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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能修理水管的家伙一般都不错

第一章 能修理水管的家伙一般都不错

初夏,城市街头。

啊,最近真是出奇的烦躁无聊啊。我心里想着即将到来的期末考试,走在初夏清早阳光照耀着的街边人行道的有些显得褪色的方形水泥砖上。对于我们这些学生来说,七月可能被赋予了更多的意义,其中大多离不开即将到来的严酷的考试与暑假放肆的快乐,二者的存在像是个美丽的共生的矛盾一般让我们爱也不是恨也不是。我倒觉得无所谓,反正考试也不是生活的全部嘛!人生在世还是多多享受美好生命为妙!

想着,我已经走到了学校门口。我今天从家里出来的很早,所以学校还没有开大门,而且我似乎来的有点太早了,以至于门附近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学生在相互交谈,不过他们大多都是些不专心学业混日子的混混与学生的结合体,我与他们实在合不来,所以也不想上去攀谈,就找了个门口的大树旁站定拿出了一本英语书准备下午的单词测验。

正当我为一个单词的读音犯愁的的时候,一个身着深蓝色西装,长得像一个十足的房产中介的成年男人在我面前走过两步就停了下来,转头严肃的看向我。我被他盯得有点发毛,问道:“请问您有什么事吗?”他的脸上挂上了淡淡的微笑点头算是回应我的问话,直接地说道:“小同学,你最近是不是家里遇到什么不正常的事情了?”我有点生气,心说这人是真没礼貌啊,且不说随便盯着人家瞎看,一开口就是你家出事了,这谁能受得了?我当下回敬:“没有,你家才出事了呢!”他听后却并不恼怒,手伸向衣服里掏出了一张小纸片,递了过来。

“初次见面,我的自我介绍都写在我的名片上,我就不多废话了。如果冒犯了你,向你表示道歉啦,有什么事情打电话就好了。”说完拽起我的手把纸片往我手里一塞,咧嘴一笑转头走开了。我有点愣,心想房产中介发广告也得看人啊,我想是买得起什么优质楼盘的年轻富二代吗?我嘟囔着,一边抱怨一边看向手中的名片。“王唯利,职业降妖人,兼职房产中介”我靠!这孙子还真是个房产中介!不过这职业降妖人是什么意思?这我们新中国建国之后不是不能成精吗?我一向不相信什么牛鬼蛇神之说,顺手把这名片一折揣进了兜里准备找地方扔掉,便继续背起了单词。

过了一会学校的铃声响了起来,我就进了校门。

上午的课除了两节数学一节语文之外还有一节信息技术课,听消息灵通的同学说这是本学期最后一节信息课了,而且准备搞一个信息技术期末考试。我一直觉得这种无关紧要的课程根本没必要和主科语文数学似的搞个什么期末考试,纯粹就是蒙混过关东西,校方不重视老师不重视学生自然更不重视。不过这场戏总得有人来演,所以我还是愿意参加的。等到了机房打开电脑同学们都落座了,老师在讲台刚站定还没说话,整排的电脑显示器连带着投影刷的一黑,同学们都发出了惊讶的声音,老师却一副见怪不怪的表情,还没等同学反应过来情况,显示器又全都恢复正常,投影也亮了起来。

“咱们这个投影和显示器啊不知道最近出了什么问题,总是莫名其妙的黑屏但是一会就恢复。修理人员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不过不影响使用啊,大家凑活着,咱们这学校的机器也有年头了,大家体谅一下子。”说完老师便给我们传来了考试用的文档和ppt,开始考试。

题目很简单,对于我在内的大多数同学根本不算什么,但我却有些心不在焉。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总把这事和上午遇到的奇怪男人联系到一起,这未免使我的心情有些不安,但这不安随着下课铃和食堂的午饭在一片饭菜香中也烟消云散了。

一下午无话,放学回家。刚打开家门就听到了一阵阵烦人的呲呲哗哗声。“小莘你回来了啊!”妈妈的声音夹在水管漏水的噪声中显得有点奇怪。“妈,咱家这水管怎么还没修好啊!”“不知道怎么回事啊,你爸爸都用了一罐子堵窟窿用的胶水了还是一点用没有!非说要自己修自己修折腾半天也没有个结果,这不刚请的修理工吗!浪费了这么多时间,早干嘛去了,我这点水费呦...”妈妈一边嘟囔着一边在厨房忙活,老爸则坐在沙发上一脸歉意地看着我笑,像是在为自己的不自量力赔罪,其实我觉得他更像是面对老妈唠叨无能为力罢了。我走到书桌前准备开始写作业。突然门铃响起,老爸忙不迭地打开房门,邀功似的向老妈喊道“师傅来啦!”老妈又絮絮叨叨地一边用围裙擦着手一边从厨房走出来向那个穿着绿色工作服的管道工人说道:“麻烦您给看一看吧,这水管打半夜就开始漏水怎么修都不好!”管道工人热情地答应一声便走进了厕所。老妈说的话让我回想起了昨晚失眠的一夜与早晨洗漱时的“小雨淋头”,也正是因为此我才早晨很早到的校门口,遇到了那个古怪的男人。我掏出兜里的名片,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更加不安了。

