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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遥望

第二十六章:遥望

瑞肯山脉尽头,加菲尔德并未如与爱尔琳娜交代的那般径直去往卡斯特梅小镇(距离风暴谷最近的梅萨洛尔城市),而是披着一身灰袍来到了孤高耸立的坠月崖边。这是整片瑞肯群山东部的制高点,相传就连飞鸟也会坠落而亡的地方。

立身于此,似乎加菲尔德俨然已登临了世界之巅。湿潮的云雾在他这孱弱腐朽的身躯前翻涌浮动。经由阳光的照射,大片深色的影子被投映在了葱绿的大地上,这些云影又与那层层群青色的林木和灰白色的民房构成了种奇特的大地纹理,绵绵的青色炊烟点缀其间,为这番壮丽的自然景象中添了几分属于人类的鲜活气。这片从瑞肯山脉延伸而出的平原将一直向南伸展,越过遥远的地平线,拥入水晶之海席拉露诺的怀抱。

望着此番绝景,一种无言的悲凉由景入心,令加菲尔德觉察到了丝丝寒意。

时光荏苒,尽管他的双眸不再似几十年前那般锐利,但岁月积淀下来的深邃却令他得以感知到更多隐藏在世界表象下的神秘——那是一片遍布空洞、千疮百孔的可怕景象。

从他踏足大魔导师的境界起,他就意识到了自己正见证着魔法大厦的崩塌——那些天地间亘古存在的元素们在以常人所无法感知到的速度消逝着。

这个过程在生物的尺度上是极缓慢的。凭人一生之须臾,兴许从生到死,元素衰减能对其造成的影响也不如耳畔一阵微风来的直接。但放眼诸般万物生存的世界而言,这种影响长久下来却是毁天灭地的。因为它预示着一种必定将成现实的未来,那是任谁都无法想象与动摇的末日。万物皆因元素而得以生存,若是连这最基本的根基都发生了动摇,毁灭就成了只需计算时间的数字问题。

加菲尔德年轻时遍访过天下诸多神秘之所。从诺布伊登大陆北方平原上的被誉为大陆之殇的“天地峡谷”,再到有着“世界尽头”之称的迷惘之海,他目睹过许多离奇吊诡的存在跟现象,这其中就有不少在如今的他看来是由元素崩塌而引发的灾难。而他之所以选择隐居风暴谷,也正是因为这是距今最近的一次元素崩塌所造就的奇景。

几十年清心寡欲的生活过来,研究如何厄阻或减缓这种崩塌成了加菲尔德唯一的目的跟夙愿。在这种目标驱动下,他整日与山鸟野兽同行,与日月星辰为伴,将自己的一切才思和精力都投入了其中。只是加菲尔德穷极一生也未没有能在这个关于生存与死亡的终极命题上取得多少有效的成就。

如今他预感到了某个时限的临近,他迫切地需要着一个人来接替传承他的事业。在这样的时间节点上,米凯尔家神使后人的出现简直就像是神赐给他的礼物,但另一方面,种种细微的迹象又令他觉察到了一种疑似风暴前兆的不安。

加菲尔德再次从崖顶扫视着山下,心有思绪万千。

那些生活在和煦日光中的人们此刻兴许也正在为与昨日无异的平凡生活而忙碌努力着。他们何尝知晓这片天空的尽头与世界的年岁呢!对他们而言,世界无非是自己周围的一亩三分地,是视线所能穷尽的地平线跟身边相识相熟的一张张脸孔。时间的变化也无非是早晨的日升与夕阳黄昏的霞彩,是云雨与天晴交替后的几声感慨,是额角一岁一年长出的白色鬓发跟儿女对自己的称呼变化。

他们永远不需要为这片大地的未来担忧负责,每日只需要生活在自己的一片小天地中,这正是加菲尔德力量期冀中的生活啊...

“塞西莉亚,不知你今在何方...”

渐渐的,某个模糊的女性身影又徐徐闯入了老人的脑海中。他已经根本记不清那女人的样貌了,只有心中还残有淡淡的纠痛,始终挥之不去。他时常想到,若是两人能再相遇,恐怕这次自己将会不再有任何犹豫地杀死她吧。

往事漫漫长,加菲尔德决定不再沉溺回忆。

他手中的木纹长杖轻戳过坚实的土地,从杖尖与大地接触的地方迸发出了一阵七彩的炫光。若是爱尔琳娜在此,一定会发现这与将她传送到那神秘书库的光芒如出一撤。实际上,这正是仅有魔导师层级才能熟练掌握的高级魔法传送,其因需要耗费施术者大量的魔力与精神力的特性,平日里就连寻常的魔导师都不会频繁使用,而加菲尔德却在此时如喝茶饮水般随手使出,其功底之浑厚可见一斑。

一连串的彩光闪烁过后,加菲尔德已经来到了山下人烟稀疏的小镇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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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久违的和同学出去玩了,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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