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虎沉指给我看的画果然很奇怪,占据整个画面的是一个赤身**的男人,他用双手盖着耳朵,嘴巴张开,像是在拼命的大喊着,而他的头顶上则站着一只直直盯着画面外——也就是我们的秃鹫。
“这张画真让人不舒服。”我这样评价道。
“简直毛骨悚然。”王虎沉站在我身边,手搭着下巴,像是什么专业的品鉴人员似的点点头,我被她的举动逗笑,于是哈哈笑了两声,王虎沉就狠狠的锤了我肩膀一拳,但没有说什么。
我们在这张画前又站了一会儿,我一边看着这张画,一边回想白火在刚才对我说的话。
说实话,在知道白火调查过我的身份之后,我确实有点小小的不开心,但还是可以理解,毕竟她总要确认我是否是个危险人物,否则怎么有底气邀请我来这里呢?可她在这之后,又要请求我的帮忙,这是凭什么呢?我是一点也想不到白火的筹码摆在哪里,更何况,我们在不久以前还是素不相识的陌生人,虽然这都是成为朋友必须经历的步骤,可也太快了点,至少我们是不该在成为朋友以前就去朝什么人寻求帮助的吧?
除了警察和银行以外,或许还有老师,再加上父母兄弟,差不多就这些。
就算不提这些,我也很怀疑自己是否有能力帮助到白火,因为我不觉得齐萱是会听从我的人,也不认为自己对她有多大的影响力,她这回是真的拜托了错误的人,要我来说,她应该拜托的,是直接将这座别墅买下来的人,而不是越级找上齐家的家主,难道不是这样?
“你说这男人在喊些什么呢?”齐萱这么朝我问道。
我花了一会儿时间才理解齐萱说的男人是画中的男人,她是在问我画中的男人为什么要喊叫。
“我猜他在喊,放我出去。”
“放我出去?”
“因为,你看他多痛苦啊,能让一个人这么痛苦的,不就只有自由的丧失吗?”
“……你在说什么啊?”
好像我和王虎沉注定无法相互理解,那股曾经联系在我们之间的默契已经荡然无存了。
“那你觉得他在喊什么?”
“我啊……”王虎沉这么沉吟了一会儿,但好久都没得出答案。“我不知道。”她终于说,“但好在我也不在乎。”
“这样哦……”
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了。
我们停止观看这幅画,时间接近正午,一名女佣呼唤我们进食午餐,因为不管是我还是王虎沉,在齐萱的宅邸生活了那么久,就真的开始习惯了在现实生活当中有女佣这种事物的存在,于是我们在这名女佣的引领下回到客厅,这时餐盘已经摆好,各式各样的菜肴发出诱人的香味,王虎沉率先做出行动,她像是雌狮子扑向猎物似的坐到围绕餐桌的椅子上,但好在多少压抑住自己的欲望,没有直接对餐桌上的食物上下其手。
我坐到王虎沉身边,坐在我左边的人是白火,白火的远房祖母坐在我们对面,也就是这张长餐桌的首座上。
“我们在天上的父,愿你的名被尊为圣……”
也不知道为什么,白火的祖母开始祈祷起来,她闭紧了双眼,双手交握在一起,白火也跟着祈祷着。
“不要让我们陷入诱惑,但救我们脱离那邪恶者……”
见到这幅景象,我与王虎沉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不该加入她们,可不管是我还是王虎沉,都不是天主教徒,也不信仰基督,至少我是没见过王虎沉把玩十字架,她的书架上漫画倒是很多,但《圣经》是肯定没有,我也不知道如果自己擅自学着她们一起祈祷,她们是否会觉得我们不纯粹的信仰之心会侮辱到这神圣的时刻,这样的可能性也存在着,所以我们只能尴尬的坐在原地。
“荣耀归于父及子及圣灵,恒常如是,从今日到永远,世世无尽。阿门。”
祈祷完结,白火与她的祖母都抬起头来,白火朝我笑了一下,“请用餐吧。”她说。
**
“这地方真不错,有种八十年代的古老味道。”
王虎沉坐在我的房间的床上,有一茬没一茬的与我闲聊。
“八十年代……”我想了想,“是哪个八十年代?”
“就是那个八十年代,爵士乐,有声电影,披头士,我说的是那个八十年代。”
“……这样啊,想不到你还是个怀旧主义者。”
“你想不到的事情多了去了。”王虎沉这么说着躺倒在床上,她看着天花板一会儿,深深叹了口气,“我知道我说过自己觉得无聊,可这也不是解决这问题的办法啊?”
“什么?”
