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一个吵闹的早晨。
影音一大清早就在狼狈不堪的逃命,他手握着太刀抵挡着少女斩击而出的剑气【残月】。
少女单手挥舞大剑,双脚并立的站在一个位置上没有移动过半步,以【残月】的开导法进行远距离的攻击。
少女的【残月】拿来和影音认知的招式来比较,很不一样。
少女的发出的月牙剑气比较迷你,威力也是原本的一半,影音也知道如果她要是有意,更大的【残月】都能弄出来。
虽然威力不大,却有着连续性,在一发又一发的月牙斩击下,影音吃了不少苦头。
少女挥动的手臂出现许多残影,挥剑的速度快的追不上,数之不尽的月牙斩击更是以这势头飞向影音。
手臂挡不下全部的月牙,影音集中起魔力,全部都集中在剑刃上。
魔力化为蓝炎燃烧,影音直立挥下刀刃,蓝炎的月牙直冲而去,迎接少女的银色月牙。
一开始是【绯月】的势头很强大,但抵消了了五六个小型【残月】后,失去了原本的力量被打散了。
剩余的月牙重重打在影音身上,他被击飞,手中的太刀也跌落。
少女这才停手,用无奈的脸说道。
“完全不行,你这根本就是在强逼自己去战斗,根本就没有享受。还有那你那叫【绯月】的开导法完全就不行,这种单发就消耗许多魔力的开导法根本就没有用。”
影音按着被打的脑震荡的头部,看东西都有星星在旋转。
“我听巡说,你的【绯月】是研磨我创造的【残月】,以自己的个性改良出来的开导法,我说这根本就是弱化,【残月】是一个全方面的剑技,论力量你的【绯月】确实很强大,但我的【残月】可以随意改变魔力的输出的变换类型,和你的有固定威力的很大差别。”
“抱歉。”
少女完全说中了影音的缺点,他觉得很不好意思,连忙道歉。
“你这个开导法的在实战上的适用性很低,不是说这个式术的不好,而是你自身没有充足的实力去掌握,就拿刚才的情况来说,你白白浪费了魔力,没有拿捏好魔力的使用量。”
“知道了。”
影音完全知道少女在说什么,这些全部缺点影音也有自觉,只是不是三言两语可以克服的缺点,现在有一个可以明确看清自己弱点的人,影音他在很用心的学习。
“奶奶我不讨厌用心学习的孩子,那么我们继续吧。”
“诶,就不能休息下吗?”
影音可以说是乏累无力了,少女却还是精神饱满的状态,刚才连发的【残月】感觉对她没有什么消耗。
“接下来是剑技的较量,来吧,年轻人给点活力来。”
“是你活力过头了啊。”
“管你的,剑技后就是搏击术的较量,我们一个个来,帮我解决着多年来的无聊吧。”
另一方面,
老先生正在和雪莉一起品尝着茶水聊天,伊露则在以好奇的眼光观望着家里老先生收藏的新奇艺术品。
“昨晚睡得好吗?”
“还可以,这里虽然破破烂烂,但挺干净的。”
“都退休了,空闲的时间自然就多了,在家里不就是泡泡茶,看看书,和打扫一下房子作为娱乐,日子平平淡淡的过。”
“你很喜欢平静吧。”
“年轻时经历过多少风风雨雨,每天在生死边缘战斗挣扎,虽然是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可还是会感到厌倦,想在往年的最后日子里悠哉的度过。就找了这么一个偏僻的地方安享晚年。”
“你也挺会享受的,但你现在的生活,我的主人也很向往。”
“看来那个少年成长一个很温柔的孩子,那你自己有想过自己的幸福生活是怎样的吗?”
