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某居民楼。
“所以,我们就这样直接上?”
秋轩站在防盗门前问道。
“嗯哼?不然呢?”
现在正是深夜,公寓楼里的惨白灯光照在惨白的墙壁上,让他的心里莫名的有些发慌。
“不确认一下?”
“还确认什么?这里的灵力浓度早就超过背景最大值了,你是想等里面的东西把门炸开再动手?”
雨白不紧不慢地说道,右手却早已放在了剑柄上。
秋轩再一次确认了一下时间,十一点,住户估计早就睡着了,在结界的保护下应该吵不醒,唯一需要担心的只有夜归的酒鬼和程序员,意思就是——
应该不会有平民来打搅他们
“行吧,你要上我也没办法拦着你......小点声。”
“明白。”
银剑出鞘,巨大的剑气喷发,周围的空气散发着淡蓝色的光,在昏暗的楼道里格外显眼
她完全没有明白的样子。
“又是这样......”秋轩叹了口气,从腰包里掏出几张符纸,贴在四周的墙壁上,马上,周围的空间像与外界隔绝了一般,传不出一点声音。
他一边在心里赞颂着现代道法的伟大,一边掏出了手机,将镜头对准了雨白。
一头黑色的长发披散在白色的道袍上,发丝在剑风中飞舞,天蓝色的瞳孔明镜似地反射着周围,表情像冰霜般淡漠。
“结界ok,灵力波动处于正常范围内,道袍灵力传导良好剑气......”
“直接说结果,废话真多。”
“.......”秋轩摇了摇头,然后竖了个大拇指,“一切正常,那么,祝你好运。”
“三十分钟搞定。”她简短地回应道。
雨白微微低下身,把剑横放在胸前,摆出了剑术的起手动作,剑气和灵力的巨大波动吹起了她的道袍和长发右脚往后猛地一踏,随后将剑快速挥出,防盗门立刻像生日蛋糕一样碎成了几块。
秋轩的表情有些扭曲。
“这招没有名字?”
“这种程度没必要起名字。”雨白踢开了防盗门的碎片,冲进了房间。
秋轩看了一眼镜面般的切口,心情复杂地跟了上去——
把我分在这种怪物旁边,上司是不是巴不得我死?
客厅里一片杂乱,餐桌翻倒在地,实木地板上散落着各种玻璃和陶瓷的碎片,在月光下折射出骇人的颜色。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似乎经历了一场相当激烈的搏斗。
“感受的到灵力吗?”秋轩用传音术问道。
“很强,但是不太清楚在哪个方向,你有什么办法吗?”
“办法……大概是有。”
“那就快点使出来啊!”
虽说通过传音术对话时实际上并不会有声音传来,但是这一下还是震得秋轩的大脑一阵疼痛。
“马上……”
他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
“有——人——吗——”
“你吼那么大声干什么啊?!”
“你不也吼出来了吗?!”
突然,角落的木门里发出了骚动。
“雨白,你的七点钟方向!”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雨白转过身,把剑斜放,巨大的灵力再次汇集,剑身开始散发出蓝光。
木门发出巨大的撞击声。
她缓缓闭上眼睛,将左手放在身前,念动咒文,灵力在她手中汇聚成符纸的形状,闪动着光芒。
灵力化符,多少符修穷尽一生都无法掌握的技能,她却运用的如此纯熟——
果然这家伙是怪物啊。
秋轩已经不知道第多少次感叹道。
木门发出惨叫,黄铜制的门锁已经严重变形,下一次撞击,就会立刻倒下。
继续念动咒文,从指尖溢出的灵力缠绕在灵符上,在上面镌刻出了复杂的纹路。
又一次猛烈的撞击,木门终于寿终正寝,在一片黑暗,漂浮着两只幽蓝色的眼睛。
“只有一个人吗?那为什么灵力浓度会……”
“……安静。”
她仍然闭着眼。
两道幽光从门中走出,露出了枯黄的手臂,脸就像焦枯的树皮般布满皱纹,它身上的装束让人勉强可以辨认出它至少在死前是个女人。
“尸魁吗……这回可真是遇上大头了。”
尸魁缓缓地向前移动,身上的关节发出尖叫,就像没有缺少润滑剂的轴承。
雨白仍然没有动,仿佛一座雕塑。
还有四米。
秋轩不敢出声,因为他知道,如果有任何动作,尸魁的目标就会立刻转向自己。
到时候,可就不是丢掉几块零件的事情了。
还有三米。
她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灵力,剑气,各种力量混杂在一起,散发出巨大的威压,像海潮一样奔腾在她身旁。
还有两米。
尸魁仿佛感受到了什么,突然不顾一切地向她扑来,巨大的灵压掀起了一阵大风,将两人的道袍吹得啪啪作响。
就是现在。
雨白猛地睁开眼,淡蓝色的瞳孔里闪烁着杀意,像一条发现猎物的蝮蛇。
她左手一挥,手上的灵符精准地贴在了敌人的胸口。
“给我破!”