突然一声巨大的爆炸声从厕所传来,紧接着那位管道工人便踉踉跄跄地从厕所退了出来咣地倒地昏了过去。与此同时厕所中传来母亲的惊叫声,然后她就从里边狂奔而出身上竟然还有斑斑点点的鲜红的血迹!我大喊:“妈!你怎么了!”老妈结结巴巴地说:“厕所...厕所里的水管...在喷血!!你爸还晕在里面了!”我大惊,赶忙来到厕所门口,只见老爸倒在已经被水管喷涌出的红色液体染红的地板上不省人事。我正不知所措之时,厕所中喷涌的水声里突然冒出一阵连连的怪笑!那声音极其阴冷,恍惚间我似乎还看到了一个白森森的影子在那些鲜红的液体中出现,而且正在向我靠近!我连忙向后退,拉住老妈赶紧向房门跑去“你爸还在里边呢!”“别管这么多了,能救一个是一个!”我用力打开房门,发现门口竟然站着那个早晨与我说话的怪男人!他此时表情严肃,推开我和老妈,在屋子里环视一周,命令我道“去!拿上那个工人手上的扳手跟我来!”说着他向前走去站在厕所的门前,冷眼看着厕所里喷涌的鲜红液体。不知为何我心中对他竟然有一种莫名的信任。我把老妈带到外边不顾她的反对关上了房门,跑过去蹲下身子,奋力地掰开工人僵硬的手掌拿起了扳手。

那男人手往兜里一插,拿出了一个一寸多长的小瓶子,像是撒辣椒粉或是胡椒粉一样地往地面上一撒,一些黑色的粉末出现但又迅速冒了一阵蓝色的火光消失在了空气中。与此同时只听到水声中传来一声怪叫,那声音极度刺耳就像是**时被赶跑的猫的凄厉叫声。水管里的红色液体突然向天花板的方向剧烈喷涌,血一般的液体被向上喷竟然不下落停留在了半空,液体越来越多慢集聚成了一个两米多高的人的形状!

“为什么要妨碍我。”一个阴冷的声音从红色人形中传来,又尖又细。

“你这厮若好好修炼,大爷我也不会吃饱了撑的没事干找你这厮的狗屁麻烦事,放着好好的道行不要偏偏出来害人还说我妨碍你,你有没有一点脑子啊?耍着点糊弄人的小把戏真以为自己是半仙之体了老弟?你这种货送上门大爷都不看一眼的知道吗?恩?”那人嘴皮子很快,说出了一大串话,那红色人形沉默了一会,发出连连的怪笑。“你这只知道惩口舌之快的凡夫俗子,我今天原本只想把这家人赶了出去,没想到中途碰到你这么个扫把星过来坏事,待我把你大卸八块让我好好开开荤!”两只红色的手从人形中伸出朝男人抓来,那人向后一退回头左手一把夺过了我手中的扳手,身体一动右手顺势搭在了我的肩膀上用扳手指着那人形大喊:“降妖之器已备,妖魔速速来降!”我只感到一股能量从身体中涌出,那扳手前端发出一道金光直打到红色人形的中间,我只听到一声惨叫,那人形的红色便迅速褪去,化为一股水柱哗地落在了地上,地上老爸身体上的红色也消失不见了。

那男人放开我的肩膀,轻松地笑着对我说:“快去外边把你妈叫进来跟你收拾你爸,别把事情闹大,妖怪已经解决啦!这孩子还怪不错的。”我惊魂未定地点了点头,走出去打开房门,看到老妈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见到我就大骂:“你这死孩子!怎么撇下我一个人就走了!你要是有个三张两短我可怎么活啊!”说罢又呜呜地哭起来。我连忙告诉她事情已经解决了,不能把这事情闹大,快些把我爸安顿好,我和老妈把我爸死沉死沉的身体拖到卧室,我又把那个管道工人拖到客厅,但是他仍在昏迷,我心中很慌,便向那男人喊道:“叔叔,这人跟我爸都昏过去了,你有什么办法吗?我爸不会有事吧?”那男人两胳膊抱着肩膀一脸满不在乎地说:“没什么大问题,就是被妖气惊到了,一会就好。”

