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放心啦~他还是会听我话的。”姚樱姿态扭捏，脸上露出了含羞的笑容。
冷着脸的方项突然暴起，他一把抢过姚樱手中的手机。
“喂，刚刚是我的病人，她脑袋有点不正常……喂？”
“嘟……”挂断的声音响起，方项黑着脸将号码再拨过去，电话刚刚接通，他就快速地说道：“喂，周有财，刚刚那个是我的病人，她脑袋有点不正常……”
“哪个是周有财啊？我看你脑袋才不正常吧！大清早打电话，找抽啊？”电话那头是一个东北糙汉的声音，方项扫了眼号码，应该是被2021动手脚了。
他用点力把手机“放”在桌上，冷着脸目光愤怒地看向姚樱。
“谁允许你擅自拿我手机回复的？”
“唉？”歪头的少女逗了逗猫，粉瞳直视着方项愤怒而凶恶的眼神。
“刚刚你都愣有半分钟了，我肯定要拿过去回复一下的嘛~”姚樱眨眨眼，随后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这周六日居然有漫展呢，我们一起去看吧。”
方项没有说话，他拿起面包撕着吃了点没有理睬少女，结果姚樱从桌子后走了过来直接凑了上来，她拉着方项的胳膊摇了起来。
“去嘛~去嘛~去嘛~~”
嘴角颤抖的方项举起手想打人，却又缓缓放下，他按了按太阳穴叹了口气：“去去去，我去行了吧。但你要答应我两件事。”
“嘿嘿~~方项尽管说，姚樱都会答应的。”
“一、以后没我允许别乱动我东西。二、不要跟我撒娇，这没用而且看起来很傻。”
少女眨眨眼，她旋转着后退一圈，冲着方项摆出了一个卖萌的姿势。
“好哒~”
“喂！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听……算了。”方项拿起桌上的盒装牛奶，他起身准备上班。
“唉？方项要上班了吗？”
方项点点头，恢复了死人脸：“外面的电脑随你玩，我的东西别乱动。这段时间我还是建议你尽量不要出去，在家里呆着修养。如果你觉得家里地脏需要打扫，可以打开工作室里的那个一号机器人，跟他说打扫，他自己就会解决。”
“嗯，好的。”抱着猫的粉发少女乖巧地点点头，在方项转过身去后开朗地笑道：“亲爱的慢走~”
打开门正要走的方项转身回来，他靠近姚樱。
“不要用奇怪的称呼来叫我，如果还有下一次，我一定把你赶出这个屋子。”说罢，方项狠狠盯了少女一眼。
“我说到做到。知道了吗？”
“嗯嗯~~”少女连续点头冲着他露出了调皮又可爱的笑容。
“知道了~亲爱的。”
方项咬咬牙，他冷哼一声决定不和她一般计较。
姚樱冲着方项吐吐舌头，将他送出了屋子。
换上白大褂的方项打开看诊室的门，准备开始新一天的工作。然而他开门没多久，蒂凡妮便拐弯走入屋子，顺道将刚刚打开的门又关了上去。
方项看了她一眼，今天的吸血鬼少女并没有平日里那份优雅与精致，散乱的发丝称不上凌乱却也不是最佳状态，身上那些装饰多于实际效果的小挂饰配件一个都没有带出来，只是提着一个手提包。
方项张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
“我知道你不想看见我，我也不想来面对你这张死人脸。你喜欢普通一点的生活没什么问题，我也喜欢。”走到看诊桌前的蒂凡妮从拎包中取出两张纸。
“但普通生活想要稳定下来，可要花上不少的功夫呢。”加快语速的蒂凡妮将纸递给方项。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我不会占用你多少‘普通生活’的时间。”
方项扫了一眼递来的纸张，大致猜到了这上面是什么，在仔细看完上面的第一张之后，他皱起眉头。
“这个给我干什么？”
“我知道小流电联系你了，他们这周六日会来对吧。”语速恢复悠然的蒂凡妮走到一边的病床前坐了下来，她翘起腿深吸一口气，神情回到了往日的优雅自然。
“消息不是从你那里得来的。放心吧，黑夜有自己的情报获取渠道。”鲜红的眼瞳扫过方项，黑蕾丝手套轻轻拂过粉唇。
“把这些资料交给变革，尤其是后面一页那个打了五角星的家伙。”
闻声的方项把后面一张纸拿了出来，他看了眼照片中那个瘦瘦弱弱的少年。深陷的眼窝中混沌的眼瞳盯着相机，他手中拿着一支笔，而在他的周围，四溅的血液在墙壁上被画出一张张笑脸。
方项扫着关于那个少年的资料，眼神危险起来，散漫的姿态也略微绷紧。