“虽然我知道你处于这个年纪,又成天和美少女们住在一起,荷尔蒙引发的欲望是不可抑制的。”她这么说着,话中所谓的“美少女”大概也包括了她自己,“可是你不能就这样……不能就这样轻易的……”
“轻易的?”
“哈……”她再次叹了口气,从床上坐起来,“你是从什么时候认识外面那个女人的?”
“你说白火?”
“还能是谁?”
“大约一周前,你什么时候开始关心关于我的事情了?”
“我都跟你到这里来了,还不能说明一切吗?”王虎沉用双手支撑着床面,“我的确关心你。”她说。
“那你应该表现得可以让我看出来。”
“为什么我要这么做?”
“因为……”
因为什么?说到底,为什么我们会谈到这个?
她究竟是怎么看我的?
“我先出去了。”
我把挂在门边的围巾重新围上,走出房间,漫步在长长的走廊上,也不知道是否真的因为这别墅有种魔力,我总觉得自己走在一条永远无法回头的道路上,就像我迄今为止一直在做的那样。
我开始厌倦向任何人解释任何事情,这算是倦怠期的一种吗?
在走到白火的房间门前,我先站在原地,过了差不多有两分钟,觉得自己思考得差不多了,我推门走进去。
“陆君?”
白火在房间里,她坐在靠近墙壁的书桌上正在读着什么,听见我进来朝我转过头。大概因为是在房间里的关系,她没有穿外衣,只穿着白色的羊毛衫。
“你已经想好回答了?”她问我。
“想好了,我可以帮你问一问,因为这是一个朋友该为一个朋友做的。”况且你也很漂亮,这句话倒不会大声说出来,但让我们说实话吧,长得漂亮从来都是一个筹码,有时候还是相当重要的筹码。
“很好,谢谢你。”白火笑着。
“嗯。”我点点头,然后观察了一下白火的房间,比邻书架的大床,窗边的盆栽,甚至是她现在所坐在的书桌椅子上都透露出一股生活的气息,但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觉得有点奇怪,这奇怪是从什么地方生出来的呢?我能够有一天把这些奇怪的感受全部搞清楚吗?
**
“抱歉老兄。”被称为“笳蜘蛛”为人畏惧的忍者在荒野中的一处树林里坐着,“你就要死了。”他这样说着,语气稀松平常,像是在讨论晚饭该吃些什么。
钢铁似的巨汉倒在他旁边,几乎身体的每一处都有被洞穿的痕迹,可他居然奇迹般的依旧活着,依旧睁着眼睛,甚至依旧能够说话。
“我知道……”
“你死之后,我会尽量为你报仇的。”忍者歪歪脑袋,“虽然我一直不太喜欢你,但我还是会帮你报仇的,你的妻子和女儿我也会帮你照顾好,但我们先说好,如果你的老婆先来勾引我,我很不自信自己能有什么抵抗的能力。”
“你他妈的……”
“你说说,你现在变成这个鬼样子,连反驳我的话都不能好好说,这都是为了什么呢?”忍者像是在感叹似的,他用手拍拍巨汉的脸颊,“你有觉得后悔吗?跟了那个像是有自毁倾向的家伙。”
巨汉摇摇头,也不知道是在对忍者的话做出回应,又或者只是想甩掉忍者按在他脸上的手。
“真是个傻瓜,你这一辈子都做了些什么啊……”忍者一边说着一边把一柄小刀从靴子里**,“我就发发善心,不留你在这里等死了,如果有来世,记得找个好点的主人家,至于我嘛,恐怕已经没有机会了。”
他说完这句话,便把小刀插入巨汉的喉咙里,只消片刻,巨汉眼睛里散发出的属于生机的光芒就消散了。
“你死了倒是一了百了,我还有许多工作得做啊……”
**
齐家作战中心大楼前,许多黑色防弹车与黑衣人一字排开,齐萱站在最前面,有人替她撑伞。
他们是在等待着什么人,可有什么人是值得他们这么等待的?
答案很快揭晓了,随着“嘀嗒嘀嗒”的马蹄声,一个穿着牛仔服的高大女人骑在马上出现了,她用飞快的速度与极大的气势径直冲向齐萱,黑衣人们蠢蠢欲动,但齐萱摆摆手叫停了他们。
“吁!”
随着清亮的声音落下,女人坐下的马以差之毫厘的距离停了下来,齐萱几乎可以感受到马的呼气声。
“哈哈……你就是委托人?”
“没错。”
“真是个不错的美人。”马上的女人一边这么说着一边吹了个口哨。
“谢谢。”齐萱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既然我们已经见过面,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请尽管问。”
“为什么……”齐萱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为什么你要骑马到这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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