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n Soph Aur。”
在澪扬起手,念出这个名字的瞬间。
如针刺一般。十香她们背后冲起一阵猛烈的恶寒。这是和澪让天使显现时十分相似的感觉。求生的本能向身体发出最强烈的警示,下一瞬间,大地震颤,从澪的背后出现了一座巨大的尖塔。
会让人想到玻璃的无机质的光滑表面,如同仰望天空般伸展的几簇枝叶。然后在树干上有一部分纵向裂开,从那里边能够窥见犹如是树灵的形似少女的某物。
没错,那姿态让人联想到——贯穿天地的大树。
就在澪杀死耶俱矢和夕弦后真耶、折纸、四糸乃她们也都赶过来支援了。但是瑠六很清楚就算她们过来支援,她们也不是澪的对手。只是现在崇宫澪召唤出来的那个神秘的物体还在发生着变化。
“什么……!?”
瑠六睁大眼睛,喉咙发干。
不只是瑠六。和澪对峙的真那和其他的精灵们都同样地震惊。但是她们会感到惊讶也不奇怪。毕竟,在大树出现在澪身后的下一刻,就以它为中心,犹如树木的根部延展一般,周围的景色发生变化。
被激战所破坏的街道,冒着浓烟的废墟,散落在地上的< Bandersnatch >和空中战舰的残骸——不仅这些,连布满云朵的冬日天空也开始变形。
“……!?这是……”
面对这成因不明的现象,精灵们警惕到极致,同时观察四周。由黑与白所组成的单色世界。地面被整齐地分割至如同方格纸,方块状的阶级连绵,漆黑的天空睥睨着地上的一切。信息量压缩到极限的,极简的景象。如同将世界的外衣剥去,满溢着违和感。
“瑠六,这到底是··。”
“不知道,但是澪··太可怕了。”
瑠六和十香握着的手加重力道。粘稠的汗液沾湿后背。干涸发涩的喉咙一扎一扎地作痛。心脏不住地悸动,颤栗扩散至全身。虽然其他的精灵始终以无畏的目光盯着澪,但还是没能掩盖住惊慌的神色。背后传来了她们的声音。
“呜……到底是什么,这东西。”
“不像是……幻觉……呢。”
“……、随意领域?但是,这种规模的——”
折纸说道,澪回答她似地说道。
“……你的感觉没错哦。DEM社以‘这个’为模型再现出的空间就是随意领域。”
说着,她向天高举的手缓缓挥下。
“……我的随意领域一直都在展开着,在和这个世界相隔一层薄膜的地方。然后现在,我把它的核心的一部分召唤到这里。也就是说,现在以我为中心的一带正化为——‘邻界’。”
临界这个词语瑠六是知道的,它是与这个世界相邻的世界。精灵所居住的地方,尽管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对精灵她们来说这绝非是让人愉悦的事态。瑠六知道这个时候需要怎么做了。
“十香,看起来是撤离的时候了。”
“什么?”
听到瑠六说出这句话十香的第一反应是很吃惊的,瑠六举起自己的insane black rock shooter(狂暴黑岩聚变加农炮)对崇宫澪开火,但是让人意外的事情发生了,瑠六的insane black rock shooter(狂暴黑岩聚变加农炮)的攻击居然从背后打中了自己。
“为什么?”
十香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一幕。
“……我说过的吧?‘这里’是侵蚀世界的邻界。——也就是我的世界。一切法则,一切道理、一切自然规律,都与你们所熟知的这个世界相异。在我的世界里,攻击成为了不可能的事。——就像人无法在水里存活,离开树木的苹果只能在空中坠落一样。”
烟雾散去后十香发现瑠六并没有什么事情,只是身体明显有点受伤了。
“哎呀,瑠六果然是很优秀的孩子呢,知道攻击没有效果所以就减弱了力量是吧。本以为可以拿到第三个灵结晶呢。”
十香也明白了瑠六为什么让自己撤退的原因了。
“好了十香,我们撤退。”
真耶来到了十香的身边,她的表情虽然充满警惕,却不见一丝怯懦。
“……、嗯……!”
十香马上理解到真那的意图,悲痛万分地将瑠六等人的尸体留在原地,蹬地跳开。折纸和四糸乃也作出了同样的判断。和十香一样退到后方。但是瑠六却并没有撤退,因为她知道自己也走了的话那么大家肯定会被澪偷袭的。
“呢,瑠六你不撤离吗?”
“如果连我也走了,那么你肯定会在背后打我们的黑枪的。”
澪微笑的抬起头,然后举起了自己的手,瑠六意识到澪要对自己攻击立刻做好了迎击准备。
““……那么,敕令,凡此世界中存在之物,无法出外。”
在澪发话后,发出模糊的光芒。
“呜……!?”
下一瞬间,打算退避到外界的真那以惊人速度后退,却像是被看不见的墙壁所挡,撞到空气上。
“追加法则——!?切……为所欲为的太讨厌了……!”
瑠六也吃惊的看着这一幕,这简直就想网游里面的创造者一样,可以随意的变更游戏的法则,这样根本就没有胜算的。
澪向她温柔地招招手。接着真那的身体就像被磁铁吸住一样被拉向澪。
“什么——!?”
