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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赤叶女王的秘密

第八章 赤叶女王的秘密

赤叶女王,她的真名叫塔娜拉,但在她的领地内,出于对她的尊敬,都会称呼她为陛下或者女王大人,但也有少数年长的祭祀和先知会直接称呼她的名字,这也体现了对她的某种信赖与亲密。

木精灵的寿命约为500岁左右,所以,很多木精灵的年龄一直是个谜,尤其是那些看上去与老年人类的外貌无异的木精灵长者,据说他们大多都有400岁以上。但塔娜拉女王却是相当年轻的,只有不到四十岁,以人类的年龄来说,似乎还是个小姑娘,不,其实并非如此,在兰多姆眼里,她是个相当成熟的女人。

从相貌上看,女王陛下是极其美丽而性感的,她属于那种仅仅凭借外貌就能迷倒其他男人为她卖命的那种女性,更不要说她勇敢而坚毅的性格,以及无时无刻不流露出来的热情与健谈。从某种程度上说,她的性格既有男性的一面,又有女性的一面,这让她在族群里有相当高的威望,嗯,大概是她两个女儿的混合体吧,说起来,她和两个女儿站在一起的时候,一点也不像母女,说是一个大姐,两个妹妹,旁人也不会怀疑的……嗯,这也许就是寿命长达500年的优势吧。

“噢,十分抱歉,索斯菲尔德大人,哈哈……最近睡得比较早,今天早上起来,才听瑞诺莉说您回来了……所以没有及时来迎接您,还请您多包涵,哈哈……”

在王宫门口的广场上,赤叶女王和她的一众大臣,已经守候多时了,除了女王陛下外,随从们都毕恭毕敬地跪在石板地面上,也包括了瑞诺莉和拄着拐杖的伊芙娜。兰多姆一出现,女王就迎了过来,一阵寒暄后,她似乎想起了什么,突然跪了下来,预备亲吻兰多姆的鞋子!

“不……陛下,请忽略这项礼仪吧……”兰多姆十分受宠若惊地退后两步,摆了摆手,“我看,以后这些让人尴尬的礼数还是免了吧,大家都请起来,不需要如此多礼。”

“呃,好吧,各位请起来吧。”

女王下了命令,那些看似跪了很久的大臣们才颤颤巍巍站了起来,包括那些上了年龄的祭祀们。

“您长高了,也变得健硕了,大人,真像您父亲……哈哈,该怎么说呢……抱歉,我不该提起他的,也许这会让您伤心,但是,在下确实,很想念他,所以有些情不自禁。”女王看起来有些兴奋,她滔滔不绝地说道,“对了,我们进很王宫慢慢聊,在下备了茶和水果,如何?”

“嗯,您先请。”兰多姆用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大人,我应该去吗?”一旁的菲尔丝问道。

“呃……这个,你在这儿等我,可以吗?我大概不用多久就能回来。”

“是,在下了解。”说着,菲尔丝坐到了广场上的石凳上。

看样子,赤叶女王还是原来那个老样子,一点没变,兰多姆倒是觉得挺欣慰。记得父亲还在的时候,这个女王就一点都不把自己当外人,经常会捏自己的脸以示亲昵。不过,现在毕竟身份不同了,兰多姆自己就是领主,所以当她对自己过于尊敬的时候,还是稍微有些不习惯。

其实,女王和赤叶部族并不是乌加诺入侵时才来到蓝翎的:在父亲年轻的时候,他们一族就已经在这了,据说,赤叶部族在丰沛之域遭到了政治迫害,于是只能离开家园,来到诺夏,还好有父亲收留了他们,将他们安置在领地内定居。只是他们搬到鲜花河谷内建立赤叶城,则是在战争之后了,他们原来的定居点被乌加诺摧毁,才不得不在河谷建造新的城市。

“怎么样,伊芙娜在雪翼和您一起生活了三年,她有好好地服侍您吗?”坐定后,女王开门见山地问起来她的大女儿,表情显得相当期待。

“是的,伊芙娜她……”兰多姆瞟了一眼坐在大厅旁侧的伊芙娜,她似乎也在期待自己的回答,“是,幸亏有她在,不然我真不知道如何度过这三年。”

“是吗,既然公爵大人这么说,我就放心了。看来我当初让伊芙娜跟随您是正确的决定。”

“抱歉,陛下,昨天在路途上,我们遭到了魔能兽的袭击,我没有保护好伊芙娜,让她受伤了,我感到……十分难过。”

“嗨……不碍的,不碍的,对于木精灵战士来说,受伤是他们的勋章,只要她平安无事就好了,最重要的是,她保护了您,那才是最重要的。”

“陛下……难道您不担心那些魔能兽吗?听说它们袭击了您的子民,造成了严重的伤亡。昨天幸亏瑞诺莉出现,不然的话,我们可就凶多吉少了。”