“我已经很幸福了,可以无时无刻在他的身边。”
“年轻真是好啊,我也开始羡慕了。”
他轻笑了几声,望着窗外的远方,没有人知道他眼中的视线看到了什么,只知道那是一个遥远的地方。
“你昨天对那条蛇做了研究吧。”
“说到这里,没想到我人老了还能看到这么厉害的宝具,血液久违的在沸腾。”
雪莉理解到老先生说的是【暴怒】的力量。
“你认为自己可以研究出相同力量的东西吗,就像是我身体里的【银色音符】。”
“这根本就不是同一级别的宝具,我家传的【银色音符】和七罪比起来完全不值一提。虽然这个宝具有着很久的历史,但我可以肯定可以创造出这种宝具的人是个很了不起的魔法使,同时也是一个史上最疯狂的疯子。”
“说起来,我们一直都知道【七罪】是很厉害的宝具而已,刻印了很恐怖的魔法,到底还有什么特殊的?”
老先生一谈到宝具,就无意间表现出专家的语气,热血心肠的向雪莉解释。
“关于【七罪】,我查阅了【魔导院】和【初璇】家的所有转轴,只有零丁的记载,由来和是谁制造的一切都是谜。我说雪莉,你怎么这个时候才对这东西感兴趣。”
“当初我决定用暴怒之核救活主人一命时,完全没有想到它会让主人这么痛苦,而且还突然冒出了一条讨厌的蛇。”
这时,远处的伊露大声回话。
“你在说伊利的坏话吗!!”
“没有!”
雪莉对着伊露声音的位置回呛,不愉快的喝了一口茶。
老先生看到这两个少女的关系那么不融洽,但吵架的像家人般的关系,逗趣的笑了。
“你笑什么?”
“没,只是觉得你们真是好像一家人一样。”
“谁要和那条蛇是一家人,我的家人只有主人和小主人。”
“哈哈,我们回到正题吧。【七罪】包含着什么样魔法没有人知道,从你给我的资料,我看看。”
老先生拿出一本小笔记本和铅笔,开始在笔记上写着。
“每个罪的共同点是黑色火焰,和独特纹路。【愤怒】估计是包含着毁灭性强大东西的魔法,【怠惰】是操控时间的魔法,剩余的五个罪都还没有详细记录。”
“大概就这些了,我所知道的事情。”
“你都没有告诉过我,当初你是怎样得到暴怒之核的。”
“这个我只能说偶然得到的。”
老先生看出来雪莉不想谈这件事,他有礼貌的把话题拉开,和他的行为举止一样是百分百的绅士风度。
“我稍微观察了伊露小姐,发现她真是一个可爱的孩子。和她相处了一下就完全忘了她本来是一个宝具的意识体,真是了不起的创作。”
“有什么了不起的?”
“他的创造者不只是制造了一个强大颠覆常理的宝具,而且还用双手创造了一个人类,用魔法来制造一个人是禁忌和伟大的创举。”
“她也算是人类,还有你们人类本来就可以用下半身制造孩子的不是吗,何必用魔法制造呢?”
雪莉对人类的行为觉得是在绕圈子。
“这很难解释,但放眼【初璇】家历代魔法使,最有能力的只能可以弄出了对指示做出反应的人偶,但你看伊露小姐的行为举止完全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太奇迹了。”
“你的好奇心还是那么庞大,但过度的好奇心是会缩短寿命的,人类的生命本来就不长,好好珍惜吧。”
老先生这位长者在伊雪莉前完全只是一个小孩的态度,但不知情的人会单方面认为伊露是老先生的孙女,但实际上没有人知道谁的年纪较大。
“你说的很对,可是好奇心正是我们人类强大的力量来源之一,而且这个是无法被满足的东西。当人类破解了一个谜底以后,就回去寻找更深渊的东西,永无止境的继续这样的轮回,况且人类没有了好奇心就无法理解到自己是否活着。”
“听起来真是愚蠢和可悲。”
雪莉一副看破世间的脸孔,老先生附和说道。
“这就是人类。”
雪莉流露出一丝丝的羡慕之意。
“但这样也不坏,主人他也是这样的一个好奇心重孩子。”
“你也越来越可爱了。”
“你这是在嘲讽我吗?”
