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靠在墙边的艾博纳刚刚喊出一个音节,就被身后的那位穿着白袍的人捂住了嘴,那位的手上拿着一根羊皮卷轴,卷轴上写满了来自埃及的象形文字,那些文字像活了一般从羊皮纸上跳了下来,围绕着三人不断转圈。
“小子,我和你说过了别大声说话。”他指着地上的那圈像符咒一样的圆环,轻声地在艾博纳耳边说道,“我的卷轴只能让这怪物感觉不到我们,但如果动静太大那还是白搭。”
站在边上的米尔克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不知为何,他的呼吸显得很沉重。
“可是她是我的老师。”艾博纳甩开那个人的手,尽管他看上去十分不解和气愤,但是他还是压低了声音。
“小子,之前你愿意把卷轴扔给我我很感激,但是我没有傻到为了一个女人丢了自己的命。”拿着卷轴的人把自己的脸贴在了艾博纳脸上,用不带任何情感的、凶狠的眼神盯着这个孩子的双瞳,以深沉恐吓的语气低吼道,“你想走可以,但是别拖累我们。”
艾博纳把那张像放久了的莎草纸一样干瘪蜡黄的脸庞推了出去,重复了一遍之前说过的话:“她是我老师。”
“你现在什么都不会,怎么可能救得了她?如果死了就什么都没了。”看起来这个孩子并不吃硬的,现在他又换成了比较软的方式劝说,“听我的,现在好好躲在这里,就算你师傅死了,以后你也能给她报仇。”
“可是……”孩子的气势被那句“死了就什么都没了”给打消了一半,现在他的立场已经开始动摇了。
“艾博纳,你在里面对吗?”吸盘已经缠住了梅涅瑟丝的脖子和腰肢,还有几只抓住了她的手腕脚腕,巨大的力量让她现在动弹不得,几只吸盘咬在了她的肩膀上,贪婪地吸取着养分。不过她却毫不害怕,反倒是向屋内的人问话,“如果在的话,就出来吧,留在那里并不安全。”
“喂,小子。”艾博纳停了魔女的那番话后,毫不犹豫地跑了出去,身边的人试图阻拦他,但是手却被孩子甩开了,拿着卷轴的人本想追上去,但只是脚动了动,在符咒的边缘迟疑了一下后又缩了回去。
梅涅瑟丝看见那个孩子突然从本空无一人的房间出现,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情况,用眼神示意他不要过来。
一个小瓶从侧面扔了出来,清脆的落地声让玻璃瓶碎裂,内部的金黄色药剂渗透进了怪物和梅涅瑟丝脚下的地板里。接着是一个比先前落地声要更难察觉的响指声,沾染了药水的地板瞬间开始燃烧,一开始是暗淡的青色火焰,很快就变成了难以轻易熄灭的金色火焰。如果是教会审判魔女的话,的确会用这种圣火。
“老师!”亲眼见到自己的老师处在火焰中央,艾博纳怎么会忍得住上前救人的冲动?若不是魔女从身后按住了他的肩膀,他肯定会那么做。
“好了好了,记住,看见的不一定就是真实的。”梅涅瑟丝一边拍着孩子的肩膀,一边看着散发着强烈恶臭的火焰说道,“关于你没听我话的账,等我回去了再算,现在还有别的事情。”
艾博纳被惊得说不出话,只得不断看着身后的老师,再看看面前正在燃烧的梅涅瑟丝,真假难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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