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莱卡妮娅,她用尽了最后的魔力,在路易身前召唤风压停住了这一击,因为他们二人出拳的迅猛,她花了很长的时间寻找机会,因为这个魔术同样有可能对路易的出击造成削弱。
细微的平衡被瞬间打破,路易一掌扎在克拉克的身体里,他踉跄的向后退了一步。
两人都到了灯枯油尽的地步,路易低着头、佝偻着身躯,他的魔力已经全部耗尽,只有石化身躯支撑着他继续站立,而克拉克的伤口也不再恢复,恐怕一击之力就足以将他毙命。
“就算那一拳被打断了,最后也还是我赢。”他舔了舔嘴角的血,向着路易蹒跚地走过去。
“就算我只有一拳的余力,我也能击碎你那破抹布一样的石化身躯。”
他一步步走了上来,路易身上的石化甲壳承受不了持续的打击,一片片地脱落。
“游戏结束了。”
“嗯,没错,游戏结束了。”
克拉克一拳打在路易的身上,路易喷出鲜血,却拼死抓着克拉克的手臂。
“去死吧,虽然是个小崽子,但你也给我带来了足够的乐趣。”
“不,要死的,是你!”
在克拉克体力耗尽的这个瞬间,路易解开了凡性之匣的第二道封印,无尽的生机与魔力重新填补了他的身体,作为代价,亚顿原晶带来的原始神性全部烟消云散,石化身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蜕化。
但凡你还有一拳之力的话,就能将丧失了石化身躯的我打倒吧……可惜你那关键的一拳,被莱卡妮娅挡了下来。
“怎么可能……这种……瞬间的恢复力,我还没有……触到……永生……”
路易的手刀切开克拉克的身体,他的伤口不再愈合。
“我不甘心!我怎么能够死在这种地方!”他仰头望着压抑的格子牢门,回光返照一般,恢复了力量。
他扑了上来,咬住了路易的肩膀。
路易吃痛地叫喊着,变异的尖牙将混乱的神力注入路易的身体,他对着克拉克再次砍去,连着数次手刀都无法让克拉克松口。
他索性克拉克的脖子砍断,然而即使身体倒了下去,他仍然死死咬住不放。
“已经够了吧……你要向着错误的目标努力到什么时候,就算你咬死了我,也已经无济于事了吧。”
“是吗,也许……是这样没错,你就带着我的血继续享受杀戮吧,我在地狱……等着你。”他边咬着路易的肩膀边发出混着鲜血的诅咒,随后松开了口,陷入永眠。
……
“结束了吗……”莱卡妮娅靠着墙坐了下来。
“你没事吧?”
“嗯……只是魔力耗尽之后身体有些难受,你还是快去看一下那边的人的情况吧。”
路易点了点头,走到了广场的另一边,诺提斯的盔甲破损处已经不再流血了,他靠在墙上,一动不动,也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不知道是否还活着。
“对不起了。”路易将他的头盔取了下来,然后愣在了原地。
深黑的皮肤、巨大的鹰钩鼻、尖耳,宛如圣地中央地下暗河的监牢里那些被囚禁的怪人。
他呼吸急促,诺提斯从来不摘下头盔显然是有原因的,但是他怎么也无法将眼前的人跟那些怪人联系起来。他的手颤抖着靠近诺提斯的脖子,却在中途停了下来,之后突然返回,狠狠地甩了自己一个耳光。
“我在想什么呢,诺提斯他……是我的战友。”
他无法原谅之前的那个自己,竟然有一瞬间产生了杀死诺提斯的想法。他一直都明白,即使跟那些怪人有着同样的躯体,诺提斯的内心与平常人并没有区别。
他将手指探到诺提斯的鼻尖,感受到的是安稳的鼻息。看来只是物理冲击导致眩晕的症状,过一段时间就能苏醒了。不过将他的外表暴露在外着实不妥,尤其是考虑到女皇也在场,好在外面的混乱还持续着,女皇也无暇顾及下面的情况,他将诺提斯的头盔偷偷地戴了回去。
做完这一切他决定重新回到上面去,之前坠落的时候他注意到在广场中央靠近女皇的那一侧有一座梯子,显然是为了囚禁犯人以后方便将他(们)捞出来而设计的,在没人还关心监牢内战况的当下,他只能自力破开。
用落星剑轻松地斩断了铁格,他回到了地面。
自克拉克落入监牢后,尽管付出了巨大的代价,皇家卫士们还是将剩下的两名力天使击败,后来他们的肉体被克拉克的神迹所吞噬。现在天使们逐渐陷入困境,维持防线的一阶天使有一半顶替了力天使们的位置,负责捕捉薇薇安女皇。
因为神力的逐渐消耗,天空支援的六名天使也逐渐力不从心,天空火力削弱之后,只剩下菲斯提一人阻挡了大量部族战士,如果她不镇守在这里,一阶天使们组成的防线会瞬间崩溃,原本分割成两半的战场会再度合并,薇薇安女皇很快便会被部族战士包围保护,这对于人力缺乏的天使方极为不利,不过,好消息是……天空的传送阵即将完成,届时降临者大人那里聚集的天使会投入战场。
不论是莫瑞那的部族还是天使,都已经到了最后关头,维持防线的天使人数也只剩下四分之一,而他们面前则堆满了部族战士的尸体。
“智天使,竟然如此强悍……”
受伤的战士们止步不前,无论他们投入多少战力,菲斯提阻挡着他们的前路,岿然不动,对他们来说,已经成为了不可打败的存在,只剩下奥莉安娜和她的族人还在与菲斯提战斗。
“如果贤者大人在的话……”人们不禁祈祷着,在这个世界某处的贤者大人,能够注意到这里正发生的事情。
“奥莉安娜,下令撤退吧,大家的伤都很重……再这样下去的话……”卡洛琳喊道,她拿着蛇纹盾挡下了菲斯提的光之矛,在她身后的负伤战士们已经难以再起了。
“不,我们不能在这里后退。”奥莉安娜与菲斯提的剑斗已经持续了很久,菲斯提将手杖别在腰间的锁扣上,腾出双手不断生成神力大剑向奥莉安娜砍去,无重量的神力大剑对奥莉安娜造成了极大地威胁,而且她的身侧不断浮现新的光之矛打击跟随着奥莉安娜的族人,让他们无法干涉二人的战斗。
奥莉安娜将菲斯提的神力大剑再度斩断,向后方喊道:“如果我们不阻止菲斯提,还有谁能阻止她?如果我们不能将她的手杖破坏掉,只是等待着的话,贤者大人来拯救我们的瞬间永远不会降临!拿出你们的勇气,为生存的唯一机会再冲锋一次!”
她的话激励了族人,他们拿起武器再度向菲斯提围攻而来,逼得菲斯提不得不用神谕护盾将他们全部隔开,只让奥莉安娜留在里面和她继续战斗。
“奥莉安娜,只要打败了你,就再也没有人能阻止我!”
“菲斯提,你究竟是被什么东西蒙蔽了心智,快给我醒过来!”
尽管全力地战斗,孤立无援的奥莉安娜还是数条封魔光链所缠绕,无法动弹。
“胜负已分了呢。”菲斯提笑着,礼堂上方的传送阵终于完成了,数名天使的身影逐渐显露,十人……二十人……三十人,力天使与其他一阶天使纷纷加入战场。
“最后……还是无法阻止吗?”望着天空,那逐渐增多的天使的影子,奥莉安娜无奈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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