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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狗

训狗

侮辱与伤害是人性中根深蒂固的习气,人类带着它们从太古走到了现世,他们靠着这些品行登上了自然界至高统治的阶梯后仍不愿将其抛弃,因为唯有**大发的人才能体会践踏他人的**,这是不平等社会下所誕生的一种游戏,有些人对这个游戏总是乐此不疲。

在这个名为学校的场所里便有一些狗崽子喜欢玩这类游戏,他们在进行这个游戏的时候自以为自己是个很了不得的角色,让那个受到侮辱的人做什么他就得做什么,殊不知在他们侮辱别人的时候,也恰当好处的侮辱了自己的人格,使自己沦为人类中道德最为低劣,最为他人唾弃的一类人,及畜生。

在一片树林里,萨贝茨此时正一声不吭地承受这群狗崽子的吠叫与撕咬,这些狗崽子是新来的,不知从哪里引进的杂种。它们把他的书包用尖利的美工刀割烂,用它们那沾满泥巴的爪子狠踹他的身子,似乎他是块商店门口的蹭脚布。它们看起来非常开心,从它们那撇着的嘴里所喷出的唾沫星可以证实这个结论。它们一边蹭着自己爪子一边发出怪笑。

“哈哈哈,你看他,像条狗似的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真滑稽!”它们似乎把他误认成了自己的同类,忘却了他与它们最根本的不同,不会去欺辱比自己弱小的生命。

“我踹死你,你这个脏东西,真恶心,你知道我们每天和你在一起的时光是有多么的难熬吗?我真不敢相信校长会允许你这东西和我们在一个学校里学习,在一个教室里上课,甚至和我们用着同样的课桌同样的课本,还吃着同样的午饭?我真不敢相信这世界上竟然还有你这么个东西,我宁愿和一条狗在一起学习,至少它看起来比你要可爱,不会想你那样惹人厌恶!”它忘记了一条狗是很难学习人类社会的知识的。

“哈哈哈,怎么了黑茶花,你倒是知一声啊?别像个娘们儿一样只会哭哭啼啼的。”

“你真可怜,是个没人要的黑娃!”

树叶所产生的阴影罩在他们身上,加深了在场每一个人身上的颜色,也加深了他们彼此的负面情感,使得这一时刻来的更显晦暗。

这几只狗崽子在这里逗留了一会儿,期间它们费劲周折又挠又咬,最终它们感觉似乎在对一块石头发泄,不管对他做什么都不反应,不久就感到毫无乐趣可言,便做鸟兽散,滚回了各自的狗窝。

他们走后萨贝茨仍在原地哭了一会儿,他用手拭去眼里的泪水,不曾考虑过这可能会使他的眼部感染某种病菌。他走出树林,尽可能使自己看起来并没有受到狗群的袭击,但这显然不大实际,好在他回家的路上并没有什么行人经过,他尽量放慢自己的步伐,好像身后背着一筐石头,他希望自己的身后真的背着一筐石头,最好沉重到让他无法移动为止。

他最终还是看见了孤儿院上空巨大的摆钟,秒针匆忙的身影日复一日,分针还在悠闲地散步,而时针正在等他的路上。时间是五点十五分。他在路上已经磨蹭了很长时间,现在应该进到屋子里好好地洗个热水澡,和伙伴们与大人们好好地讲述他在今天下午所遭受的不公正待遇,可他偏不,即使他的肚子已经开始不舒服地叫了,月亮已经爬上了天空,他的手脚已经感到些许冰冷了,他的眼痕也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仍不肯再前进一步,他只是绕着大楼一次一次地进行着机械性的行走动作,他害怕自己狼狈的姿态会被人发现,这会让他感觉自己的窝囊会被公之于众,他也怕当他们得知自己被欺侮这件事之后便会向校方反应,那些人就会说自己是个只能靠别人解决问题的胆小鬼。但无论怎样的结果都会对他本身造成伤害,看不到希望啊!

