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撒，来签订契约罢
因为咖啡烫口，我一点一点地把咖啡饮尽后呆呆地望着杯底的咖啡渍，一时半会不知说些什么好。
「年轻人，现在你有什么想告诉我们的了吗？」
「真的非常抱歉，我还是什么都......」
「嚯嚯嚯没关系没关系，如果你什么都想不起来的话可以等到以后慢慢告诉我们，但首先，你是人类吧？」
「额......这话怎么说？」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这山的周围布满了结界，一般的人类甚至无法知道这里的存在，更别提闯入这里的山峰了。」
「对不起......我也不清楚我究竟是如何......」
「没关系没关系，我的意思是说，我只是想知道，你不是什么魔物或者魔人用了魔法伪装自己潜入这座山......」
老人也喝完了咖啡。
「如果是这种情况的话，我们恐怕就得采用另一种处理方式了。」
「我发誓，我发誓我是人类，100%人类。」
老人见我直冒冷汗惊慌失措的样子嘴角微微上扬，他将杯子递给了旁边长着角的女人。
「菈法迪娅，帮我把......」
「我是你的妻子，不是你的仆人！」
「拜托了？」
老人把下巴往内缩，眼珠子睁大，一副撒娇的样子。
菈法迪娅的腮帮子又鼓了起来，又是一副“真拿你没办法啊”的样子接过了杯子离开了房间。
「那么现在，年轻的人类小子，我们要做一个测试，来证明你是不是人类。」
「喔哦，我明白了。那么如果我没通过这个测试呢？」
「那你就不是人类，而我的剑就在那边。」
老人指了指墙上挂着的剑，我紧张地咽了口唾沫。
「请将滑块滑动至右侧证明你是人类。」
「哈？」
「或者你要用验证码？」
「不是......什么滑块？」
老人咂了一下舌头，这时我才发现老人的双手中捧着一块板子一样的东西，但是不知该如何描述这个所谓的“东西”。我相信大家都知道东西是什么样的，像一台笔记本电脑是个东西、一个好用的鼠标是个东西、一个酷炫会发光还会变色的机械键盘是个东西、一个每天朝五晚九保守九九六摧残的秃头工具人程序员也是个东西，但是，我想表达的是，一个东西之所以为东西，因为他是实实在在看得见，摸得着的。我们不能说“东西”这个词语是个东西，我们同样也不能说一个轻小说网站是个东西，我们可以得出结论，那就是凡是看得见摸得着的事物才能算是东西，而至于看不见摸不着的事物就不能算作一个东西。
但现在老人手上拿着的这块板状物是看得见的，但也许是摸不着的，因为它是浮空的，是好似几束激光编织而成的一块闪闪发光的板状物，就好像本来在世界四处游荡的各种无法称之为东西的存在，突然被某种力量成功地整合到了一起，从而完成了脱胎换骨的变化，成为了一个可以被称之为东西的存在。
其实，我说了这么多，只是想让各位明白我当时的心情，因为说实话，任何人第一次目睹魔法，都会变得像我一样语无伦次。
「这不会是......魔法？」
「这当然是魔法啊！年轻人，你怎么好像一辈子没见过魔法的样子？」
「好像见过......又好像没有......」
「也难怪，毕竟你失忆了。没关系，来，把手放上来，看到魔法板上面那个滑块了吗？这个魔法叫做种族识别法术，在你滑动这个魔法滑块的同时，魔法元素会透过你的掌心检查你的状态，从而判断你的种族。」
「那这实在是......令人印象深刻......」
「所以快一点，我维持这个术式要消耗我体内的魔素，虽然我体内的魔素肯定够用，但是我的双手也要举累了。」
「好的好的，我现在马上就......」
当母亲叫你别打游戏了赶紧吃饭的时候，你会回答她：“马上！”但是我们都明白，我们不会真的马上就去。此时此刻，我不得不承认，我怂了。但是我要为我自己辩解的是，我怂得合情合理。试想，任何一个脑子正常的人在见到一团冒着电光的蓝色的一坨东西时，况且这个东西还被别人称为“魔法”的时候，真的会不假思索地乖乖把手放上去吗？对不起，做不到。那么让刚刚救了你的老人家一直为你把东西举着还把你的怂样看得一清二楚，对不起，也做不到。我不是一个勇敢的铁憨憨，但我也不是一个能够完全不顾他人眼光就能自己好好活下去的人。老人的视线和这几秒尴尬的沉默都让我度日如年，但是，毕竟面子不能不要，但是命没了要面子有什么用，但是我要是不摸只不准被老人怀疑然后没命，但是也不是说摸了以后一定就会没命，但是没命的概率还是五五开......
