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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星夜的序幕

序章:星夜的序幕

当太阳裹挟着自身无尽的芳华从这片穹顶上拉上它们的帷幕时,属于夜的篇章在此时也悄然拉开,作为主角的寂静也在此时登上了舞台。微风掠过林间的缝隙,扰动着树叶发出了簌簌的声响,与秋夜蟋蟀的叫声组成了独特的秋夜曲。但是这个世界不会存在“永恒”的事物,两道浅蓝色的流光划过这辽阔无际的天空,打破了这舞台上的“死寂”。现在,新的一幕在此拉开了帷幕……

赫尔卡•摩根•力塔托夫斯基全身上下都被一种散发着淡蓝色光芒的装甲包过着,两片流线型的机械翼的末端是由46个气体喷射口组成的,这46个喷射口在天空上就如同一支淡蓝色的画笔,随意地涂抹这片单一无趣的天空。机械翼连接着主机体,主机体非常薄,只有8MM厚,但却紧紧包裹着力塔托夫斯基十分强健的身躯,其中6MM厚的纳米纤维缓冲层能在一定程度上地保证使用者的安全同时,又采取了有利于减少空气阻力的结构。

顺着流线设计的主机体看去,力塔托夫斯基中年的脸庞在战术目镜淡蓝色的反光下显得更加沧桑。细碎的胡渣杂乱地点缀在力塔托夫斯基的脸上,淡灰色的瞳孔早已失去了生机,本来略显精神的黑色碎发在此时却更显苍老。力塔托夫斯基所能飞行的时间不多,因为这是单兵化装备,考虑到方便携带的因素,所以机械翼的燃料携带量并不大。但是即使是这样,力塔托夫斯基握紧了自己的双拳,即使如此,自己也不能停下,因为一旦停下,那个疯子就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因此是时候该了结了,这20年的恩怨。

郁郁葱葱的群山在力塔托夫斯基的眼中像波浪一样的向后翻滚而去。夜晚的森林是寂静的,但也同样是躁动的,林间清爽的夜风被一栋样式奇怪的建筑排开,胡乱的在林间徘徊、逝去。这栋建筑并没有很明显可以作为门的标志,但在建筑物的南面却有着一块写着“研究所”的匾额,再仔细看时就可以发现匾额旁边钢质墙面的表面有那么一丝微微的缝隙,显然的这是一扇不易被发现的大门。顺着大门向里看去,广阔的走廊上没有一丝灯光,有着的只有无限连续重复的走廊和钢质墙面。在这个无限连环的走廊上,你会惊奇地发现,在一个如此巨大的建筑物内只有四个房间,但此时三个房间已经空无一物,剩余的这一间大的可怕,占据了这座研究所的大部分面积。

但是如果从房门走进这间房间,你对它的第一感觉就只剩下两个字——拥挤。一台台全息投影交互式计算机“摩肩接踵”地紧挨在一起,上面的数字犹如奔腾的江河一般在屏幕上极速地闪过,让人看得眼花缭乱。房间的地面上就显得更加杂乱,无数的画着设计图的稿纸密密麻麻的覆盖在地板上,你甚至看不到房间本身的钢质地面。在这纸的王国里,在全息投影交互式计算机微弱的灯光照耀下,倒映出一个瘦弱的黑影。这个影子的主人穿着一双黑色的皮靴,仿佛与黑色的长裤连为一体,一袭宽大的白色长袍一直延伸到膝盖处,长袍内的黑色衬衫与长袍形成了强烈反差,风霜残烛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杂乱的黑发和杂乱的胡子标志着它的主人已经有很久没有打理过自己了,没有任何生机的暗黄色的瞳孔此时死死地盯着房间正中央的柱子。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这座研究所的主人依旧是没有任何动作,直到他右手边的投影式计算机发出一声清脆的“叮咚”声,他用余光瞥了瞥屏幕,与此同时,嘴角也扬起了一丝满意的微笑,“库——终于吗,终于到了这个时候吗?我的最高的杰作已经进入最后阶段了,还差植入‘天光-3’术式辅助系统就可以大功告成了。虽然中间被那个老家伙插了一脚很不爽外……”说到这里他的脸瞬间冷了下来,但看着由强化玻璃构成的柱子,不,是悬浮在柱子中那一个因为不断上浮气泡而模糊的黑影,他的脸随即又舒展开来,“这或许是另一种守护她的方法吧。”像是沉醉于幸福的,他缓缓闭上了双眼去感受这一分宁静与喜悦。没错,这就是名为哈黎尔•F•米勒斯蒂尔心中仅存的幸福。