他还是最终得回去,徘徊了一段时间,结果还是得去面对,这是早晚的事,正如山峰总有一天会被淹没,古树总有一天会枯死,死亡也总有一天会降临。他打算再绕一圈就回宿舍去,却在半路上遇到了施伊思,他想转身离去时施伊思已经认出了他并把他叫住。

“萨贝茨你去哪了?我们一直再找你,却哪也找不到,快点啊,要到饭点了,先回宿舍放东西吧?”施伊思在看着他说话时已经注意到萨贝茨与往常的不同,他也大概猜到了什么,但他没有说,只是把萨贝茨的手攥在他的掌心里,一路上两人都沉默不语。

“你们终于回来啦,

帕里克桑还没回来吗?”他们刚推开门就听见果琳的声音传到了耳骨,他最近总感到身体不适,现在正躺在床上休息,看见萨贝茨的那副困窘的样子变问到:“萨贝茨怎么了?”

萨贝茨没有说话,只是一味地低着头,这时候就只好由施伊思来代替他回答了:“我想,是那些——”他看着萨贝茨的脸,他的眼睛又一次湿润了,施伊思停止本应说出口的话,看了看果琳,果琳低垂着眼帘,脸上弥漫着一股不太真切的阴郁气息,随后他掀开了被子,走下床来拥抱住正在啜泣的萨贝茨,就像是耶稣拥抱着他受苦受难的子民。在他的怀抱下,萨贝茨哭的更厉害了。

“施伊思,帮帮我,去买点食物,我们在这里吃,我们先去洗个澡。”

施伊思回来时,萨贝茨已经变得干净整齐起来了,虽然打远看跟之前的区别并不大。

“那家伙儿还没回来,整天和那些混小子在一起,他早晚也得变成那样的人。”果琳指的是帕里克桑,他最近结交了一些酷朋友,他们喜欢抽烟喝酒,装作大人的模样,自以为很了不起,但净干些连小孩子都不会做的蠢事儿,他们不爱学习却爱泡妞,不爱自己却爱自残,他们以为自己在履行自己自由的权利,却不知道恰恰相反,他们放弃了那些可以使他们自由的能力。

帕里克桑自从认识了帮狐朋狗友便不愿意跟他的老朋友们在一起了,他认为他们太无趣,太传统,太顽固了,他想要寻求刺激,他想要放纵自己。他在放纵自己的同时也放纵了自己的学业,他原本是个门门功课都能拿优的好学生,现在就连老师都为他的堕落而感到惋惜,如果你苦口婆心地劝导他,他便会说:“我是个孤儿,一个没人要因而被丢进孤儿院里的孤儿,我的父母存心就没打算要我,于是他们就把我丢进了垃圾桶里。我是个没人要的孩子,就算我现在好好学习,长大后取得了很大的成绩,那又如何呢?我该把我的喜悦向谁诉说呢?我仍是个没人要的孤儿。人家孩子从小就有父母照顾,他们开心时父母就陪他们外出游玩散散心,他们悲伤时父母就能在他们身旁,一边耐心地倾听他们的烦恼,一边抚摸着他们的后背,就好像抚摸新买的床被一样。这些我都不曾有过。是的,我是不愁吃穿,这一点比街上的乞丐要强,但我感觉这也没好到哪去,这样的生活让我觉得没有安全感,我感觉自己就像头猪,这里就像猪圈,等我们长大了,就会被这猪圈赶出去,把我们卖到哪个不知名的地方任人宰割!哦,该死,我们都他妈的是猪!还不如在被卖出去之前尽情享受的好。”

每次说完这些话时,他都不免想要摔门,如果附近有门的话。

吃完晚饭后,果琳提出要和萨贝茨一起出去走走,施伊思尽管不愿意,但看到果琳那满怀期待的笑容,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拒绝的。果琳让施伊思自便,向其使了个眼色,两人彼此心照不宣,他很识趣地没有跟过来。

果琳带着萨贝茨顺着石阶走上了一个小山坡,石阶的两边都是竹林,在月光的映衬下,显得恢诡谲怪,似乎林中有妖鬼作祟,他们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勇者。