“这种程度的bug怎么会被放任这行动？”
“没有傻瓜会主动招惹他，哪怕是阙蛇的人。不过好在他一直都与四个组织拉开距离，否则相互之间的斗争可能早就因他结束了。”
“那他这次怎么跑到榆林来了？”
“谁知道呢，可能是某个小鬼刻意而为之的吧。”蒂凡妮轻哼一声，方项盯着她，把手中资料放在桌上。
“这一次变革行动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你不知道吗？也是，小流电估计不想把你牵扯请进来呢。”蒂凡妮有些惊讶随即恍然，她想都没想地开口道：“狩猎无头蛇。”
在听见无头蛇三个字瞬间，方项的脑海闪过了周有财对于那些蛇头们的介绍，蒂凡妮顺手直接把手提包丢了过来。
“送你了。”
方项打开手提包，从里面取出唯一一份个人资料，右上角的照片上贴着一个畏畏缩缩的少女，戴着黑框眼镜的少女显得文静而胆小，拍照时像是被吓到的仓鼠一样，那一下的姿态看起来十分好欺负。
“夏雨，1995年出生……”喃喃的方项略微扫了一眼资料，通篇平平无奇的资料中写满了对于少女柔弱怕生性格的阐述。
不知为何方项想到了住在自己家里那个活泼异常的家伙。
资料上的少女无论是平日里的行为性格还是履历都和阙蛇的行事风格截然相反，但她却就是那个传闻中屡遭暗杀，却依旧生龙活虎并不断产出蛇毒的第四蛇头。
“她……”方项咂咂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资料中的少女给了他一种梦幻的感觉，就像是世界上不可能有这种性格的人存在一样。
“嗯，可能是双重人格，可能是她的能力所导致的，也可能根本就没有这个人，一切资料只是阙蛇提前准备好的替死鬼。”
“这话说得你信吗？如果她真是虚假的，那变革又为什么会多次展开对她的袭击？仅仅只是因为她能提供使人上瘾的蛇毒吗？不可能的，这里面肯定有什么别的东西。”说着的方项抬起头来，却见蒂凡妮笑得异常灿烂。
“嗯~~是啊，她是有一个特别的能力，所以我不想让她在这座城市里活太久。哪怕是暂时死掉也可以。”
方项深深看了她一眼，知道她想要做什么。他低下头来将三张纸翻了一遍，随后从口袋里拿出打火机烧在了地上。
“我会帮你转告给流电的，如果你能走的话，记得早点把这个东西解除掉。”方项指了指脖子上的两个红印记。
甜甜一笑的蒂凡妮点点头：“哼哼哼~~那是当然，如果我们能接着一次机会离开的话，那方项你以后就是黑夜的上宾了。”
“上宾什么的我不想当，帮我把资料抹得干干净净就行，我不想第三次还因为资料的事情而被人威胁。”
“这个自然不是问题。”微笑的蒂凡妮从床上跳下，她走到方项面前伸出手来。
方项看了她一眼，握住了她的手。
…………
握着的两只手松开，面容模糊的女人微笑着举起酒杯。
“那么祝愿我们合作愉快~”
点头的男人拿起酒杯与眼前的女人相碰。
“那么，在此祝愿你身体健康了，美杜莎阁下。”抿了一口酒，男人便把杯子放下，他提着一个银色箱子转身离开了房间。
女人依旧在微笑，她转而看向了房间另一处。在这昏暗的房间角落，一个少女正在一个盆栽之前，身着cos服的她精致漂亮却又有种虚幻飘渺的感觉。
盆栽上方的阳光灯是这个房间中唯一亮堂的东西，在阳光灯下的少女好似舞台中梳妆完毕，准备翩跹起舞的表演者。
她专心致志地看着盆栽中的花朵，纤细的玉手缓缓伸出，指尖在触及黄色花瓣的一瞬间，整个花朵瞬间变成模糊的马赛克，随后马赛克又凝聚成了花朵。
一条黄色的小蛇从盆栽地下钻出，它围绕着花枝转了一圈，最后盘在了花朵上。
白色的粉末开始从花蕊中不断涌出，越来越多，花蕊也变得越来越肥大。
最终，花茎折断了，十分突兀地折断了，似乎是攀附在花朵上的小黄蛇，又似乎是花瓣中那厚重的花蕊。
大量粉末倾斜而下，落在了花朵下方摆放的小篮子中，最后整个花朵垂下，连同花朵一起落在了篮子里的粉末中，小黄蛇快速腐烂着，它一边腐烂一边散发出黄色的气体，将篮子中的粉末尽数沾染。
少女伸出手来，将那朵花连同蛇一起轻轻按入黄色的粉末中，抬起手她舔了舔沾染粉末的指尖，露出陶醉的表情。
“嗯~~味道真好，希望尝试到的人都能够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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