力塔托夫斯基也不知自己飞行了多少时间,天空一望无际,不变的只有那高悬于穹顶的星辰;地面无穷无际,持续着的只剩不断翻滚的山峦与森林。但是力塔托夫斯基依旧打开了自己的战术分析装备,毕竟在这个时代,肉眼看到的早已并不是全部,眼睛也会欺骗你。果不其然,在持续飞行了相当一段长的时间之后,力塔托夫斯基发现了自己的目标——哈黎尔的研究所。力塔托夫斯基将战术分析装备摘下,他的眼中原本的研究所变成了一片树林。“果然么,光学干扰仪啊,不过好像干扰的程度并不高,连这种装备都干扰不了。”力塔托夫斯基甩了甩自己的战术分析眼镜,然后迅速地从腰间抽出了一把电磁辅助加速手枪,右手托住弹夹,左手握住枪把,食指放在了扳机前,做出了预备射击的动作。“不双手托着的话,手臂估计要被后坐力给废掉啊。”力塔托夫斯基无奈地叹了口气,“不过,他现在很穷是真的啊,这个光学干扰仪无不透露着‘贫穷’二字。直到现在这个研究所没有任何反应,也应该说明了研究所没有配备索敌和反击装置,那样的话——”力塔托夫斯基的眼神变得凛冽起来,同时枪管也开始迸发出电光,“这就是一次完美的机会。”“嘭!!!”巨大爆鸣声打破了森林长久的寂静,力塔托夫斯基的手臂也因为后坐力向上方剧烈挥去。在膨胀气体与安培力的作用下,子弹一往无前地向自己的应存之地电射而去。“砰!!!”一声极其尖锐的金属碰撞声响彻了天空,但是这还没有结束,仅仅过了几秒,极具破坏性的热浪直接打开了进入哈黎尔研究所的“大门”。力塔托夫斯基没有丝毫犹豫,径直地飞向了那唯一散发着淡淡幽光的房间内。

“好久不见了呢,我的朋友哦。”力塔托夫斯基轻描淡写地说道,并且向周围仔细地观察,毕竟他是哈黎尔,已经有很多次都通过狡猾的手段从各国的追捕中逃脱。房间内有四分之一的复合钢材墙面只剩下了散落在一地的碎片,与这部分墙体相连的全息投影交互式计算机也没能幸免,地面上的部分稿纸更是被热浪烧成了灰烬。“这份‘礼物’你喜欢吗?”力塔托夫斯基继续朝着那个他再也熟悉不过的身影说道。“‘ST-762’2号榴弹,你身上的装备还真是一个‘世博会’啊。”哈黎尔并没有看向力塔托夫斯基,而是继续死死盯着房间中央的散发着淡淡幽光的柱子,“我估计你快找上门来了,没想到你比我预计快的多,没必要担心,这里没有什么机关的。”说到这里,哈黎尔转向了力塔托夫斯基,此时力塔托夫斯基时隔5年再一次看到了哈黎尔的正脸。原本充满生机的金黄色双眼此时已经退化成了无神的暗黄色,记忆中那副充满活力与笑容的脸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个就是你仿照‘她’做出来的吗?”力塔托夫斯基并没有直接回答哈黎尔而是看着哈黎尔背后的那根柱子。“说的没错,吾友哦。”哈黎尔嘴角上扬,露出了一个极度危险的微笑。“你不会还想用魔术来击杀我吧?你要知道,在学校里的那段时间,你可没有战胜过我一次。”力塔托夫斯基看着哈黎尔伸向背后的右手调侃着说道。“闭嘴,这一次,我不会再退缩,我最高的科学结晶,怎么能玷污在你这种卑鄙小人身上。”哈黎尔迅速从身后拔出了一把手枪,一个圆形的术阵开始在枪口结成,枪体上也开始闪烁淡淡灰光,紧接着一个灰色的光球在术阵中央产生,随着哈黎尔扣动扳机,这个光球渐渐拉长成一条直线朝力塔托夫斯基射去。

力塔托夫斯基并没有一丝慌乱,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他缓缓地将左手抬起,“啪!”一声清脆的响指声,在二人之间回荡,但是哈黎尔所释放出的灰色光线却像是碰到了平面镜一般发生了镜面反射,紧接着从哈黎尔身边快速擦过。哈黎尔的脸色也变得更加难看,他紧紧地咬着嘴唇,死死地盯着力塔托夫斯基。“喂喂,明知道会输却还是要用魔术决斗的是你,现在输了,脸色最难看的还是你。没必要这样盯着我吧。”力塔托夫斯基露出一丝轻蔑的微笑。“切,激将法在我这没用,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个什么家伙。你这家伙从来没有嘲讽别人的习惯。”哈黎尔冷冷地说道,“15年了啊,力塔托夫斯基,我跟你这样的家伙认识居然也有15年了,在我不受关注的时候,出名的是你;在我爱情受挫的时候,抢走‘她’的也是你;在我快要成功的时候,来阻止我的也是你。在我人生各种乱七八糟的时候全都有你的身影。”哈黎尔的语调越来越高,但是力塔托夫斯基只是淡淡的听着,等到哈黎尔说完后,力塔托夫斯基轻轻叹了一口气:“是吗?你是……这样看待我的啊。没什么,你说的都对,但是这并不阻碍我阻止你那丧心病狂的计划。”

