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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偶遇

2、偶遇

一大早,天气就算不上风和日丽,但略阴沉的天气,对于我这种“弱光属性”的人,反而算是适合出行的天气。

我收拾好有点破旧的书包,背起来——呃,真的很有宅男气息……

“千万别下雨。”

这么说着,我便坐上了去小镇的车,三小时的车程不算很远,但从城市驶出不久,景色中便没了什么城市气息。

崎岖的山路转过很多弯道,才扭扭捏捏的把小镇呈现在我眼前。

本来因为开采矿物资源有所发展的地方,现在只能算个有狭小城区的乡镇,窄窄的道路,混杂着木质老房,时间仿佛静止在了十年前,几乎看不出变化的痕迹。

不过,我也不是来多愁善感的,首先探查【在医院窗外和我聊天的男孩,注意,我住的是二楼病房】之谜——

我凭记忆很快就找到了这镇上唯一的公立医院,曾经看起来很大的医院房子,现在看起来也陈旧小巧,而看着医院小楼,我确切的想起那时自己是住在二楼的哪间病房。

关于窗外小男孩的记忆,也确切的苏醒——

灵异?

No!

“聪明的读者应该已经猜到!”我模仿主持人一般,对着空气解释。

你看,二楼的窗外有一排像一楼屋檐的构造,现在还有几只猫站在上面,而墙上更粘贴着:请不要让你的孩子到二层窗外玩耍。

就这样,唉——

我还指望着出现我有时候想的那种螺旋幽灵屋,然后引发事件,解开重重谜题,发生很值得一说的战斗呢。

中二?

不,我只是漫画想象力开关打开了好嘛?

总之

事件终结……

我转身便离开医院,搭上了乡镇小巴,去了曾经居住过,现在已无人打理的外婆家院子。

院子还是老样子,有一浅池塘,池子的反光照在楼上,水纹的白影晃动,我见水清澈,把手伸进水里搅了搅——

楼中一些天花板上有水池的白影反光,是不是像个怪物的影子一样?

这影子映照在外婆家的窗子边晃动,便是我说的白影吧?那时的我,经常一个人躺在屋里,看着那白影的窗户……

或许儿时的很多不可思议,都是仅此而已,是容易消散的错觉,这些错觉有的说的很诡异,有的,则说得那么灿烂,让人神往……就像母亲在我小时候说的那样——

……

不过错觉终归是错觉

即使你再相信的记着,错觉也会啪就散开

就像这水里的鱼一样

一石,群散

“喂,你在搞什么?!”一个老头拿着鱼饲料从屋里出来,看我刚才丢石头吓池塘的鱼,似乎生气极了。

我则条件反射的拔腿就跑,还忍不住发个咯咯的笑声。

“你能追到我这种光速移动么!?”

中二的自言自语

忘了大学,忘了所求,忘了烦恼,忘了带我来这里,却说着幻觉而丢下我的母亲……

自顾自的傻笑

回到父母爱护、回到与外婆相伴的时候,想着熟悉的脸庞

回到时间赐予我迷茫之前……

——神社

在老人口中,应该是龙神的小庙

和那些外国的神社不同,这里可没什么神主女巫之类的人类管理者,只有一个管理机构安排的扫地老头,虽然他也是光头,但绝不是什么和尚扫地僧之类,目测就是一个大叔……

卫生什么的不过是瞎糊弄下,最多拾走一些太显眼的垃圾,所以这里有些灰扑扑……

一尊不知哪路神仙的女像放在小庙中,前面放着一个老土的红漆木箱,上面用显眼的金色字写着“香钱箱”。

从小,这个神像就没实现过我一个愿望,但我还是往里面丢了一元的零钱,钱一进去,发出【哗啦——】的声响。

“哇咧……”

听这声音,是有多少钱在里面啊?我环顾四周没人,抱起了香钱罐子一探究竟——这罐子果然挺沉的,而这些钱最终会被管理机构的人取走吧……还真是简单粗暴的赚钱方式啊。

不如我做一个反应收走香钱的机构经济不透明,榨取钱财的漫画故事?但,画那种故事会被抓起来么?

“你是谁?”

糟糕!难道是社会管理局?