面对这突发的情况,真那惊讶大吃一惊。真那身体周围应是展开着随意领域。但是澪让人感受不到半点抵触地,极为自然地抱紧真那。
“……真那。一直以来辛苦你了呢。”
“哼,放开——”
真那扭动身体想从她怀抱里逃开,在澪像哄小孩子似地摸她的头的瞬间,她像是回忆起什么似的猛地瞪大眼睛。
“……!?……澪?”
真那露出震惊的神情,随后又像是头痛似地皱着眉。
“……啊,你再等我一会儿吧。真肯定也会需要你的。”
“等——”
真那扯着嗓子大叫。但是,没等到她说完,她就和刚才的士道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明显的和夕弦她们的情况不同,瑠六知道应该是被澪传送到了安全的地方,就像刚才传送士道是一样的。
接着,澪的身体被炫目的光芒包围。
“……!?”
有一瞬间,瑠六以为是澪又发起新的攻击——但并非如此。澪周围在不经意间出现了天使的“羽毛”,并朝着澪射出光线。在澪改写世界法则,抱住真那的时候,折纸便预想到现在的情况,放出自己的天使。
“呼——!”
伴随着折纸的声音,灵力的洪流声势更大,破灭的光线从四面八方炸裂迸射。变了模样的世界的地面被削去一大块,形成了巨大的坑洞。
“折纸!!小心一点。”
刚才自己的攻击没有效果,那么就算折纸也也是一样的。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也印证了瑠六的想法是没错的。
原本射向澪的攻击停止了。
折纸立刻愣住了,自己可是没有让天使停止攻击。十香也是有些疑惑的看着这一幕。
“折纸?”
“——小心,我,没有让天使停火。”
“什么……?”
就在十香皱眉的时候,笼罩着周边的烟尘散去,又能看到澪的身影。而澪正把手按在上,像是在驯服它。
“怎么会……”
“……。”
澪淡淡地念出它的名字,抬起手。预感到危险的瑠六立刻来到了十香和折纸的面前,紧接着灭绝天使接着转头朝向十香她们,射出数道光束。
“达瑟汀(Dainslef)!!”
瑠六的黑色闪电抵消了灭绝天使的攻击,澪有点无奈的摇了摇头。
“看起来瑠六你真的是很难缠呢,那么我就先见软柿子捏把。”
在澪宣告的瞬间,光束贯穿四糸乃的身躯。十香、瑠六、折纸都愣住了。
“四糸乃!”
“呐……哈……这下……输掉……了呢……”
四糸乃娇小的身躯被击飞,同时,和灵装都开始消失。倒在地上的四糸乃胸前浮现出蓝色的精灵结晶,和瑠六那时一样,又被吸进澪的身体里。
“这下就有了三个了,接下来是谁呢?”
燎子和她们的队员已经被Fraxinus(佛拉克西维斯)收纳了,医护人员把失去意识的阿尔缇米希亚和心脏停止跳动的美纪惠抬上担架,离开舰桥。正在燎子她们目送医护人员离开的时候,舰桥上方响起了少女的声音。
“……欢迎来到。我是司令五河琴里哦。”
“……!初次见面,我是原陆上自卫队AST队长,日下部燎子!”
燎子听到琴里的话后刷地一下敬礼——又马上惊讶地睁大眼睛。不过这也难怪。毕竟坐在那似乎是舰长席的椅子上的是一个扎着双马尾,看着是中学生年纪左右的女孩子。
“您、您是——司令?”
瞭子带着困惑的样子说完后,舰桥下方的船员们低声嘀咕了起来。
“啊啊……感觉这种反应很熟悉呢。”
“嘛,我们已经习惯了,不过一般来看根本不可能的呢。”
琴里故意清了清嗓子。其他的船员面带惊慌,一言不发。
燎子也猛地挺胸抬头,端正姿势。
“失礼了。虽然只是一小会儿,请您原谅我愚蠢地凭年龄和相貌来断定一个人的能力。”
“不用,我要感谢你灵活的应对呢。——不过,很抱歉,难得你们来了,我们却没有余裕开欢迎会呢。”
“请不要在意,我明白现在的处境。”
听到燎子的话后,琴里轻轻地点头,接着向在舰长席旁边等候的一名男子发出指示。
“回收阿尔缇米希亚的任务已经完成。神无月,在做准备的吧。要突破了哦。”
“嗯,请交给我吧,司令。”
头上戴着像是操纵仪器的男人回应道。他身着白色军服,身材修长,四肢纤细还有披散的长发。他那不像是日本人的侧脸让人联想到他是异国的贵公子——
“……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这家伙!?”
看清这个男人相貌的瞬间,哪怕是能够冷静应对中学生是司令这种情况的燎子,都半是无意识地大叫起来。的工作人员和在后面的队员们都投来诧异的目光。但是现在的燎子没有在意她们的余裕。她指着那个男人,再次大声说道。
“神……神无月队长!你在这种地方干什么!”
“啊,很久不见呢日下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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