不是小丑的对手,但他们也要拼一拼。人就是如此,不会轻易屈服于命运。
就像有人告诉你,你明天百分之百会死,而且告诉你这话的人说的话已经被证实过很多次,他说的话绝对正确。
就算这样,你也会抱着哪怕那么一丝的希望,带着那种希望去拼命的与命运抗争,不相信自己会死。
这是人性的闪光点——与命运抗争到底的勇气!人类的赞歌就是勇气的赞歌!
林立是将这一点贯穿到底的人。
但小丑似乎并没有发现这一点,他只相信人性的恶。
正如他自己所说的一样,他是从地狱中回来的。他的双眼都是黑暗,因为沉浸在黑暗中太久太久,以至于让他看不到光明。
“呵呵,我活的可悲?”小丑嘴中重复着亚尔德死前对他说的话,他空洞的眼神慢慢恢复正常“但死的是你。”
小丑回过神来后,目光转向大殿中剩下的人,这些人无一不带着仇恨的眼神看着他。
“你们很恨我?”小丑明知故问道。
那些军官们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接二连三的扑向了小丑。
大臣们竟然也有几人不要命的冲了上去,虽然他们明知自身完全没有太大的战斗力,但还是义无反顾的冲了上去,这是仇恨带来的力量。
这些人,无论是谁,得知了自己的生命差点被人随意玩弄后,都是这幅样子。
当他们想到自己与昔日的伙伴自相残杀到只剩一人,但还会被这个疯子无情的杀掉后,心中的那种怒火是无法忍受的。
而且竟然横竖都是死,为什么不拼上一拼呢?万一有机会将面前这个疯子杀掉呢?那样不就大家都可以活着了吗。
这些冲向小丑的人们都是这样想的,他们带着这种想法面对了一个强大无比的疯子。
……
豪华的大殿内,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这种味道极其难闻,像什么东西烧焦后散发的味道。
大殿中充斥着闷热的温度,哪怕这里透气良好,也让人觉得闷热,就像在蒸桑拿的桑拿房里一样。
这空荡荡的大殿中只剩下两个人,一个浑身燃烧着黑焰的紫色西装男,大殿中闷热的温度就是他干的。
还有一个目瞪口呆站在王座边的消瘦男,他全程都是一脸张大了嘴巴惊讶的表情。
“一号。”小丑低沉的声音回荡在闷热的空气中,传到王座边的一号耳边。
一号打了个激灵,急忙跟上小丑。看着小丑并不强壮的背影,他回想起几分钟前的场景,心中害怕不止。
那一群不要命的人扑向小丑,带着无畏的气势和拼命的架势,然后全被小丑烧成了渣。
一号觉得自己反抗不了这么强大的人,他只能选择乖乖顺从。
小丑来到了大殿的大门前,他身上黑焰慢慢收拢,逐渐消失。
“啪!”小丑打了个响指,大殿的门慢慢打开。
两支队伍分别站在门口两侧,见到小丑出现后,他们全部弯下腰鞠躬。这两队人马是小丑早已安排好的替代品,他们比起原先的高层们更加懂得“执行命令”。
“从今天开始,你们分别接替他们的职位和一切。”小丑看着两支队伍淡淡的说道。
“是!”两支队伍发出整齐统一的声音回道。
“很好,传我命令,派出整个王国所有兵力,搜索一个年龄大概25岁左右的黑色短发男人,他右手受伤,身高一米八左右,体型均匀。”巴拿国王看着两队人马淡淡的吩咐着。
“遵命!”整齐划一的声音干净利落,两支队伍迅速离去,去做他们该做的事。
两只队伍离去后,小丑站在王宫门口,他神差鬼使的抬头望向天空。
天空很蓝,白云很白,今天是个好天气,晴空万里的好天气。这一切都是如此的干净而又美好,就和她的笑容一样……
“我活的可悲?”小丑低下头自言自语,想起了那已经被他烧成灰烬的亚尔德说的话。
“唉,她笑的真可爱,可再也回不来了……”小丑低着的头又抬了起来,再次看向干净美丽的天空。
两行眼泪顺着小丑的脸颊滑落,泪水在他满脸白色的浓妆上带出两道泪痕,露出了他原本的皮肤。
一号站在小丑身后,并不知道小丑此刻的表情。如果他知道的话,估计会认为小丑又在发神经,他绝对不相信小丑会有“哭泣”这种正常人该有的表情。
微笑的面具之下,是悲伤的灵魂,漆黑深海中孤零零的一个人,见不到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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