“今晚的月色真美啊。”果琳抬头仰望着满天星河,不禁感慨到。

“嗯——”萨贝茨显得很拘谨,好像在他身边的不是朝夕相处了近六年的同窗好友,而是个为了卖保险而花言巧语的江湖骗子。

“啊,你看!”他指向一个凉亭,“我记得小时候我们经常一起在这里玩,我们四个人,当然,有时候也会有大人们陪我们一起。我记得——”他拿着手电筒在四周照了照,似乎想找到些什么,“啊——找到了,这里有我们四个人一起画过的壁画呢!”一个石柱上画着一些简笔涂鸦,果琳指着其中一幅画着四个小孩的画说到:“这个大个的是施伊思,小个的是你,头发蓬松的是帕里克桑,最后这个毫无特点的是我。当时我们正在这里玩角色扮演游戏,我当妈妈,”说到这,他不禁嫣然一笑,“施伊思当爸爸,你和帕里克桑当孩子。那时候帕里克桑就很能闹,总是爱跟你争宠,去抢那代表布丁的石块,每次都得由我和施伊思两个做大人的来从中拉拢说和,真是有趣啊。当时我还想,如果小孩子都像帕里克桑一样吵吵闹闹,那我宁愿一辈子都不结婚,但是后来转念一想,身边不是还有许许多多性格迥异如你我的孩子吗?

就像天上的点点繁星大小不一亮度也不一样,他们和我一样,不知道是谁孕育了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要去往何方,虽然前途渺茫,但只要我们手拉着手,就像夜里的萤火虫照亮彼此的生命。只要我们相互陪伴,就可以度过一切难熬的岁月。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不是吗?有什么难处不能让我分担呢?我想做你的倾听者,你可以讲讲今天发生在你身上的故事,我不会笑你,也不会藐视你,更不会因此远离你,我会静静地听你把故事讲完,然后我们一起想想这个故事的结局该如何是好。好吗?”

萨贝茨哭了,这次不是因为委屈,也不是因为什么其他的负面消极的情绪,他是因为感动,为他拥有这么一个赤心相待的朋友而觉得感激,让他能够对其吐露肺腑之言而感到庆幸。他的眼里原本有一弯月亮,但他的泪水将它变得支离繁碎。

果琳看他哭的那么伤心,什么也不说了,他只是深情地抱着萨贝茨,给他提供一个可以吸收眼泪的怀抱。期间他从树上摘下来一枚树叶,试图吹出一首应景的曲子,但他一直没法安然地把它演奏出来,树叶在他的手中被不断地**着,最后竟然像被人踩碎的饼干一样粉身碎骨了。最后他只好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萨贝茨,就像小时候史翠珊大妈不厌其烦地安慰着自己一样。

当他的泪水终于遏制住时,他便鼓起勇气开始跟果琳讲述他最近所碰到的那些让人愤慨的遭遇。果琳听到他的倾诉后,眉头一直紧缩,牙齿一直处于紧张状态,整个人像个快要炸掉的火炉一样,但他想起了他对萨贝茨的承诺,便大口吐着气,把那些怒气尽量从体内排出,好让他自己不要因为愤怒而破口大骂。

“这些讨厌的狗崽子,不能让他们这么嚣张下去。”他听完萨贝茨的遭遇后不由得脱口而出。

他们看足了天上的星星之后便回到宿舍,帕里克桑已经把自己埋在被子里了,时针快指到七点钟的时候他才珊珊而归身上似乎还有一点奇怪的味道,可能是酒味儿。

施伊思向果琳回来免不了向他抱怨了几句,果琳看着呼呼大睡的帕里克桑,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地叹息着。

同样一件悲惨的事,因为受害人身份、地位、性别、样貌、财富、地域位置的不同,人们对待他的态度也会有判若云泥般的差距,这些人总是忽略了事情的本质,抛弃了自己的理智与良知,更愿意用他们主观的偏见来看待这个世界,因而时不时地就会害那些无辜的人儿落泪。这些人的眼睛也因为经常“偏见”,已经变得浑浊不堪,早已失去他往日的那般欢畅美好的样子了。

果琳也是不久前才发现这个现象的,他观察到盖伊老师是个厚此薄彼的家伙儿,他非常愿意对那些有钱人家的孩子趋炎附势,他的笑脸似乎就是为他们准备的,因而在对待那些穷人家的孩子时,他就板着一副将死之人的面孔,阴阳怪气的,连好好说话都做不到了。一视同仁对于那家伙儿来说是件比让太阳变成冰还要难的事儿。

果琳注意到盖伊老师似乎不大喜欢萨贝茨,也许是因为他过于内向的性格使其认为是个阴暗的角色而无法认同,但他想更多的是因为萨贝茨与生俱来的黑皮肤,它让人感到厌恶,这是他父母赐给他的,也许目的之一是为使其看起来与他们更加亲近,但人们却把这种大自然赐给万物的礼物当做了一种罪过。萨贝茨人很好,他不坏,不会拿剪刀去剪女同学的裙子,不会在课上大吵大闹,更不会在大街上打架。可人们偏偏爱忽视这一点,只是因为他黑(不可否认,以普世审美标准看来太黑确实影响美观),好像他身上的黑色素真的能够真的抹去他的所有优点。

