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吟游诗人会希望自己唱诗的环境能够安静些,好让自己讲的故事被听地更加清楚,但是他们也并非没有让自己家喻户晓名利双收的野望。可惜世上难有两全其美的好事,出了名往往就会吸引更多的人,而只要人一多,再安静的酒馆都会因为人们各种各样千奇百怪的行为而喧闹。
至少,喜欢安静的诺斯对无可避免的嘈杂环境有着心理上的抵触。
【但是嘛,在北方的凛冬,热闹一点才是好事,当然如果为此能获得的收益更多就再好不过了。】难以承认,热闹恐怕只是他的借口,就算是诺斯,几年的潦倒生活终究造就了他现在对金钱的渴望。
没错,非要说的话就是“堕化”,从“纯洁善良”的萌新诗人变成了通晓赚钱方法的普通诗人,用东方的话来描述,就是所谓“老油条”吧。
不过要是听众不肯闹事的话,轻微的交谈声也可看做对吟游诗人的考验。
“请给我们讲您写的那个《加拉卡斯勇者志》吧!”不不不,那个你随便上街找一个吟游诗人都能背出来,没必要挤过来听吧,死活是不会给你们讲的啦。
“诺斯先生您会唱《神谕救世录》吗?”蛤?这是什么年代的东西啊,我小时候流行的故事你也记得?不可能,我绝对不会讲的,你们难道不会觉得神谕说什么有人能掌控世界的魔力拯救世界什么的很扯吗?谁要有这种力量怕是得先把世界给炸了吧,还想拯救世界,圣都的神谕也不知道是哪个“天才”想出来的。
“诺斯先生请给我们唱《尼伯龙根之歌》吧·····”这又是啥?我听到过这样的诗史名吗?坦白说你是不是从什么奇怪的地方混过来的好吗,我读书少你别骗我啊。
诺斯后悔了,也许他早该趁听众把酒馆里外三圈围起来之前跑路,此时凌乱而疯狂的场景让他的理智出现了明显的下降,恐怕不消多时便会大脑宕机做出不可理喻的怪异吐槽。
当然,吐槽是绝对不会说出口的,就像他们所要求的诗,诺斯一首也都不会去唱。
他早就想好的,是人们最爱的,有关复仇的故事。
“在西方最遥远的荒原上,
复仇者们住在随风而动的土丘间,
······”
他没有等待喧闹的听众安静,自顾自唱着,唱着任何一个不愿意让听众了解具体细节的诗人都会讲的开头,那是复仇注定平凡地埋没在历史尘埃中的映照。
“他们原本的家,
在富饶美丽的山谷,
清澈的雪山融水流过长着野花的草甸边,”
可惜诺斯没有去过它们曾经的家园,也有可能,所谓的美丽故乡也许也同样是在昼夜温差巨大的砂砾中也不一定。
“火箭点燃了舒适的木屋,
铁骑将初春的嫩草踏得稀烂,
躲过屠杀的孩子潜于寒冷的河水之下,
趁着夜幕中冲天火光的恍惚了仇人们的瞳孔,
走上他们的复仇。”
诺斯想要摸出哨笛吹奏,可兜帽的阴影遮住了他终于意识到那支哨笛的消失后的苦笑。
再之后的故事,就是苦苦等待三十年后的事情了。
“他们做出了一场突袭,
就像三十年前仇人们所做的一样,
集结的号角可以震动天空的行云,
粗劣的石锤用尽全力砸向阻挡者的身躯。”
“匕首捅进最后那位仇人的胸膛,
他丑陋的头颅被敌人的同伴掀飞,
沸腾的复仇之血就此沉寂,
连同他新的故乡里尚未开封的美酒,
尚未体会使命终了的轻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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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走吧。”酒馆的门边,纤细的女孩对身边尚且沉浸在悲剧故事中的男孩说。
“诶,可是你不是说至少也要再和他说说话吗?”有棱有角的脸庞却有些懵,也不知到底是谁的错。
“那个白眼狼都把我送的哨笛给扔了,谁还会再在意那种人啊。”三年过去,不管是诺斯还是别的什么人,多少都有点变化。
“走了!”女孩气鼓鼓地从提前好久才抢到的椅子起身,椅子挪动的酸涩声响混在鼓掌的躁动中。
长裙的裙摆甩动,除了身边的男孩,没人会注意到她噙着泪的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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