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兔死后第三天,【罪人塔】起了灰雾。
这天刚好是【灯守节】。
……
【灯守节】于每月第一个周日举行。
从某个遥远的时刻起,陛下法定了这个节期。
一年十二次。
节日当天,每位有能力开口的人必须在每句话的末尾加上当地【灯守】的名姓。
意思是,如果你路过【学院】,你会听见蓝小姐的名字出现在下人们的每一句对话里。
扩大一点,这天,每名【灯守】都将在她所守护的区域无数次的听到她人谈论自己的名字。
开始的时候没几个下人习惯,月复一月,延续数代才成为自然。
这是只为【灯守】存在的节日。
它向我们强调,我们【被人知晓】。
知晓很重要。
——【被人知晓】是忍受这个世界并继续生活下去的秘诀之一。
原谅我照搬了陛下的圣语。
陛下说古时存在一种像类似【互视】的关系。
一个人与另一个人。
她们允许并只允许对方看到自己的一切,以证明彼此的特别。
——那时候每个人都会去找另一个人。
陛下说。
——仅仅为了被另一个人知晓。
然后,很罕见的,陛下淡淡的补了一句。
——那其实很徒劳。
说这些时,陛下立在海边,我陪她望着海平线。
陛下说赛文莱特是一座孤岛,孤岛你知道吗,不管土地多大,孤岛终始是孤岛,没有相遇也没有相交。
巨大的御伞下,陛下脚踩细沙。
随后,陛下褪去鞋袜,提起裙子跑出御伞的阴影,她在闪耀的阳光中回头,示意打伞的人不要跟过去。
陛下玩沙。
她用脚尖铲出一个小小的坑,将右脚放进去,随即用左脚笼起周围的细沙将她的右脚埋起。
陛下低头,拎高裙摆,盯着那道淹过脚踝的沙线。
陛下动了动嘴巴。
我不听见她说了啥。
……
六月的第一个周日,【灯守节】。
兔兔死后第三天,【罪人塔】起灰雾了。
我的活动范围仍然只有陛下的寝楼。
入口的卫兵在我的逼问中透露,【罪人塔】的情形与三天前的【牧场】一样。
灰雾包围了整栋建筑,看不到里面也无法进出。
我转身回屋,伸手解开覆至脖颈的高领。
我深深的呼吸。
胸口很紧。
呼吸三次后,我拿起【柏林】。
【柏林】是我的刀名。
使用了古之时代最好的工艺。
在我手上,它能斩断任何东西。
我飞速下楼,然而,本该身处王座的陛下却忽然现身寝楼入口。
她回来的很巧,就像有什么预料。
她看到我腰间的刀。
——你去哪?
陛下直视我的眼睛。
我低头,但没有退后。
——……
龙胆在战斗,我不想在这里坐等结果。
或许我能切开灰雾。
那只是雾,一种气体,您教我的。
——……
我有很多理由,可我一句也没说。
——你是【王宫】的【灯守】。
陛下将手放上我的肩头,她按下我的颤抖。
——你是【王宫】的【灯守】。
陛下的声音很温柔。
自从龙胆取代我成为【罪人塔】的【灯守】,我便留侍陛下左右,名义上是【王宫】的【灯守】。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职责。
陛下说。
——你们并不相交。
……
一天后。
【罪人塔】的方向升起赤红的光芒。
……
龙胆死了。
凶器是兔兔的【磁极枪】。
留在现场的只有龙胆的上身,据说全是捅开的孔洞,血尽数流空。
她的下身一直没有找到,推测被【磁极枪】炸掉。
没所谓了。
龙胆原本就没有脚。
……
一同消失的还有龙胆的武器,【天津】。
【天津】与【柏林】曾是我的对刀。
【天津】长,【柏林】短。
龙胆成为【灯守】后,我将【天津】交给她。
她双手接下。
现在,【天津】被夺走了。
而我坐在陛下的寝楼。
随着第三盏【灯】的点亮,透过卷帘窗,赛文莱特的太阳失去了近乎一半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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