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谈的两人停在了酒馆边狭窄的砖石小道上，挡住他们的人有一头淡金色的黯淡头发，平静的眼神仿佛在看两个死人。
“你听到我们的对话了吗，吟游诗人先生？”语气中暗含威胁，要是懂事的人断然不会给出肯定的回答，他断定这个吟游诗人不会是个愚昧的愣头青。
“是啊。”好吧，他猜错了。
“那么你又想做什么呢，要我的市场？还是想做正义的伙伴来制裁我们？那可不好，像你这样一眼就明白找治安官没用的人才我们是舍不得做掉的。
或者说你其实只是那个愚蠢商人女儿的追求者之一？啊呀，那你可别找我，虽然旁边的老伙计肯定不会因为你知道了我们的秘密就把自己的商品拱手送人。”
“没错哦，不过我倒是可以给你拍卖会的入场券，至于能不能到手，那就······咕啊”
黑暗中响起的声音并没有过分响亮，不过惨叫声还是盖过了肋骨碎裂在肌肉缓冲下的微弱响声，接下来又是在他同伴尚未反应过来时抓起手臂从腋下闪身贴背，一脚蹬住肩胛骨。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手臂被拧断的惨叫让醒来的人没有胆量出门一探究竟。
坊间总会有些奇怪的传闻，说巨龙有时会出现反向生长的鳞片，也就是所谓逆鳞，一旦碰触便会招来它们的怒火。
然而曾经杀过龙的诺斯却说，从来就没有这种所谓逆鳞的东西，要是你触碰了巨龙的鳞片而它发怒的话，大概率是它看你不爽而不是你碰了不该碰的地方，同理，要是它看你不爽，就算你只是站在那里什么也不做，它照样会生气。
诺斯现在就很不爽。
躲过一记扑击，被愤怒冲昏头脑的人被诺斯伸出的左脚勾倒，然后膝盖外侧受到冲击的剧痛让他也不得不复读自己倒下同伴的叫喊声。
几声惨叫，小巷又恢复了深夜该有的寂静，唯有狂风在其中的共鸣令人耳朵生疼。
“有胆子······你就杀了我们啊，呵，反正不管你动不动手这梁子不会轻易过去了。”
“我们背后的人，会把你的亲人，你关心的人找出来，扒掉他们的皮，而你，只能看着他们······”
嘭
“我不杀人了······”收回拳头，诺斯走出小巷的时候连头都没回。
也许是近一个月的平静生活，他竟然会出现这样的天真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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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着不知从哪家店里抢来的黑袍挡下砍向伊戈尔的剑的时候，诺斯后悔了，或者，用“觉悟”来形容会更好。
折断剑刃，用其划断袭击者右手右脚的筋腱，最后送它回到心脏间的温暖血液之中，凌冽的眼神对上一旁几乎完成魔法吟唱了的法师不屑的鄙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人在受到剧烈疼痛是往往只会发出这样的叫声，千篇一律，这太没劲了。
被打断了吟唱的法师尚没有感受到魔力回流的胀痛，脖子处的脆响让他即将死亡的大脑感受到了真正的绝望。
你到底是什么人？
可惜扭断了脖子，他已经说不出完整的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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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些时候，人联最大的情报网络在北方的分部迎来了一位黑袍之下的客人，唯一可以与众人区分的，是他戴着的那张面具，青铜做的，却是滑稽的野兽模样。
他们不知道，其实那只是诺斯随手从铜匠废弃的试作品中拿来的东西。
“我要雇一组杀手。”
“你要知道，到这里来，你要先付出对等的代价。”
“我要塔斯克前管理者默什的尸体，当然，也包括他手下的人。”
“你能付出什么？”
“全人联都在找的那个人的墓，商业重镇塔斯克的实际控制权，还有一个会给你提供准确情报的长期合作人。”
“嗯······我凭什么信你。”
“你没有信我的理由，但是你知道一个连那家伙埋在哪里都知道的人的价值。”
“真有趣，我开始怀疑你是怎么进来的了。”
“你会知道的。五天后的这个时间，如果他们死了，我会准时出现在这里，你们会成为第一批找到诺尔特拉斯遗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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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呀，诺斯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那个叫**列娜的女孩？”坐在旅馆木桌上的萨莎明显有些不满，可她的嘴角还是挂着浅浅的笑。
“没有哦。”
“什么嘛，为了女孩子把自己的‘遗物’都送给别人什么的，居然还有脸说自己没有喜欢过她？”连语气都在狂笑呢。
“唉，我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喜欢上一个普通的女孩呢。”
突然间，两个不够温暖的怀抱拥在了一起，柔软的触感让诺斯有些恍惚。
“没事哦，其实我一直相信着你呢，你是为了防止自己把别人的家人全部杀光而请杀手的吧，我知道的哦，你啊，真的、真的真的已经很温柔了呢，诺斯。”感知到诺斯的低落，萨莎有些心疼。
“谢谢你，我没事了。”
“······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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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的第五天，身穿黑袍的男子在这年迟到的大雪中离开了那座北方的城市，骑着用刚赚的钱买来的马匹，背上背着那支顺滑的普通哨笛，脸上带着没心没肺的温和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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