过了好一会,我爸和那个水管工人都醒了过来。那个男人示意我爸我妈别出声音,就开始忽悠那个工人说他低血糖犯病倒在工作岗位上,自己家里人对他进行了紧急救治之类的话,搞得那位大叔感动得一塌糊涂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于是在那位大叔的坚持之下我们家的水管被免费维修我们家的厕所还被来了个友情清理,临走时大叔千恩万谢,我则深刻的觉得这个什么降妖人越发像一个欺骗劳苦大众的骗子。

送走了大叔,那个怪男人开始在厕所里摸摸这摸摸那最后停在了我们家的水表前蹲下仔细端详着。终于他满意地站起身走出了厕所,坐在了沙发上翘起二郎腿端起我妈泡的我爸舍不得喝的精品茶叶慢悠悠地喝起来。

“这次真是多亏了王先生,要不然我们真得搬家啊。”老妈在一旁感激地说道。那男人摆摆手表示不用客气,而后向我们解释起了事情的起因经过。

“这世间万物啊,都有灵气。东西年头越久,越能吸收周围事物的灵气,也就是我们常说的修炼。你们家这水表我看了看都得有十年了,这每天吸收着水管里水的灵气修炼着。但是其实这对于修炼不算啥,这科技日新月异修炼速度再被提高也没有这么高效率的。但是你家儿子可不一般!他身上灵气那可是大大的多啊!正因为多,所以明显,也正因为明显今天早晨我遇到他的时候就看到他身上有一股妖气!现在看估计是水管里的水溅到你儿子身上了。你儿子当年肯定是不小心把血洒在了水表上,水属阴,厕所潮气又重,加上你儿子身上灵气旺盛助了这妖怪一臂之力,才让他今天出来作妖作怪。这妖怪估计是嫌厕所太狭窄,想吓唬吓唬你们,让你们搬出去好让它在这空房子里修炼,所以今天惹出这档子事情来。幸好我留了个心眼注意了一下,今天从这路过感到这附近妖气很重,就过来瞧瞧,没想到还机缘巧合顺水推舟坐了回好人,哈哈哈!”他打了个哈欠,又接着说:“先生太太也是教育有方啊,生出这么个机灵的孝顺儿子,就是对陌生人的礼貌问题还有所欠缺。”我知道他是因为早晨的事小心眼,但他有恩与我家,况且应该也不是个坏人,只好尴尬地笑笑。

于是在老爸老妈的强烈邀请下,这位王唯利先生心安理得地在我家享受了一顿颇丰盛的晚饭。饭后他提出要收我为徒。“太太,您家公子身上的灵气真可谓是不可限量啊,如果不加以防护,恐怕今后会遇到很多为这灵气而来的妖怪。我也是看重他这块材料,想教他些初级的防身法术,我再把他身上这灵气慢慢给他隐藏起来,教他调节这股灵气,这样以后就不会遇到什么麻烦了,您看怎么样?”

老妈有点犹豫,虽说这位是“为我好”但是把儿子托付给这样一个身份不明的人实在有些令她不放心。王唯利先生看出我母亲的疑虑,便从衣服里拿出一张跟我早晨收到的那一张截然不同的花花绿绿的名片递给我老妈,说道:“这是我的谋生主业,我就在这家房产中介工作,每天朝九晚五的,如果不放心可以去那里打听打听,我也是干了很多年的老员工啦。”说罢又转向我,说:“你也考虑考虑,这说到底也是个到社会上的生存技能,你不是也快放暑假了嘛,就干脆这段时间跟着我修行,平时我上班时间挺长,所以也不会耽误你多少学习时间,怎么样?”

我仔细想了想,这好像并不会影响我什么,况且我正为暑假闲的没事干发愁,就点头答应了下来。“好!那你放假之后就来我那个房产中介找我吧!记得4点半左右来,那个时候我们店里就开始收拾准备关门了。”说罢他站起身拍拍屁股,向老爸老妈表达了叨扰的歉意,感谢了我们的盛情款待并表示我家已经不会再有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这才开门走人。

“这位师傅虽然有点怪,但还是很有本事的。”老妈给出了一个我非常中肯的评价。啊,暑假马上就到了,好期待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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