符文闪动了一下,随后便是一阵巨大的响声,尸魁身上的护体灵力立刻像柏林墙一样倒塌。
接着,雨白像子弹一样跃出,衣角翻飞,在一呼一吸之间,淡蓝色的剑刃精确地从脖颈上划过。
刀光一闪,人头落地,如同优美的舞蹈,一切似乎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她把剑插回剑鞘,头都不回地开始布置任务:
“感觉上应该是没有另一只了,你把这只尸魁身上的虫子回收一下,我检查一下房间里面。”
“怎么总是把脏活累活推给我……”
秋轩蹲在刚刚被切下的头颅旁,从腰包里掏出了一个工具袋,从里面拿出了手术刀,镊子和一个小巧的塑料瓶。
教科书中的内容立刻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尸魁 ,尸蛊入侵人体后,将人的灵魂强行转化灵力,由此来获得超越想象的强大灵力,但被附身者永远只有一个结果——
身形俱灭。
“多有冒犯,敬请见谅。”
这么念叨着 ,他将手中的手术刀插入了对方的眼窝,在脑袋里搅动着,在干枯的大脑里做这样的动作,手感更像是在捅泡沫板。
“你废话可真多。”雨白的声音幽幽地从房间里传出。
尸蛊为了炼化灵魂和控制宿主,绝大多数时候会躲在大脑里,因此彻底抓住尸蛊只有这一个办法。
“喀吱”,迥异的手感从手术刀上传来,他立刻把手术刀拔出,拇指大小的黑色虫子被锋利的柳叶刀片贯穿,在锋利的刀尖上不断挣扎着,伤口处渗出绿色的体液。
真是,无论看见多少次都会觉得恶心。
秋轩另一手拿着镊子,夹起尸蛊,灵敏地把它丢进塑料瓶中,又重新将盖子盖上,尸蛊在瓶中的酒精里挣扎了两下便一命呜呼了。
“结果如何?”雨白从房间里走出,仍然是那幅冷淡的表情。
“二级大小,很有可能是人工养殖的。”
“二级吗……”雨白扶着额头,“真是的,都9102年了怎么还会有养尸蛊的啊……”
尸蛊一般分为三种大小:
三级,一般常见于古墓,基本都是墓主人用来防盗墓的,因为长时间野生放养,都长得不算太大了。
二级,饲养尸蛊的常见大小,经常被用于非法途径,但由于不可控和效率低下,早就被时代抛弃了。
一级,因为是机密,教科书没讲。
如果出现了二级大小的尸蛊,那就说明——
这绝对是一起有预谋的事件。
“按照刚刚的灵力来测算的话,的确是二级左右的大小,但从另一个方面来说,至少我们该庆幸我们没有遇上一级的。”
“你可真是乐观……”雨白摇了摇头。
“你那边如何?”
“那房间里就一具男尸,应该是这个女人的丈夫,其他没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
“……”
秋轩摸了摸下巴。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这家应该有三口人。”
“为什么?”
“那边,三双筷子,四长两短,应该还有个小孩。”秋轩指了指倒塌的餐桌。
“……什么时候发现的?”
“进来的时候。”
“那孩子现在在哪里?”
“肯定在房间里,只是你没有找出来如果那个父亲真的抱着鱼死网破的觉悟的话,肯定会把孩子放在离自己最近的地方。”
秋轩走进了房间,简单的检视了一下,卧室里混乱不堪,衣柜扑倒在地,鲜艳的床单浸透着更加鲜艳的血液,地上躺着一具惨不忍睹的男尸,血液流淌在地板上,从缝隙里缓缓渗下。
“这也太惨了。”
虽然他自认为算是见过不少尸体的那种人,但这具真的是令人不适。比起说是尸体,更像是一团烂肉的聚合物,只能勉强看出男性的体型,身上布满了咬痕和抓伤,从伤口处甚至可以看见早已停止活动的内脏。
秋轩走到床前,低身捡起床单,打量了一会,又转过头看向雨白。
“女孩,预计在七岁到八岁,从花纹的风格和床的大小就可以看出来。”
他指了指床单上早已被血污浸透的粉色樱花。
“所以孩子究竟在哪里?这房间里可没有藏人的地方。”
“七八岁的话......”
他把视线移向倒在地上的衣柜。
“诺,估计就在这里。”
“真的假的......”雨白狐疑地盯了他一眼,蹲下身,在灵力的强化下,轻松地掀开了衣柜。
一个小小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你真该好好夸我一下。”
“谢了您嘞,还不快来帮忙?”雨白把手放在女孩的肩头,“小妹妹,小妹妹,醒着在吗?”
声音出奇的温柔。
女孩没有做声。
“似乎是昏过去了啊......”雨白眼神复杂地看了秋轩一眼,“怎么办?”
没想到你这个男人婆这么喜欢小孩子啊,秋轩把这句话憋了回去。
“没办法,先把她带回去吧,总不能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吧。”
“那......”雨白拿出对讲机,说了些什么,之后又抱起了女孩,“我们的工作就搞定了,接盘的一会就来。”
“不要把自己的同事说成是接盘侠啊......”
“不是吗?危险的活计都让我们干了,他们要干的不就是收拾下现场,写写报告,再去对付下记者吗?”她的眼神有点不满。
“没办法,所谓能者多劳啊。”秋轩叹了口气。
从惨不忍睹的现场走出,秋轩撕掉了贴在附近的几张符咒,如果被不明真相的群众看到,估计会被认为是来装神弄鬼的吧。
还可能被热心群众扭送公安局。
“对了。”雨白似乎想起了什么,“你觉得这起事件和昨天的那起有联系吗?”
“虽然我在逻辑上找不到任何关系,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两件事情一定有某种关联。”
“手法完全不同,唯一的可能关联就是受害人都是以家庭为单位的吧你有什么别的看法吗?”
“那......也得等后勤的那两个摸鱼怪把报告整出来再说吧......”他苦笑了两声。
雨白愣了一下,少见地露出了微笑,“我们总是能在奇怪的地方达成共识。”
“那还真是我的荣幸。”
秋轩掏出手机,检查了一下时间。
正好三十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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