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穿成这样告白的啊？你是白痴吗？”吴佳美跺脚说道，“至少也得先请我吃一顿饭，然后再跟我告白啊。”
“我不管，我都说出来了，你答不答应？”余彦厚着脸皮说道，告白就像蹦极一样，只要跨出了那第一步，后面就可以顺其自然了。
“怎么可能答应啊！我们还在念书，不可以这样。”吴佳美气恼地说道，“这样不对的，而且我们都还不是很了解，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这样告白，不太好吧。”
“那你是不答应吗？”余彦走近了一步。
“那当然......我也没说不答应，但是......你让我缓缓，等会。”吴佳美护住胸口，深吸一口气，心跳太快，她一下子不能承受。
等她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然后一抬起头她就看到近在咫尺的余彦。
余彦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她只有半米距离了。
吴佳美忽然反应过来她现在和余彦靠太近了。
“诶！”她连忙后退了半步。
余彦也很紧张，他假装不紧张，挠头。
吴佳美在想怎么办才好，第一次遇上这种情况，对方是个她很在意的男生，但是又还没有到可以谈恋爱的地步，还只是暧昧的程度。
她还很懵，不知道怎么办，不自觉就想去看地板。
随着目光下移，她又看到了余彦那被紧身衣勒出形状的不可描述，登时心底的羞赧一下子决堤，她大叫一声“不可以”，然后慌忙转过身，捂着脸飞快跑掉了。
余彦没反应过来，眼睁睁看着吴佳美跑远，只得喊一句：“喂！你说的不可以是指的什么啊！”
没有回应，吴佳美眨眼就跑进另一条巷子里了。
“这人是属兔子的吧！”余彦吐槽一句，每次吴佳美一害羞就跑掉，还跑得这么快，真的服气。
不过这次告白没得到肯定回复，余彦也不慌，霍光有句话说得好，真正决定她是你女朋友的不是你告白的时候她点头说“好”，而是平时你们之间做的那些男女朋友才会做的一件件事情。
“长路漫漫，不急，没想到我余彦也有跟女生告白的一天。”
——话说回来，吴佳美刚看到啥了？
余彦低头，好嘛，又是它，存在感真强，手伸下去松松内裤，调整一下机枪位置，啊，舒服。
这会冬风吹来，余彦哆嗦一下，打了个喷嚏：“啊啾！”吸吸鼻子，想想该回去了，该去承受徐艺希的怒火了。
而吴佳美其实并没跑远，她转了个弯进另一条巷子之后就停住了，背靠在墙上，捂着心口，心跳得好快。
有种身在梦境的恍惚感，她是第一次被人这样告白，而且还是她也有点喜欢的男生。
吴佳美摸了自己的脸，好烫，捏了下耳垂，也是热热的，明明现在是冬天，她却热得想要脱掉外套。
原来书上说的都是真的，一个人害羞的时候是真的会脸颊发烫，耳朵也会发烫，身体也会发烫。
吴佳美脑子里一直在重复放映着刚才余彦说的话，他说了很多，但是吴佳美只记得四个字“我喜欢你”，不知道为什么，她就只听到了这四个字。
想了很多遍，最后吴佳美脑海里的画面就成了余彦捏住她下巴，深情款款地说：“佳美，嫁给我吧。”
这一刻，吴佳美窒息了，心中的紧张和愉悦仿佛要从嗓子眼里冲出来，她想大声尖叫，但是她捂住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吴佳美慢慢蹲下来，双手捧住脸。
到底该怎么办才好？不可能答应的吧，这种事情怎么可能答应，而且一点准备都没有就告白，哪个女孩子会答应呢？
虽然说一直对余彦有好感，刚开学的时候，她看到余彦为一个被欺凌的女生挺身而出，那会她就觉得余彦跟其他惹人厌的男生不一样，但是这不是答应余彦告白的理由。
“不过，为什么他会真的告白？我哪里好了，我脾气这么不好......”
吴佳美脑子里翻来覆去全是“告白”两个字，她都不知道以后要怎么面对余彦了，而且余彦到底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有些男生就喜欢开这种低级玩笑，表面上告白，等女生信以为真的时候就哈哈大笑说“是骗你的”。
余彦......他不是这样的人。
“那我到底答应还是不答应呢？”蹲在地上，吴佳美看着地上的一个小坑，坑里有一小堆石子，数量不多。
——就让它告诉我答案好了，让上天替我决定吧。
人在没有主见的时候就喜欢这样。
吴佳美一颗颗捡石子。
“答应......”吴佳美丢掉一颗石子。
可是我还没谈过恋爱，还只是学生。
“不答应......”吴佳美摔走一颗石子。
可是我又不可能再忽视他了，他为了我努力提升了成绩，还处处为我着想，还说过“绝对不会骗我”......
“答应。”
“不答应。”
......
纠结了好久好久，最后一颗石子握在手里，丢出去就是“不答应”。
吴佳美想了想，把它揣兜里，这样的话最后的答案就是“答应”了。
“可是真的要答应吗？”吴佳美又犹豫了，她想看余彦还在不在，就转过身爬着去到转角的位置，偷偷探出头去看。
昏暗的巷子里一个人都没有，余彦已经走了。
吴佳美缩回身子，重新跪坐在地上，抿嘴，心乱如麻，也许应该再问他一遍，问他是不是真心的，不过已经过了这么久了，再答应也迟了吧。
“早知道当时就直接点头了。”吴佳美心情复杂地想着，可是真的点头下去，以后在学校要怎么面对他呢？只有假装忘记才是最好的方式吧。
爱情，真的叫人为难呢。
吴佳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感觉背负了这个年纪不该有的忧伤。
“还是先回家吧。”
走在黑漆漆的巷子里，吴佳美回家了。
回到家里，门口堆了一大袋子的垃圾，门没关，屋子里很暗，很安静，像是没人在家。
吴佳美开了门进去，先是闻到了浓郁的烟味，然后才看到沙发上坐了个如同幽灵一般的人，香烟的微亮如同萤火虫般在黑暗里忽上忽下的。
吴佳美方才的羞涩在这样的环境下如潮水般褪去，重新被寒冷包裹住，她又回到了熟悉的世界里。
“哒。”吴佳美开了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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