“没有,只是觉得你的表情和思维越来越像我们人类了而已,就拿以前的你来比较,你根本就不稀罕和人类平等坐着喝茶聊天吧。”
“这话不错,以前的我的确没有兴致和蝼蚁之辈交谈。”
老先生没有因为雪莉的这句话而生气,还是含笑带过,绅士的礼貌。
“我说你看起来很习惯忍耐别人嘛,容忍度真好,我这样说了这么久贬低你们人类的话,你都稍微生气过。”
“这也没办法,我年轻时喜欢过一个脾气很暴躁的女孩,为了追她我可是吃了不少苦,脾气也变的很随和了,要不然可没有办法接受她哦。”
“真搞不懂你们人类。”
“在我眼里雪莉小姐你也是改变了许多,这就是爱的力量。”
一旦聊到关于影音的话题,雪莉那冰冷的脸孔才稍微有了温度,老先生看到了一个满怀少女轻缓的女孩在自己的面前,真的觉得自己多了一个顺女。
“虽然我知道你很不想谈这个话题,但我先前在听到你和真流仪的交谈,你的顺女也在那个学院里面吗?”
遇到这个话题,老先生沉默了许久,雪莉也没有心急的表现,耐心等着对方的反应。
看见老先生眼神中的寂寞和悲伤,知道他很不想谈起这些事情,雪莉有想要打住这个话题的意思。
在她行动前。突然,老先生用疲惫的语音说话了。
“几年前,巡告诉我她接到一个监视的任务,对象是一个【魔导院】的叛徒,她一度来到这里想要寻求我来辅助她,她知道这次的对手很棘手,所以才会找上我。我原先也想要答应,但我毕竟已经上了年纪,脑袋还没有老化,身体却衰老。”
看了握着拐杖的那只长满皱纹的手,悔恨自己当时没有力量。
“当时我的顺女也常来这里探望我,因为我的关系她和巡就见了不少面,两人可以说是衍生出姐妹般的友情,巡很照顾我的顺女。在巡找我的当天,我的顺女听到了我们的对话,她就推荐自己来代替我加入这次的任务。
原先我是拒绝了,但她苦苦哀求我说想要帮我和巡的忙,我最终还是答应了她。总而言之是我亲手把她送去死亡的途径的。”
自责自己,老先生咬牙切齿,后悔当初的决定。他现在就如同心被钻出一个无法填补的空洞,那种失去亲人的痛苦,没有经历过得人是无法理解的痛苦。
“我的顺女她很聪明,身手也很不错,我当初觉得有巡看着她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但谁知会发生那种意外,是我太过疏忽了。”
他的话语中,会有种在责骂自己意思在里面。雪莉没有插嘴,只是静静地宁听。
持续了大约一个小时,老先生才从悲伤中恢复了,他整理下仪容。
“抱歉,我有点激动了。”
“没事,你说出来舒服就好。”
“对着你我可以把全部憋在心里的事情都说出了,明明觉得对着自己的亲人也肯定说不出口。”
“想要博取我的同情吗?”
“没有,就是因为你不会用同情的眼神看着我,这才让我自己好受点,谢谢你。”
老先生的颈项佩戴了一条链子,他小心翼翼的把链子取了出来,原来那是一个吊坠,是一个手工精制的眼泪型吊坠。
他轻碰吊坠之间的缝隙,吊坠打来了,露出了里面的部分,是各两张两人合照的照片。
“左边这一个是我的儿子和我的媳妇,右边这个是我的顺女和顺子。以前看这张照片时觉得很温馨,现在却只是会觉得悲伤啊……”
老先生一看到这张合照就回想起已离开的亲人,胸口的悲伤隐隐作痛,脸上的皱纹变得显眼。
他把吊坠放在座子上,自己拿出一个手帕擦下眼角。
“失态了。”
“没关系。”
雪莉不经意的看了一眼里面的照片,当她看到老先生的顺女的样貌时,情绪动摇了一下。
她少有的激动起来,拿起吊坠摆在眼前,想要确认自己没有认错。
“怎么了吗?”
老先生觉得雪莉的举动很奇怪,雪莉则什么都没说就把吊坠合起还回去了。
房子的大门响起吱吱声的敲门声,老先生知道有人到访,拿起了拐杖往玄关的方向移动。
留下雪莉一个在喃喃自语。
“事情竟然有这么多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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