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旧的木质剑鞘刻满划痕,剑柄包裹着亚龙皮,剑首朴实无华。艾维尔好奇地把剑从箱子里拿出来。
很沉。尽管剑身只有一米多一点,但是拎在手里却沉甸甸的,他小心翼翼拉开一截剑鞘,只听得“仓啷啷”一声响,紧接着暗红的光芒映射到他的眼睛里。
艾维尔慌忙把剑收回剑鞘。因为刚才只瞥一眼,他就感觉头晕目眩,这红色的长剑简直让人不快到极点,那一瞬间,仿佛一千根针在他眼睛上乱扎。
“这是佐鲁叔的?”他双手端着长剑,忧心忡忡的自言自语。难以想象如此不祥的兵刃会是佐鲁的佩剑,或者这只是别人寄放在这里的吗?
他犹疑了一下,找出几件衣服把剑包裹起来背在背上,和已经在后背的冰湖之剑相比,这柄红剑简直沉的不可思议。
总之,还是先带给佐鲁叔比较好。
收拾妥当,艾维尔顺着原路返回。他再次经过镇子的入口时,镇长依然在那里和商讨重建事宜,依稀还能听到他们不时把“达尔镇”挂在嘴边,看来那边出了什么意外的事情。
说不定,有必要稍微留意一下呢。艾维尔暗暗想道。
归途比去时更多的时间。除了因为多了一些行李之外,最主要的,他刚刚离开镇子二百米不到,路边就冲出好几个“好汉”,他们虽然一个个故作张牙舞爪。长得也很对得起“凶神恶煞”这四个字,但是神情却有点畏缩,多多少少有点那么虚张声势的样子。
通过他们贫瘠的词汇和缺乏想象力的表达方式,艾维尔勉勉强强明白这帮人是昨天被瑟宾娜教训的“好汉”的同伙——那些人之后似乎被恰好路过的某个“女侠”搭救保住了小命。他们此行是来给同伴报仇的,艾维尔刚刚回到镇子就被他们盯上了,然后就一直埋伏在镇子的入口,伺机伏击他。
“你们啊,”艾维尔一副伤脑筋的模样挠了挠脑袋,“有同伴爱当然是好事,但是你们到底是哪来的自信能给你们的兄弟报仇?”
“哈哈哈哈!别吓唬人了!我们都知道!真正厉害的是一个沃尔夫兰特的小姑娘!你这小白脸从头到尾都没有动过手!”貌似领头的人装作成竹在胸的样子高声说道——其实艾维尔看到他腿肚子都在哆嗦。
哎,看来是为了面子强出头呢。他判断,再环顾四周,其他人也差不多。
“这种话,连你们自己都不信吧?”
“闭、闭嘴!吃了这个哑巴亏我们今后还怎么站在这里混!今天大爷一定要你跪地道歉!并赔我弟兄们的医药费!”
“对啊!对啊!”其他人起哄道。
“哎——!”艾维尔叹了口气,把双把剑和包裹放在地上。
“虽然是咎由自取,但昨天毕竟是我故意引他们上钩的,于情于理,我也的确应该道歉,那我在这里说声对不起,你们代表你们兄弟受用,然后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好吧?众好汉们?”艾维尔的表情意外诚恳的说。
“你当我们是傻子吗!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我们兄弟现在还全身骨折躺在医院里!你要道歉至少也要跪……”
“咚!”
话未说完,鼻子上忽然挨了一拳,顿时鲜血直流,领头的“好汉”跪在地上。
“你、你……你跪地……”
“啪!”还没有反应过来,艾维尔一脚就把他踩在尘土里。
这杀鸡儆猴的出手快准狠,一时间所有人鸦雀无声,他们纷纷后退,显然就算刚才不知道,现在也该明白了:眼前这个“小白脸”和传说中的“小姑娘”一样,把他们打的全身骨折不需要费什么功夫。
“你听好了,”艾维尔低下头,“现在我说‘对不起’如果你接受,就让你的弟兄把身上的财物全都给我丢在地上,然后赶紧滚蛋,以后我们再见面就当不认识,如果你不接受……”
艾维尔不再说话,而是把手指关节掰的嘎巴嘎巴直响。
“我我我我……我接受!我接受你的道歉!我接受你的道歉好不行吗!”
“哦?肯原谅我了吗?”艾维尔把脚拿开,伸手把人从地上硬提起来。
“好汉”满脸鲜血,鼻涕眼泪和刚在沾上的泥土糊成一片,样子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原谅!原谅!我他X敢不原谅吗?我他X原谅你了!只要您大人大量饶了小的狗命!小的一定原谅您!”