俺寻思俺这条命也妹人要啊，俺摸嘞！
我摸！
一道刺眼的白光一下蒙蔽了我的视线。
「啊，眼睛......」
过了大概五秒之后，随着白光慢慢淡去，我也恢复了视力重新看清了老头。
「恭喜你，滑动的速度超过了92%的人。」
「啊？」
「但是你确实是我见过的人里面犹豫最久的，咋回事啊？怕什么呢？」
「不是，就这个玩意儿长得有点......」
「算了，我来看看测试结果。」
老人抖了抖双手，蓝色的魔法板一下子便消失的无影无踪，然后老人在空中作了几个奇怪的手势，然后在他的两掌之间重新编织出了一块淡黄色的魔法板。
「种族......人类，没错了，而且活力还蛮高，生命力也相比普通人比较优秀但是......」
老人皱了皱眉。
「奇了怪了，你的身体里面怎么一点魔素都没有？」
「请问这个会有什么影响吗？」
「影响就是，你无法使用魔法。」
「欸？那真可惜喔。」
「不是可不可惜的问题，唉，你自己过来看吧。」
我照做走到老人跟前，往黄色的魔法板里望去。
「我......我看不懂啊？」
「你在说什么啊，你不是一直和我讲话都讲得好好的吗？你就是铁文盲？」
然后老人突然想到了什么，然后捂住了自己的额头。
「对不起，我都给忘了，自由语言是我的被动技能，对不起，我的失误。」
「所以你能听懂所有的语言？」
「没错，我连动物的语言都听得懂，而且也看得懂，甚至还会说、写。」
「哇哦，辣李是贞德🐂🍺」
「但这是题外话了，但是我必须告诉你的是，魔法在这个世界上是最重要的存在，没有魔法你基本什么都做不了。」
「也就是说不能像你一样用魔法煮咖啡？」
「没错，这个也是其中一部分，但是主要是这个世界上各种各样的日常活动都需要用到魔法，没有魔法就好像......没有医保一样？」
「医保？」
「算了，忘了我刚刚说的。现在我把你的测试结果念给你听，你好好听好了，我不会再念第二次，因为我的手又累了。」
我侧过身闭上眼集中全部精力在耳朵上认认真真地聆听。
「姓名：请输入用户名或邮箱地址...」
「等一下！」
「没礼貌！有问题等我念完再问！」
老人突然一下足足提高了两档音量把我吓了一跳，我连忙唯唯诺诺地道歉。
老人清了清嗓子，重新开始朗读。
「姓名：请输入用户名或邮箱地址或采取手机验证码登录账号。」
「俺傻嘞。」
「种族：人类，性别：男。」
「中嘞。」
「活力114/114，生命力514/514。」
「中中中！」
「魔素0/0。」
「靠恁娘！」
「所以，你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了吗？」
「明白姑且是明白了，但是......最主要的是我想问一下姓名怎么修改？」
「好问题，要修改姓名的话，我们就需要用到......」
「用到......魔法？」
「用到钱！你个憨批，要用钱去教会改名，懂？」
「那，首先我得整点钱，然后我还得找个教会？」
「事实就是这样，但是你不觉得除了你的姓名，你体内没有魔素才是更加紧急重要的事情吗？」
「不，我相信我的名字是最重要地问题。」
我向老人投以我这辈子最坚毅的眼神。
老人眯着眼看了我几秒，然后露出来微妙的表情。
「年↑轻↓人↑，我看着你的决心了。」
「所以，请问我该如何找到钱和教会呢？」
「钱我打个响指就能变出来，但是我看到了你的决心，我知道你不会要这种飞来横财的......」
「求求您了大发慈悲给我整一点。」
我摆出了标准的土下座。
「你什么都愿意干吗？」
「学狗叫三回啊三回吗？汪汪汪！」
「不是，如果你愿意成为我的仆人的话。」
「什么嘛，愿意愿意愿意！」
「那么......」
老人留我吐着舌头跪在地上走开了一会儿，回来时手里拿着一张纸和笔。
「撒，来签订契约罢。」
我接过纸和笔上下打量着那篇契约书，果不其然，我一个字也看不懂。契约纸是有点破旧的羊皮纸，而递给我的笔是有着华丽色彩的羽毛笔，我把契约纸和羽毛笔拿在手里却不知所措。
「看不懂没关系，把名字签上就行。」
「万一契约里面有什么比较过分的条款怎么办，况且契约的期限也......」
「签了的话我给你一屋子纯金。」
我如同把英雄的丰功伟绩刻进石碑里面一般庄严而肃穆地在契约纸的最底部写上了“请输入用户名或邮箱地址或采取手机验证码登录账号”这二十三个大字。
我刚写完“请输入用户名或邮箱地址或采取手机验证码登录账号”这二十三个大字后，羊皮纸底部我刚写完墨迹未干的“请输入用户名或邮箱地址或采取手机验证码登录账号”二十三个打字突然发出了金光，随后我看见契约纸开始燃烧，当燃烧殆尽的时候我突然感受到左手手背地一整灼痛。
我赶紧端起手背查看，上面已经刻上了一个印记，印记是在我的皮肤上面烧出来的，因为刚刚烧伤周围的皮肤还略有红肿，但是可以清晰地看出印记的轮廓——一个圆圈里面一只哭泣的龙头。
「这是我的纹章，产生这个印记就说明契约正式成立了。」
我茫然地看着老人。
「不过话说回来，你觉得这个纹章怎么样？是不是很酷炫？嘿嘿，我原来嫌统一的主从纹太难看没有牌面我就自己画了一个把它给自定义了，你看这个龙头其实就是代表着我曾经......」
看着滔滔不绝的老人，我能预感到接下来的日子将会是灾难性的。
这个时候距离我意识到我这其实不就是给人打工赚钱的时候还有大概五六分钟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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