“哦?你说这是一个丧心病狂的计划。这还真是……咳哈哈哈……”说道这里哈黎尔像是发疯似的开始大笑起来。“怎么?我有说错吗?人造人,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就算我不是科学界的人,心里也清楚这是不被允许的。”哈黎尔看着如此疯狂的哈黎尔眉头紧锁,一边说着,一边将手放到了腰间的手枪上。“闭嘴,这还不是你?如果不是你,她会死吗?嘴上说的真好听,什么科学,什么世界。在条条框框的规则下是不会有创造的,不是有一句话叫做‘战争是科学的催化剂。’吗?那么你认为战争为什么会成为科学的催化剂呢?”哈黎尔耸了耸肩向力塔托夫斯基发问道。“我看闭嘴的应该是你,你脑子装的是什么东西,战争,无序,混乱,这就是你脑袋里装的玩意吗?就算我是个粗人,我的理想也在人性上比你更光鲜亮丽。”

“呵呵呵,朋友哟,你是不是有什么地方理解错了?你认为牺牲小我,成就大我,似乎就可以让所有人得到幸福了?那么你听说过‘电车悖论’吗?”哈黎尔顿了一顿,刚想开口继续讲下去时,“嘭!”剧烈的枪响在寂静的山林中响起,回荡,消逝。哈黎尔瞥了一眼落在自己脚边的弹孔,“是吗?这就是你的回答吗。我知道了,看来我们注定是两路人。”

“没错,哈黎尔•F•米勒斯蒂尔。你被逮捕了,有什么要狡辩的,到国际法庭上再说吧。”力塔托夫斯基调整了枪口将它对准了哈黎尔。“赫尔卡•摩根•力塔托夫斯基,这句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你,不过你想说的话就到地狱里去说吧。”哈黎尔正准备将手上的手枪抬起时。“咻——轰!”一道拳头一般大的银白色光线从哈黎尔身边穿过,落到哈黎尔的后方。哈黎尔准备趁力塔托夫斯基失误给他致命一击时,“这个男人枪法没那么差劲,在学校里他的枪法已经是百发百中的状态,难道……”哈黎尔缓缓地转过身去,不出意外的,哈黎尔身后的全息投影交互式计算机被炸得粉碎,而他沥尽心血所制作的东西,那根散发着淡淡光辉的柱子,此时也早已千疮百孔,特制的营养液顺着柱子正中央的大洞奔腾而下。里面的黑影也仿佛原本就不存在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哈啊啊啊啊啊——看看你都干了……咳——”哈黎尔还没说完,一个肘击狠狠的打在了哈黎尔的腹部,哈黎尔痛苦的捂着腹部跪了下来。“认命吧,这就是你的结局。”力塔托夫斯基一边说着,一边将哈黎尔捂着腹部的手翻转过来,拷上了手铐,“这种东西,这种梦想……是永远不会成功的。”力塔托夫斯基看着在自己手上疯狂挣扎的哈黎尔无奈地说道。

“这样带走有点麻烦,请你先睡一觉吧。”说完正准备用手刀打昏哈黎尔时,力塔托夫斯基出于本能的察觉到了一丝危险,他缓缓地将头转向背后,但是眼前的一幕还是让他愣住了。一个婴儿正违和地悬浮在半空中。不同于其他婴儿,婴儿的左眼的眼瞳仿佛是象征着太阳的金黄色,右眼仿佛是代表这月亮的银白色,还有一袭亮白色的长发仿佛夜空中的小精灵一般在空中飘动着,十分精致的五官找不到一丝瑕疵,仿佛大自然所雕刻的最完美的艺术品,月光透过房间的大洞,就这样肆意地照耀在婴儿的脸上,就这么一个瞬间,力塔托夫斯基甚至觉得夜空中所有星辰都在围绕着这个婴儿旋转。

但是力塔托夫斯基并没有被这样的景象所吸引,因为常年在战斗中所锻炼出来的生存本能此时正在警告自己,冷汗从皮肤的毛孔之间缓缓渗出,竖毛肌也在皮脂下发送着危险信号。而被力塔托夫斯基压在身下的哈黎尔见到此景,先是露出了欣喜若狂的笑容,但是当剩余的全息投影交互式计算机将一个个红色的影像与数据投入到哈黎尔的眼中时,最后定格在哈黎尔眼中的只剩下一个巨大的红色叹号……

月光与星光依旧明亮,但是如果一直是这样,白天永远不会降临。在夜空下祈求的人们,是否会祈愿最近的恒星君临这片无尽连绵的天空呢?

(设定用语会在接下来的正文中加以解释,请各位读者大大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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