我心里咯楞一下,抱着钱箱身子一缩,回头看看,却是个带着八戒面具的小屁孩——

“呼……”

搞什么……

我放下钱箱,懒得搭理他。这孩子明显有够蠢,谁买西游记面具会买猪的?

看他盯着我,我只能随便搪塞句话:“看什么,我是神社里的人。”

“神社?”

“……就是这个小庙啦。我就是住这里的。”

“但我家里人说小庙是给龙女住的,没别人啊!”

诶?龙女?

怎么越扯越复杂了

给龙女住的?开什么玩笑,这里就是个社会局管理的景点,香钱什么的,都是被工作人员收走啦,解放以后动物不许成精,所以这世上根本没什么妖怪龙女!

“啊!我知道了!”他若有所悟“你就是住在这里的神仙吧?”

呵呵,小孩子的脑神经真是奇葩……

但当成神仙好像也没什么不好。反正我也很闲,于是便点点头:“恩,我是神仙,你一个人类,干嘛装成猪妖?和朋友走散了吗?”

“……我喜欢一个人玩。”

“哦?——”对我这种陌生人那么有兴趣,怎么会可能喜欢一个人玩?算了……:“那本仙带你去游山玩水玩好了。”

“诶?和妖怪玩?那我是不是不能把面具拿下来,不然会被看穿是人类啊……外婆就是这么说的!”

我……什么时候又成妖怪啦?

不过随便了,就照这个设定吧。“那你可戴好面具了,不然我会消失的!”

【所谓的遇到妖怪故事,可能就是源自于我这种无聊的人吧】

不过如果带着这个屁孩去小镇里,估计我会遇到很多尴尬的事,所以我指指后山:“走,我带你去那里玩。”

小时候我经常来这里玩,心中很是怀念

但以长大后的目光看来,这里也根本称不上是山,最多算一个小丘而已,全仰赖地势较高,所以透过一些树木,也算可以看到小镇的全貌。

人的房子错综复杂的放着,像个玩具盒一样。

“即使过了很久,人还是各自躲在自己的盒子里呢。”——我不自觉说着,很合妖怪独白的说话。

不过小孩似乎不太听得懂,略带疑惑的看着我,所以我也收回话题,说点和他相关的:“喂,话说……你们学校的学生还多吗?同龄人很少吧?”——像这种小镇,老龄化和少子化不难想象,我那个时候还好,现在的话……

但小八戒却摇摇头:“我们班里人不算少,只是没人和我玩。”

嗯~?

突然觉得这家伙蛮孤独的……要是一个班本就没人,你形单影只也就反而自然了,但要是班里人多……

……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可是交到了很多朋友哦,因为善于探索的我,很快就发现并分享了不少好玩的秘密基地,孩子的天性无非就是好奇和玩耍,而我对这两点,其实也挺擅长的。

“对了,八戒,往那边你去过吗?”

小八戒看看,摇摇头

“走,我带你去玩!那可是我以前的秘密基地~”说着,我便带着这个小孩往一个斜坡下了小丘,在不远处,扫开被树木遮挡的小路,便看到一条如初清澈的小溪,我怀念的摸摸水,透彻、冰凉。

顺着溪水往上,便是小溪的出水口,这出水口不知被何人修成了一个威武龙头样子,龙嘴巴往外流着山泉,孜孜不倦。

我捧起一点喝喝解渴:“哇,好甜!”

“这些水能喝吗?”

“当然!这不像城里的那种水,可是山肚子里的水,装在瓶子里还可以高逼格的自称大自然搬运工呢!来,尝一点!”

我捧了点在手里,但这个孩子却摇摇头:“不行……我不能取下面具嘛……”

还真是忠于设定的家伙啊。

“没事啦,可以取下来了。”

“不行不行……”孩子低下头:“我不想你消失不见……”

——

咚!

我弹了下他的面具,却没说什么

为了一些飘渺的东西,信了别人一些随口说的条件,有好东西都不要

真是笨蛋

但我没资格骂他

因为即使知道那是愚蠢,但如果戴着面具就能留住的飘渺的时间和约定……

我也会好好的一直戴着面具吧。

———

溪水潺潺,八戒也摸摸水“好凉~……对了,这里面有鱼吗?”