坐在伊芙娜身边的瑞诺莉,听到兰多姆夸自己,露出了羞涩的笑容。

“是啊,大人,我一直在派人调查这件事,威德尔大人也很关切,鲜花堡派了巡逻队来,可时不时还是有人遭到袭击的报告。也不知道,这些该死的魔能兽,到底从哪里冒出来的,真该死!抱歉,在下有些激动了,可是,在下确实已经努力在寻找线索了……”女王皱着眉头,试图安抚兰多姆,或许她觉得,兰多姆在责怪她,所以显得很不安。

“没关系,陛下,我会想办法来调查这件事的,我已经有些眉目了。”

“诶?真的?可是,让您亲自来调查,这样真的好吗?”女王有些惊讶。

“不,不是我一个人。事实上,线索是瑞诺莉找到的,她似乎也一直在进行调查,所以,我预备和她一起去追寻线索。”

女王把目光投向瑞诺莉,露出了埋怨的表情,可能她觉得,瑞诺莉先发现了线索,却没有报告她,而是先跟领主大人通报了,着实有些不给她这个做母亲的面子,“我不是说过了吗?瑞诺莉,你不该去做如此危险的事,要是那些魔能兽发现你可怎么办?”

“发现了,用箭射死呗,我已经射死四头了,哼……母亲大人,我可不是小孩子了,我也是个赤叶战士。”瑞诺莉不服输地反驳道。

“这……你这丫头……”女王冲自己的女儿挤了挤眼,示意她不要在领主面前顶嘴。

“啊,陛下,请您别责怪瑞诺莉,”兰多姆连忙进行解释,“她确实身手不凡,所以,我想在伊芙娜受伤这段时间里,邀请她来护卫我,您看如何?”

“这……”

“母亲大人,”这时候,伊芙娜发话了,“昨天如果不是瑞诺莉,说不定魔能兽会杀死我们所有人,所以,我支持兰多姆大人的决定,应该让瑞诺莉去尝试一下,正如她所说,她已经不是孩子了,她的本领早已不在我之下。”

“那……那好吧,”女王听大女儿也这么说,这才点头同意,“瑞诺莉,你可要好好保护公爵大人,明白了吗?还有,不要为难他,要像你姐姐那样,温柔一点才行!”

“好了啦,温柔就温柔啦!呼……”瑞诺莉满不在乎地吐了吐舌头。

“对了,伊芙娜,方便的话,去房间帮你妹妹收拾下行李,我有话单独和领主大人说。”女王吩咐道。

“是,母亲大人。”

伊芙娜的表情有些紧张,她或许以为,母亲会向兰多姆提自己的婚事,按照她的性格,似乎早就迫不及待了。不过,伊芙娜似乎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二人离开后,赤叶女王长时间保持着沉默,她只是静静地盯着兰多姆,似乎在打量他,又好像欲言又止的样子。这种状态让兰多姆有些尴尬,因此,他只好问:“不知陛下有何指教?”

“哈哈,指教……谈不上,我只是在想,战争哪怕已经结束这么久了,但过去的那些事,还仿佛历历在目一般。”说着,女王露出了苦涩的神情。

“您指的什么?”

“大人,”女王没有直接回答兰多姆的问题,而是问道,“您知道,为何赤叶部族会来到诺夏吗?”

“唔……我也只是听我母亲生前谈起过,她知道得并不详尽,很可惜,在我父亲远征乌加诺前,我没有问他这个问题。据说……是出于政治原因?”

“不……”女王撩了撩自己的头发,说道:“事实上,是我的过错。”

“为何?”

“早年,老索斯菲尔德大人来到丰沛之域游历,在森林里巧遇,那时,我在和我的部下狩猎,一只奇美拉攻击了我们的队伍,是您父亲出手救了我们,为此他受了伤。我把他带回我的领地进行治疗……在那期间,我……爱上了您的父亲……”

“什么?”兰多姆惊讶得站了起来。

“别误会,大人,那时您父亲还没有与温蒂娜小姐相识,我也没有和我的亡夫相识。”

“啊……是吗?为何要跟我说起这个?”兰多姆有些尴尬地坐了下来。

“抱歉,我只是觉得,有必要让您知道。因为,这些也是一直压在我心底的石头。”女王摸着胸口,郑重地说道。

“那……之后发生了什么?”

“因迪格他……”这时候,女王换了一个称谓,她直接喊出了父亲的大名,足以想见二人关系有多么亲密。“他理所当然地拒绝了我,因为他的身份不容许他在头婚时和异族联姻,所以……虽然他的拒绝很让我难过,但我也只能忍痛割爱。”

“是吗?确实令人惋惜……”

“大人,我后来与梅勒加(即赤叶女王的亡夫,伊芙娜和瑞诺莉的父亲--作者注)结婚,那并不是我的本意,但祭祀告诉我,我必须在族群里挑选一个丈夫生儿育女,才能获得木精灵长老议会的支持,并加入议会,否则,在所有部族之中,赤叶部族无法得到其他人的尊重和支持。那时,灰眼部族的酋长试图和我联姻,但他是个野心勃勃且品行不端的人,我并不想和那种人结婚,因此只能事先和梅勒加完婚,并生下了两个女儿。”