果琳则正好相反,他的皮肤很白净,若不是脸上偶尔会出现一线红晕显得气色没那么糟,那么看起来也许会像一具苍白的尸体。但他却很讨盖伊老师的喜欢,他是个孤儿,既没有身居高位的父亲,也没有作用百万资产的爸爸,他只是个样貌出众的普通学生,盖伊正是喜欢他这一点才会总是对他笑脸相迎。这个人对待男学生的态度与女学生的态度也大有不同,班级里一有体力活他总是积极地动员男学生主动承担大部分甚至全部的工作,而让女同学做些边角余料般的工作,惹得男同学私底下都管他叫色鬼老师。

基于这点,他想到若是说萨贝茨被那些家伙欺负了,那盖伊可能不大会在意,也许最多只是骂骂那几个狗崽子,而萨贝茨所遭受的这些根本不止这些,于是他决定耍一个小把戏,就说是自己受到了他们的暴力对待,我想他们也没有证据说明他们没有欺负我,而那四个狗崽子个个都是调皮捣蛋不学无术的家伙,老师是不会相信他们的话的,别说老师相信,就是叫来全世界的人来,叫他们推测谁在说谎,那他们之中的绝大多数人都会说那四个狗崽子是有辜的,而那极少数人,他们不是瞎了就是聋了或者是神志不清了。对此他很有把握。

至于为什么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孤儿院里的大人,一方面他不想给他们添麻烦,让他们照顾孩子已经够辛苦的了;一方面他不想将这件事扩大,那样可能会越来越麻烦,萨贝茨也不喜欢这样子;再就是考虑到如果这件事里有大人掺和,也许?会使盖伊老师难堪,那样可能他就有可能减弱对果琳的好感。

第二天早上,果琳走进了教室门的一瞬间,大家的目光就都射在他身上了,他的穿着看起来脏兮兮的,校服好像被人在泥潭里洗过一样。他的书包也好像也被野狗撕咬过了一样,留下了一道道破裂的伤痕。校服是果琳故意弄脏的,为了看起来更像是被人打了一顿,他把校服扔到满是灰尘的床底,又觉得不妥,又把它按在泥地上摩擦了几下,他甚至还想要踩上几脚,但想到要是留下了与那四个狗崽子不一样的鞋印,便会被某个机智的人儿给识破。书包的确就是萨贝茨的书包,好在孤儿院的孩子的书包都是统一购买的,款式也大多相同,而果琳与萨贝茨平时都会保持书包的清洁,因此即使把两人的书包换来换取也不大可能有人发觉。

今天早上,帕里克桑看到果琳如此不堪的轮廓,还问他这是怎么了,果琳怕他会坏事(他可不像施伊思那样言而有信),便没把萨贝茨的事儿说出来,只说了他接下来要给教室里的各位说的话。

“老师——”果琳凄怆的哀怨在这六十多平的小屋子里回荡,同学们都用差异的神情看着他,那几个狗崽子也不例外,他们那简单的头脑似乎不足以看出这其中的门道。

“哦——果琳,你这是怎么了?谁把你变成这样子的?”老师看见平日里我见犹怜的男孩子今日居然如此狼狈不堪,自然用无不关切的口吻问到,他的眉毛两端此时也已经抬向了天空,它们微微地颤抖着,似乎想要奋力脱离这副庸俗的肉体。

“老师——”他这句“老师”说的格外让人同情,形似被雨打湿的丁香花,他那被雨青睐的花蕾中蕴藏着令人怜惜的哀愁情绪,吐露出无常的悲伤与美感。恐怕在座的各位小姐夫人都很难做到像他那般楚楚动人。

“我受到几个坏孩子的侮辱了!”