艾维尔把他扔回到地上。
“哦,果然,谁说对话不能解决问题呢?好了,把值钱的东西都给我丢在地上,然后乖乖滚蛋,今后你们要是敢对谁提起我和我师妹的事,我就见你们一次,就拔你们三根肋骨!”
艾维尔说着话,捡起一根树枝,用力折断。
“好汉”们无可奈何,只能排好队,把身上值钱的东西一个个丢在艾维尔面前,到最后一名的时候,还被把上衣剥了下来,用来装那些“战利品”。
之后,好汉们哭了跑回了镇子,而艾维尔手里又多了个沉甸甸的包裹。
等到他返回营地,太阳已经快落山了。
不过此时营地的情况却有点反常。
数分钟前,营地来了很多人,而且各个来者不善。
其中三人身着双子教廷的白色长袍,手执一人高精铁权杖,杖首是教廷的同心圆标志。艾维尔在堤丰堡见过作这种打扮的人,他们是隶属于中央教廷的圣裁官。
另外六人穿着各异的便服,和普通镇民无异,从他们胸前的拳头形徽章来看,应该是附近镇上的治安官。
当艾维尔抵达营地的时候,爱洛依丝已经清醒过来,而拉丰特依然在草料那边发愣,不知为何,拉法叶特不知去向,也不知道是还在泉水那边戏水,还是说又悄悄离开了。
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些圣裁官的举动,让本来心情还不错的艾维尔大为光火。
“光耀圣临·‘左手明心剑’!”
圣裁官刚刚抵达营地,几乎二话不说,就用光明法术控制住了瑟宾娜,只见一柄光剑悬在她的背后,瑟宾娜刚想反抗就被爱洛依丝制止了,因为她很清楚,“左手明心剑”是一种非常强大的制御法术,只要心中对光明信徒有半点杀意,这柄剑就会直刺向瑟宾娜的心脏!
而且如果圣裁官愿意,也可以直接把剑扎进她的心里,换句话说,被这招偷袭得手,意味着瑟宾娜已经成了对方的人质。
如果是正面对决,爱洛依丝有信心就算圣裁官和治安官一起上,她也能轻松解决,但现在要顾念瑟宾娜,她们就陷入了极其被动的局面。
“铁卫民的女士,请原谅我们的无礼。”圣裁官中最年长的一位走到爱洛依丝跟前,故作彬彬有礼的深施一礼说道。
治住瑟宾娜的,则是看起来资历最年轻的那个。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虽然我知道双子教廷历来喜欢传播‘奥斯博雷人是天选之子,命定之数的世界之王’这种低级的种族主义思想,但是竟然不分青红皂白就对沃尔夫兰特的战士进行偷袭,你们卑劣的行为难道得益于光明双子的教诲吗?”护面之下的爱洛依丝冷冷地说道。
“女士,您误会了,我们并不是出于那狭隘的思想,双子教廷也从来宣扬人间的大爱,正如我们伟大的双子巴尔德的教诲,奥斯博雷人,铁卫民,沃尔夫人,都是光明之子失落的选民,只不过,奥斯博雷人更早觉醒了光明之心……”
“我不想听你传教,神棍,我对你们的企图也毫无兴趣,我只想知道,你有没有想过随便对我们出手有什么样的后果?”爱洛依丝毫不客气的打断了圣裁官的宣讲。
这样圣裁官的表情非常不自然的抽动了一下,显然他并不如他自己所宣传的那样“大爱无疆”,他就和众多双子教廷的信徒一样有着根深蒂固的种族偏见,只不过自认为高人一等的教士总是要表现出他们的教养也高人一等。
遗憾的是,堤丰堡的公主,历战之王的忠实信徒,以及久远之王最骄傲的女儿从来都不把所谓“光明双子”放在眼里,爱洛依丝从小就是个异常孤傲的人,如果不是现在她不方便暴露身份,那她此时恐怕就要用她绝对优势的身高对这些“神棍”居高临下的施压:“赞美,膜拜,向历战之王的子嗣屈膝!你们这些蝼蚁!下贱伪神的蛆虫!”就算是她也知道这种话不能随便说……
但与此同时,另一边的“好脾气先生”却已经快气炸了。
艾维尔躲在石头后面,两眼直勾勾看着动弹不得瑟宾娜,只见小师妹背后悬着光剑,一脸憋闷的表情,每当想要发作,那柄光剑就会作势刺向她的心脏,而由于她被限制,又让爱洛依丝有力气没处使,这让瑟宾娜更加愧疚难耐,看起来都快委屈的哭出来了。
“夜之袍衣。”艾维尔隐藏身体,悄悄向马车后边移动。
爱洛依丝感知到了艾维尔的存在,她不动声色的向他那边瞟了一眼,随即暗暗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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