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逸飞正站在路中间一个两米高的屏幕显示器上方眺望。
他脚下踩着的这块巨大的显示器还在持续发出明亮的光芒,但是屏幕破损得厉害,过个几秒画面就反常地闪烁起来。
几分钟前,当谢逸飞用风吹走布满上面的灰尘,透过中间被砸出一个拳头大的破洞的外层透明玻璃往里看时,却发现屏幕上的文字他看不懂。
谢逸飞光看画面,连蒙带猜地认为这是一个候车点。
所以,他现在就站在这东西上面,朝那辆飞驰过来的粉色汽车打了个国际通用的搭顺风车的手势——大拇指朝上,嘴里还嘀咕着:“就是不知道管不管用……”
这辆外壳涂着鲜亮粉红色的汽车在他招手后,朝他靠近的速度有所放缓。
汽车正位于八轨高速公路中间的特殊通道上,不直接贴着路面行驶,而是被放置在磁悬浮拖车上被快速传送。
它车身采用涂碳纤维材质覆盖,挡风玻璃、顶、门和翼子板采用聚碳酸酯玻璃。
在谢逸飞看来,这辆车的整体车型要比他之前见过的那些车辆要小得多。
在他这样想的时候,汽车已经开到显示器旁,缓缓地停住。
一个机械的女声从显示器上的喇叭发出:“¥%¥……*3¥@#4%%¥&……”
谢逸飞正茫然,女声已经切换成他能听懂的韦贝赫语:“欢迎搭乘全国游览观光车,本次的目的地是中心城市新阿特拉斯。”
埃索掐准时机就在这个时候从车旁的土里钻出来。
他表情恹恹的,伸手把头上顶起的一块彩砖拿掉后说:“呕,这个可怕的城市到处都是下水道。”
谢逸飞跳下显示器,轻笑几声道:“这不是好事吗?证明这是一座有良心的城市。不是有句话说吗——下水道是一座城市的良心。”
“有没有这句话我不知道,良心倒是是挺良心,下水道大得都能走人。但我不得不说这座城市,哦,不,恐怕这整个国家对于土魔法师来说,都是一场噩梦。”
埃索正好站在地上刻有两个脚印符号的标记点上。
在他出现之后,汽车的后座门自动打开,同样的机械女声从车内传出来,先后用两种语言说:
“欢迎搭乘全国游览观光车伊恩霍斯号。
本次为您服务的是编号为1987的拉德先生。
如果对本次旅程的服务感到满意,还请打个五星好评。”
埃索好奇地探头往里看说:“我们要坐这个吗?”
谢逸飞在埃索身侧站定,看着玻璃窗倒映出自己的影像说:
“为什么不呢?
这东西看起来像是免费的公共交通设施。
想要找东西,搭乘这辆车好像是不错的选择。
可能在路上会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
被他注视着的前座玻璃窗突然降落下来。
一个皮肤泛光身穿白衬衣的男人将肘子搭在车窗上,目光在他们两人脸上游移。
“你们好,两位外国朋友,能在这里见到你们真是意外。我能问一句你们来这里做什么吗?”
谢逸飞回答:“你好,我们来这里是要找一样名叫‘亡灵的叹息’的东西。顺便问一句,请问这里是哪里?”
“稍等一下。”
司机低下头似乎陷入沉思。
谢逸飞连忙道:“我知道问这种问题有些奇怪,只是……我们现在遇到的情况有点复杂。”
司机重新抬起头微笑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
常常都有这种事情发生。
斯乌比莫桥上发生的事情就没有不可能的。
不用担心,我很乐意告诉你。
虽然我不知道你要的东西在哪里能找到,但是另外一个问题很好回答。
如果你问的是国家名的话,这里是提奇诺特。
如果你问的是城市名的话,这里是港口城市法雅。”
谢逸飞侧头低声问:“你听说过吗?”
埃索摊手道:“他说的这些地方我都没听说过。不过话说回来,我又不是希拉,什么都知道。”
谢逸飞轻叹:“这个时候就会特别想念她。果然吗?只有当一个人不在,才会明白她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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