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究竟是得到了蚀脑蠕虫，手持末日系统，即将为世界带来灾难的dio丝青年？
还是控制了第一个宿主，鸠占鹊巢的蚀脑蠕虫？
顾一恒想了想，终于得出结论：哲学家们都是沙雕。
这种问题用脑壳都知道肯定不会得出答案的好吧？
“还在消沉吗？我本以为系统之类的东西会更加……冷酷一点？”
【我倒是以为我的宿主得到我之后会更加激动一点！就不能瞳孔紧缩伸开双臂对着天空发出如同神经中二病的狂笑，然后说着什么‘一起来毁灭世界吧，知识酱’之类的话吗？】
“最后那一句根本就是死宅的范畴了吧？”
【你之前就是死宅哎……算了算了，怎么样都好了，我放弃挣扎了。】
知识源泉那颓废而沮丧的声音在片刻之后才响起来，明明完全看不到对方的实体，但是却能够感觉到她传递过来的强烈的疲惫。
【嘤嘤嘤，我的新人任务要挂科了，嘤嘤嘤……】
“好了好了，先别这么丧气。”顾一恒双手插兜，在夜间的街道上漫步着。“先跟我说说，我们的胜利条件吧——据你所说，这个世界上还有另外四个系统？”
【是的，我们全都是灭世者系统，所提供的目标也是相同的。】
“灭世进度吗……”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基本可以将自己的系统类比到其他人身上。顾一恒心想着，大脑中飞快地整理十几分钟前，知识源泉所提供的信息。
首先，系统宿主的选择是有着严格的标准的——那边是心中充满了负能量，有着极高的灭世倾向和潜能的家伙。
这样的存在，就算没有系统的支持，最终也会走上灭世者的道路——而系统的出现只不过是让这场混乱再次升级而已。
顾一恒很清楚，自己之前究竟是什么样子的人。本身的性格就因为童年经历而有些扭曲，再加上一直身处在压抑的环境里，甚至因为父母的离世而不得不悲伤整个家庭的重担，在学校中也完全没有社交的样子。
可以说，虽然最终导致顾一恒爆发的事件是自己满怀希望的成果被盗，但是他先前积累的压力也是至关重要的。
当然，更多的原因……只不过是因为幼稚而愚蠢。
哪有人会愚蠢到想要毁灭世界呢？恐怕这样的东西被扔到网上，都会被无数人嘲笑说是不切实际的中二病吧？
可笑。
只不过……当中二病的行动能力到达一定程度之后，这之中任何人都无法道明的连锁反应，又将导致怎样的结果呢？
人这种东西，终归都是愚蠢的。
“哎呀，脑子变快了之后就会是这种状态吗？”
自己分析自己总感觉非常的诡异，但是顾一恒并没有试图脱离这种高速思考的状态。
如果将自己的情况放在其他人身上的话——那些灭世者只有可能比顾一恒更加糟糕。自己好歹还有一个拥有非人三观的蠕虫进行稳定，那些从出生开始就被禁锢于疯狂幻想之中的家伙们，在得到了足以颠覆世界的力量后——任何人都能想到他们会干出什么事来。
“对手都是非常强大的中二病患者吗，这倒是个坏到不行的好消息。”顾一恒点了点头，丝毫看不出紧张的样子，转而在无人的街上对知识源泉问道：
“知识源泉，其他的系统是不是在世界各地分开启动的？”
【是，虽然我们无法发现各自的位置，但是作为第一个启动的系统，有谁苏醒了我还是很清楚的，如果有哪个系统进行了激活的话，我也会进行通知。】
“是吗……为什么你是第一个启动的？”
【……】
“不说话啊，那我也不强迫你。看我来帮你分析一下，作为知识源泉的你只能提供与知识有关的概念，也就是说虽然这些科技和图纸看似很强大，但是却无法快速提升己方战斗力。”
【……】
“啧，你最先启动的原因是因为你最弱是吧？”
【……】
“知识源泉，以你主人的名义命令，回答我的问题，你最先启动的原因是什么？”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就是最弱的可以了吧？！！！】
真可爱。
顾一恒的嘴角勾了起来，虽然他并没有饲养过什么宠物，但是调戏这个小东西好像有点让人上瘾啊。现在的知识源泉究竟是什么表情呢？
脑补了一个涨红了脸的傲娇系双马尾女孩无比羞耻但是却无可奈何的样子，果然自己是个死宅吗？
一瞬间将玩闹的状态转为集中思考，顾一恒微微眯起了眼睛，如果说自己已经把最弱的系统给拿取了的话，其他的系统持有者肯定会更加恐怖。
虽然他们的目标都是灭世任务，看上去像是一个能够通力合作的东西，但是顾一恒却发现这只不过是假象。
灭世系统只会选择那些具有眼中反社会，反人类人格的宿主，并且通过给予他们难以想象的力量而快速成长。像是知识源泉这种让蠕虫失控感染宿主的情况绝对只是特例——因此保守估计，其他人都可以完美地控制自己的末日道具。
最终，都会一战的，这场战争，只能有一个胜者。
“情况对我们是压倒性的不利吗……但是你做的决策倒是非常明智。通过空间换取时间，虽然是最弱的系统，但是却有着最完美的发育时期。”
【哼哼，那，那可是当然！】
“不过青涩的感觉也挺棒的，还是不要发育了。”
“¿¿¿¿”
“开玩笑的。这段黄金时期应该是我们取胜的唯一关键了，若是能够合理的利用蠕虫和你的力量，想要战胜你那强大的同族或许并非没有可能。”
【主，主人你愿意行动了？】
“哈。”顾一恒笑了笑，脸上的表情一扫数小时前的阴郁和痛苦，变得如阳光般明媚起来：“不管是蠕虫，还是顾一恒，我的命运都是因为你的出现而改变了——既然你交出了自己的身体来选择我，那我也肯定会负起责任的。”
【主，主人……】
知识源泉的声线似乎软了起来，道【我，我也会一起努力的！】
“很好，很好。”
【那主人现在打算去干什么？要去杀人吗？还是去传播瘟疫？】
“现在？当然是回家睡大觉啊，你也不看看几点。”
【……】
收回之前的话，明媚的阳光不存在的。如果说那表情真的如阳光般温暖，那这家伙的本质完全就是个太阳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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