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适柔和的阳光透着窗子洒进来，在和煦的春日下，这间咖啡厅更显清新。
少女坐在一旁，双手撑在大腿上，手指时而揉折裙角的褶皱，低着头，目光四处乱晃，结合脸上泌出的冷汗以及紧张的神情，与其说是心不在焉，倒不如说是无所适从，紧张到无所适从。
莎莉悄悄将视线抬高，映入其眼帘的，是一双满含冷气与质问的双眼，那是一种极为寒冷的眼神，打在莎莉身上，使她不自地打了个寒颤。
“说吧。” 赫尔饱浸寒意的声音开口，“到底怎么回事？”
面对赫尔的质问，莎莉将头埋得更低了，但却依旧缄口不言，只是轻轻咬住了下唇。对于她而言，那件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也太快了，快到她连反应都无法作出，就已经结束。
“我，我……” 莎莉支支吾吾的，也不知道说什么。
赫尔眉毛一挑，一只手直接拍到桌子上，发出“啪”的一声阵响，被惊到的莎莉慌忙之下抬起了头，二人的视线在此刻就此交错。
莎莉盯着赫尔的眼睛，先是顿了顿，然后又低下了头，用相对而言比较洪亮的声音说了一句：“我不会啊！” 随即牙齿又咬在了下唇，此时她内心中的纠结可见一斑。
这句话的落下，让赫尔感到稍许恼怒，手又重重地拍在桌子上，将桌子上的几张纸震落到地上。
“这种程度的数学题还不会？你到底在学校都学了些什么？！”
莎莉的脑袋也躺倒在桌子上，“真的不会啊……那朵祥云到底是什么东西……还有那个可恶的维纳斯，我简直想让她变成断头维纳斯。”
“唉……” 赫尔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这样以后怎么找工作，怎么养活自己？”
莎莉立马伸出一根手指，笑吟吟地说：“那你养我一辈子不就好……不，不要露出那种像是在看社会上的垃圾一样的眼神，不要用这种好像在说‘简直就是彻头彻尾的废人，无能的啃老族’一样的眼神看着我……”
最终，莎莉还是瘫倒在桌子上，用一种好像是在询问赫尔，又好像自言自语的语气说道：“难道就没有那种什么都不用干，就有钱从天上掉下来的职业吗？”
“有，许愿池里的王八。”
赫尔抛出这句话后，莎莉陷入了沉思，但不是无语和幽怨，她居然真的在思考这个方法的可行性……
“喂，你现在甚至可以连人格都不要了吗？！”
“哼哼哼，我不做人啦！赫……嗯！” 一记手刀打在她的头顶，“给我好好做人。”
————
“呵呵呵呵，有那么夸张吗……” 莎莉和两位与她差不多同龄的少女走在路上，时不时地聊着。
“一点都不夸张，莎莉，你现在可是足足百分之八十的绝对压倒性的支持率当选了校花呢！” 一位女孩说道。
“可惜了，剩下的那群不识货的男生说你有一种时隐时现的沙雕气息，害怕被传染降智，哼，他们懂什么！这种冒失的气质难道不是更可爱吗？！”
“能不能不要当着当事人的面讨论她的智商问题，我现在感觉有点尴尬……” 莎莉无奈地说道。
“好好……哦对了，沙雕美人有没有喜欢的男生呢？” 顿时，两位少女都一脸八卦的望向莎莉，莎莉被她们盯得有点尴尬，然后想了想，不管如何，脑海中总有一个少年的身影挥之不去。但与其说是喜欢，倒不如说是一种信赖与依靠……
“那个……可能算不上男生吧……”
“不是男生，莎莉酱莫非是大叔控吗？”
莎莉轻笑了一声，没去反驳，也没去认同。
突然，莎莉的手机响了起来。通话人显而易见，除了赫尔根本没人会打给她。顺带一提，上面显示的备注是“老头子”三个字。
“不好意思，我去接个电话。”
“啊，没关系没关系。”
莎莉走到一边，“喂喂，找我什么事？”
“哦，这样，我因为一件事要外出一趟，来提醒你一下。”
“明白了。” 赫尔的外出很频繁，也很常见，所以莎莉对此倒是没什么意外。“但因为什么呢？”
“哦，这个……”
“老师，该走了。” 一道清脆的女声从屏幕那边传过来，让莎莉眉头一皱。
“孔丘大人让我到她办的大学做个报告，下次再说，我先挂了。嘟——嘟——”
莎莉的手无力地耷拉下来，呆立在原处，但她此时的眼神，却变得更加犀利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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