听到这句话,那几个狗崽子突然一激灵,这让他们想起了之前对萨贝茨所做的一切,一个个的背后都冒出来几滴冷汗,但都还在故作镇定。心里想着:“没事的,没事的,这个和那个是两件事,是两件事。”

“什么?他们对你做了什么?快跟我说说!这些狗崽子。”

“好的,先生。是这样子的,之前,我们不是进行了一次数学测验吗?我得了优,”

“哦,是的是的,我的好孩子,你的成绩一向很好,这个其他老师也都向我反应过了,你一向不会让我失望的,果琳。”盖伊老师听到这其中有能够吹捧的成分,便毫不吝啬地把果琳赞扬了一番。

“哦,谢谢您,先生。我要说的是,在那之后,我看见那几个不学无术的孩子手里试卷的分数不是差就是极差。我想,作为同班同学我是有义务并且我的良心也不断地催促我去帮助他们,哪怕一点也好,我希望能让他们在心里萌生一丝悔过的念头,好让他们能够及时地悬崖勒马,浪子回头。于是我就对他们说,你们如果还不抓紧机会把之前所遗弃的知识给补上的话,那么你们肯定是考不上大学的,那样子的话,你们以后找工作就是个难题,你们除了去给工厂做苦役或者撇下脸来当个叫花子还有别的出路吗!难道你们准备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过日子吗?你们指望父母能养你们一辈子吗?难道你们不会为虚度光阴感到惶惶不安吗?这些话本来是应该从他们父母的口中来讲出来的,但我想很不幸,他们可能没有一个称职的父母。所以老师,您觉得我对那些孩子的说教是多余的,是愚蠢的,这一切都是我的一厢情愿和自作多情吗?”说到这儿,他差点哭了出来。

“哦,不!你当然没有做错什么,那些狗崽子早就应该被这么说了,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让他们站成一排接受我严厉的训斥。”

“嗯,是的,我也觉得您是对的。我的想法当时和您是一样的,但那几个小子非但不领我的情,还用恶狠狠的语气威胁我,说我最好不要找他们的麻烦,老天知道,我这是在试图挽救他们啊!结果呢?他们几个居然在放学后把我拉扯到小树林里,对我拳打脚踢的,我很想让他们住手,但是他们个个都像发了疯的鬣狗一样,完全丧失了理智,似乎以强凌弱能使他们获得很大的**似的。真的,很不可理喻。”

那四个狗崽子听到果琳提起小树林,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儿,一个个的都好像生了虱子一样躁动不安。

“那几个狗崽子你认识对吧?他们是我们班级的学生对吧?”盖伊老师用尖锐的目光扫视这在座位上的学生,有的内心无愧,心胸坦荡,被那强烈的目光刺到仍面不改色;有的即使与这件事毫无关联,也因为畏惧目光主人的严威而变得拘拘儒儒。

“是的,盖伊老师,我认识他们,但在我说出他们的名字之前,我希望您能保证,无论他们拥有怎样的家庭背景,父母是怎样的一个人,我希望请您能保证,您能秉持公正不阿的原则,给予每一个肇事者应有的惩罚。”

那四个狗崽子没有一个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果琳之所以要这么故弄玄虚是因为他想到,如果先让老师提心吊胆一番,在让他从紧张的情绪中走出来,那么他可能会出于面子想要在众人面前威风一把,让众人把自己刚才有些犹豫的脸色给忘掉,而对那几个害他失掉体面的小子进行更加残酷的惩罚。

正如果琳所预料到的,盖伊老师并没有不假思索就把回复说出来,他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班级里每一个孩子的家庭情况,学习不好的学生有那么几个,但貌似只有一个学生家庭情况很富足,他的父母每次过节都会给他送一些新鲜的海鲜,应该是经营水产的吧?那个学生似乎也不像是会惹事生非的人,虽说如此,还是说的婉转点吧。

“好的,没错,如果那几个狗崽子真的犯了错,那么我就会给予他们相对应的惩罚。”

“行吧,盖伊老师,既然您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可以安心地把那几个坏孩子的名字说出来了。”他回头望了望背后伤痕累累的书包,试图再一次强调他所受的屈辱。

他把那几个狗崽子的名字说出来后,那几个家伙儿立即大惊失色起来,其中有一个拍案而起,愤怒地喊到:“不!老师,您别听那个**胡说,昨天我们和她一句话都没有说过,更没有碰她一根手指头,她在撒谎!”