“梅勒加将军知道您的感情吗?知道您爱着我父亲吗?”兰多姆好奇地问。

“是的,他知道。”女王爽快地答道。

“好吧……”

“后来,灰眼部族的酋长,因为我的刻意逃避而恼羞成怒,在长老议会上动议,污蔑我勾结诺夏,企图分裂木精灵。因而,我和我的族人被驱逐出联合部族,所以才不得不远渡重洋,投靠蓝翎。但当我们到达蓝翎时,因迪格已经和温蒂娜小姐结婚了。为了不在他们之间造成什么麻烦,我只能忍痛把这个秘密留在了心里。”说完,赤叶女王的眼角流下了一滴眼泪。她很少表露出如此脆弱的一面,即使在自己的部族遭到乌加诺屠戮的时候,她也没有如此伤心过。

“陛下,那都过去了,不是吗?您能把这些说出来,已经相当令人钦佩了。但是,您和梅勒加将军毕竟……毕竟还有两个女儿,为了她们,您也应该保持坚强……”

“是啊,大人……您说的没错呢……哈哈……”听到兰多姆这么说,女王才破涕为笑,擦掉了眼泪,“在下今天之所以说这些,也是因为看到了您……”突然,女王转过身,走到兰多姆跟前,紧紧握住了他的手,“大人,您真像您年轻时的父亲啊,以至于,在下有些情不自禁地,差点把您当做他了。”

“呃……是……是吗?哈哈……”兰多姆感觉脸上火辣辣的,他感觉女王和自己都误会了什么一样,总有种不自在的感觉。

“大人……您会娶伊芙娜吗?”

啊!终于还是问了这个问题吗?兰多姆心想,可是,比起之前的尴尬,现在问这个问题,似乎倒显得没那么让人为难了,“陛下,我……我还没有成年,我想,婚姻大事不是我现在需要考虑的。虽说,伊芙娜确实是很值得欣赏的女性。”

“嗯,那我可以把这当做一种承诺吗?”女王微笑着问道。

“承诺?不……这个……怎么说呢……”

“哈哈哈哈……大人,不必那么为难啦……我想,您还有些太年轻了,没有认真考虑这个问题,情有可原。”女王似乎在逗弄兰多姆似的,反正,现在只有她和兰多姆在这儿,以她那不拘小节的个性,似乎挺高兴。她凑到兰多姆耳边,悄悄说道,“不用担心……大人,时间还长着呢。您知道,如果是您父亲,她会怎么说吗?”

“呃?怎么说?”

“我 全 都 要!”女王握紧了自己的拳头,说道。

“哈?”兰多姆差点没惊掉下巴,她这是啥意思?这个“全”,难道包括她自己?难道,赤叶女王真的把对父亲那份感情,寄托在了自己身上?这可不得了!那假如真“全都要”了,伊芙娜和瑞诺莉该是自己老婆还是自己女儿?天啊,光想想兰多姆都觉得自己在犯罪!

“啊……咳咳,开个玩笑!哈哈……大人,您不必往心上去……嗯!”赤叶女王这才回复严肃,坐回了自己的位子上,“这个,请大人慢慢考虑吧,无需着急,当然,您也可以先遵循传统,和人类贵族成婚,就像您父亲和温蒂娜小姐一样。不管如何,出于对蓝翎的恩情,赤叶部族将永远效忠于您,大人!”赤叶女王向兰多姆致敬道。

“谢谢您陛下,出于对赤叶部族的敬意,我会帮您解决魔能兽问题的。”

就这样,两人的对话又回到了“官方”轨道上来,只是,兰多姆因为女王那暧昧的表态,心里还有些难以平静。

这时候,伊芙娜领着瑞诺莉回来了,看到她们,兰多姆就像看到救星似的,“准备好了吗?”他问道。

“我没啥要准备的,主要是多带了一些箭矢,毒液和退魔药剂,这样便于多杀几头怪兽!”瑞诺莉摇了摇手里的几个药剂瓶说道。

“瑞诺莉,你这次去可要听大人的话,守规矩点,知道吗?可不能给赤叶部族丢脸……”赤叶女王一脸严肃地教育瑞诺莉道。

“母亲大人,您放心吧,瑞诺莉已经比以前懂事多了。”伊芙娜在一旁为瑞诺莉解围。

“呼呼,就是啊!你看,姐姐都这么说……”瑞诺莉得意忘形起来。

兰多姆走到伊芙娜跟前,关怀地说道:“抱歉,这次不能让你帮我了,尽快把伤养好。”

“哈哈,大人,放心吧,这点小伤,不出一个星期就好了……”伊芙娜依旧显得十分乐观。

“那……陛下,我和瑞诺莉先告辞了,一旦有任何消息,会尽快告知您的。”

“i-sha-sa-ka(一路平安)!大人!一定要保护好大人,瑞诺莉!”

“好啦,耳朵都听出茧啦,妈妈!”说完,瑞诺莉扛起自己的弩,迫不及待地拉着兰多姆走出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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