鱼?我想想:“顺着小溪下去,有一浅随季节变迁干涸的水塘,那里有时有吧。”

“有时?”

对哦……

——但现在想想

为什么当有水时,那里会有鱼呢?干旱时,水里的鱼又去了哪?

真是个新的不解之谜。

一浅池水

“哇,有小鱼!”

小孩卷起裤脚,脱了鞋子,跑到水里玩,但我可没那些大人的细心,最多只是提醒一句:“你可别把衣服弄湿了,到时候病死在山里我可不管!”

“哇!妖怪好冷血!”小孩似乎伶牙俐齿了些,或许这才是他的天性?:“不过我可不怕,弄湿了晒一晒就好了,天气那么热!”

抬头看看,这里确实和早上不同

【晴空万里】

乡下的天空,蓝的让我回想起了蓝色,我脱了鞋子,感受凉爽,又把手掌和在一起,舀了水,一挤,水就像通过水枪一般喷射而出——冲到了小屁孩的衣服上

“怎么样,这就是等级一水魔法!”

“哈,好厉害!”虽然被喷的在身上,但小孩却显得很高兴:“教我教我!怎么弄得?”

我张开手,比好手型,又指导了下这个家伙——

噗呲!

在多次尝试后,这小屁孩终于成功发射了水枪,发出了咯咯咯的笑声:“我也会魔法啦!还有别的魔法吗?”

我想了想——把刚才接到杯子里的水含在嘴里,合上牙齿,扁着嘴,往嘴巴里喷出水雾

“这是什么?”

看来他不懂啊?我让他找好角度,隔着我喷出来的水花,瞧!瞧!阳光反射在水雾上,彩虹出现——

“龙女果然好厉害啊!”

呵呵,厉害?这些小把戏,对在社会中,有什么意义呢?但对于纯真的孩子,这些事情,就是奇妙和厉害吧。

若长大后还惊叹于这些,会被笑话吧?不过我却觉得,人如果保持着这种快乐的心,会让自己的世界,变得更单纯和有趣吧?

一滩清澈的水,不险要的小林子,即使没有手机电脑,也挺快乐的时光

我把泡在水池里的脚提起来,扯了几支小时候吃过的花果,递给这个小屁孩,然后自己也取一些花,从后面掰开一点,吸了吸花蜜,夸张的阐述:“哇,还是老样子,超好吃,超甜!”

他也有样学样,也掰开一点花:“吸着吃吗?”

我看看,点点头“恩。”

他赶紧把掰好的递给我吃:“给你,你只吃这么一点不会饿么?”

“会啊!这不过是零食而已——该吃饭还是要吃饭啦,而且我饿了还要吃肉哦~~”我说着,装作凶狠的吓唬了下他,闹了下,看看时间:“好啦,回家,等会儿吃饭了……”

“……”他似乎有点不愿意

“放心,以后你经常可以来这玩啊,当秘密基地,还可以告诉同龄人,带他们来玩。”

——这样,你就会和我以前一样,作为一个有趣的家伙,交上一起玩耍的伙伴了吧?

“不会给你添麻烦么?”

“不~会。”我吸吸花蜜:“不过要注意安全,而且别带些东西把这弄脏了!”

“好!”

我把杯子打开,递给他:“喝点水回家吧。”

小孩想了想:“我拿下面具你不会不见吧?”

“当然当然。”我也没那个本事不是?

他接过水杯,开口道:“龙女姐姐,你真的超漂亮,比那个塑像漂亮多了!”

哈,谢谢……

恩?

慢着

你说什么来着?

龙女?

姐姐?

小孩拿下了面具,眼熟?

好眼熟

真是跟我小时候很像很像……

他喝喝水,把水杯还给我:“再见,我回家啦!”

我脑袋里感觉周围真实到不真实……

一阵发蒙的不知道怎么回应

【轰隆……】

天上的乌云发出的闷闷的声音,强调着它的存在

晴空呢?

还有

那个带着面具的孩子呢?我坐在空无一物的水塘边,感觉刚才发生的一切仿佛一场梦,赫然想起,我那笔记本上儿时的字迹——

【神社里遇到了龙女,一起玩,学会了魔法……】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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