当得知那几只狗崽子只是由一群毫无门第出身的**和公狗所生出来的之后,盖伊老师便更加趾高气昂起来,他脸上的那一丝犹豫的皱纹也消失了,“什么?你叫他什么?**?”他抬起来他的胳膊,像把利剑一样指向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狗崽子,“**?那你觉得你是什么呢?你是**养的!”话音刚落,就惹得孩子们哄堂大笑起来,甚至另外的那三个狗崽子也跟着笑了起来。

盖伊老师等教室里的笑声消散之后又质问到:“你说你们没有碰他一根手指头,那你的意思是说他自己无缘故地突发奇想,把自己往泥地里摔,让后又捅烂自己的书包,为的就是想嫁祸给你们,是吗?”还未等到狗崽子回答,他就又重新启动了他喉咙上的发动机:“他有什么理由要嫁祸给你们呢?你们之间有什么仇,值得他这么做吗?”他用余光瞅了瞅果琳,发现果琳也在用同样的目光瞅着他,便急忙将脸甩向天花板。

“不值得的,先生。我是什么样的人您是最清楚不过的,我不会因为别人说了我几句就报复心起,编出几句蹩脚的谎话来使他们难堪。我是什么样的人大家是最为清楚的,窗台上的那些花,哪个没有喝过我灌给它们的水?同学们在课上有没听懂的地方,在课下请教于我,我是不是给了他们身为同学所能给到的最好的帮助?”座位上的学生有几个在微微点着头,似乎连窗前的植物也在轻轻地应声附和。“甚至老师有需要我的地方我也会不遗余力的给予其协助。我并不想夸耀我自己,但今天我必须声明,我是个诚实、善良、有上进心、有责任心、爱学习且体谅人的伦其萨人,不是除此以外的任何一种人!”

“说得好,果琳!给他们点眼色看看

,让他们知道你不是好惹的。”这是不明真相的帕里克桑在起哄,看起来昨晚的酒精似乎还残留在他的胃里,持续操纵着他躁动不安的神经。

“哈哈!原来如此,你的好朋友黑茶花受到了我们的欺负,他自己不敢出头,就让你这个娘们儿来替他出头,真是个废物。”他看向坐在墙面的萨贝茨,他正紧紧地缩成一团,趴在桌子上,连动也不敢动。“你说是吧?萨贝茨。”

“嘿!你可以侮辱我,但不要把我的朋友牵连进来!”看见果琳声泪俱下,泣不成声的样子,盖伊老师匆忙的走到讲台后,他火急火燎地翻找着,从那里找出了两样东西——纸巾与教鞭。

他把纸巾给了果琳,把教鞭给了那只狂吠不止的狗崽子,把那只狗崽子打的嗷嗷直叫。

“老师——”一只狗崽子低声说道,他刚才的乐观主义精神已经被教鞭的“啪啪”声给吓破了胆儿,用有些献媚的语气说到:“您听我说,事情是这样子,昨天放学后我们确实殴打了一个人,但那个人是萨贝茨,果琳是想为他出头,所以才演了这么一出。”

“你在胡说些什么?我会欺骗老师和同学吗?你这么做无非是觉得老师是个种族歧视者,你觉得老师认为欺负黑人的罪过与欺负白人是不一样的吗?你真是把老师给看扁了,他才不是那种人,他愿意为我而公正,也愿意为任何人公正。”他在说这话时有意地看向盖伊老师,他被这深信不疑的眼光所触动,他不是个明确的种族主义者,但他确实是个善于歧视的人,然而此时此刻,当他面对一个把自己奉为楷模的孩子时,他希望自己是这世界上最正直的人,能够尝遍人间甘辛味,斩断一切不平事。

“谢谢你为我辩护,孩子。”他用不大自然的语气说到。“这几个坏蛋必须接受处罚!喂!你们——给我站出来,走到前面来。”

他让那四只狗崽子背对着黑板站成一排,让他们承受着一遍又一遍的鞭打,直到他的手腕累的直不起来为止。之后他又打电话叫了他们的家长来,没想到那几个家长竟出人意料的全部偏向果琳,反而把自己的儿子骂了个狗血临头,他们甚至还感谢盖伊老师对他们儿子的惩罚,有一位爸爸甚至还动手打了自己的儿子,一巴掌把那可怜的孩子打的晕头转向。

果琳成功地给了这几个狗崽子狠狠的教训,他们随后就变得老实起来了,看起来就像是被**了的小狗,再也不像从前那样飞扬跋扈了,只是有只狗崽子还未被完全驯化,在果琳从他身边经过,或者他从果琳身边经过时,总会说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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