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之中的我丝毫没有能觉察到时间在指尖流逝,待我再次醒来之时,劫匪们已经踏上了路途。
身侧的二丫和李卫氏睡得正香甜,我却是没了睡意。暗叹自己怎么这么不小心,睡得这般死,不知还能不能辨认出现在的方位额。
所幸的是,四处张望后,远方有一处山峰断崖我却是记得,那颇有特色的山脊让我大致判断出了自己的位置。
也许是休息得不错得缘故,此时我疲软得身躯之中终是有了些力气,精气神也足了不少,环首四顾,荆轲却不见了踪迹,大概是现在已不需要他再值守了。
回忆着坐标系里山崖的位置,仔细对比了一番,确认了此时我们应当是依然在向东北方向前进。我看着愈来愈小的断崖,估摸着现在我们甚至都有可能已经出了赵国边境。
想到这一点,我的心中越发烦躁,即使我并不是很懂政治,也明白此时我的处境不妙,若是赵军进了燕境,稍有不慎,怕是会平添出许多事端来。
就在我暗自烦恼之际,赵奢父子却已经在李通的带领下来到了我们前日所在的地方,也就是我第一次留下标记的那处密林之中。
在我与李通离别之时,我就告知过李通关于直角坐标系的事情,在一众人马的可以寻找之下,很快便找到了我刻意留下的标记。
赵奢盯着我的指引,默然不语。他抬首望向东北方向沉思着。
他在代郡经营多年,早已对这片土地了若指掌,此时他们已经距离燕赵边境不远,若是动作再慢些,怕是要进入燕国境内了。
对于燕国,赵奢并不畏惧,燕国境内多是苦寒之地,虽说多有豪勇之士,但燕军的装备却是落后了赵军一大截,且燕赵明面上仍旧是友邦,故而燕国的动向最多便是让他留意几分,尚未到戒备的地步。
真正让他在意的,却是离此处不远的东胡,虽说东胡已经衰弱,但他们的战士仍旧弓马娴熟,若是他们遇到了精锐的东胡骑兵,怕是免不了一场苦战。
在他沉思之时,身后却传来了急切地脚步声,仿佛是有人在大步流星地向他走来。
赵奢回过头,便看到大公子火急火燎地走了过来,说到:“父亲,弟兄们在前方发现了很深的车辙印子,这帮贼人怕是挟持着小幺往东北去了。咱们赶快去追吧,那个跟李通先生在一起的丫头却是说过,这帮可恨的贼匪把小幺关在囚车里面,她那点身子骨如何吃得消这种颠簸。”
赵奢点点头,说道:“括儿言之有理,传令下去,全军连夜赶路,务必要追上这帮贼匪。”
主将有令,劳累了一天地下属们心中虽然略微有限怨言,但行动上却丝毫不敢怠慢,赵奢为了追求速度,一人配了双马,一阵马蹄嘶鸣后,一众骑军便浩浩荡荡地上路了。
在骑军的最后,却是有一老一小两个异类,白发苍苍的老者健的驾着马匹,小丫头紧紧地从后面抱住白者,尽管面色吓得煞白,却愣是咬紧银牙不吭一声。
若是我在这里,当下便能认出这一老一少分明就是李通与李灵儿。
且不谈赵奢引着人马一路策马疾驰,而我们却停在了一处不知名地山脚之下,贼匪们竟是破天荒地搭建起了营帐,像是要在此处呆上一阵子。
我冷眼看着,贼匪们忙到了清晨才草创了个营寨,待得他们忙完,我便被一个贼匪强行带到了书生的营帐之中。
与外面的闷热不同,帐篷里面却是十分凉快。我进来时,书生正跪坐在中间主位之上,拿着一张绢布翻阅着。
他却并未看我,指着旁边的一处毯子道:“王姬殿下,请入座吧。”
我小心翼翼地戒备着书生,却是不知他唤我过来所谓何事。
他见我许久不曾动作,方才抬起头来看向我,说到:“怎么?想这么一直站着么?”
我却是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当下却也不想立马与他起什么冲突,便按着他的要求,学着他的样子跪坐在了一旁的毯子之上。
“你一定很疑惑,我为什么要叫你过来。”
我摇摇头,示意不知,心中却是想看他要玩什么幺蛾子。
他目光炯炯地盯着我看,仿佛是想要看透我一般。我被他看得发毛,暗道他莫不是想要在此处将我……
正当我胡思乱想之时,他似乎看出了我心中所想,淡然道:“且放心,你虽长得还不赖,但我不喜欢你这种还未长开的小果子。”
“你究竟意欲何为?”我鼓足勇气看向他与他对视着道。
“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就是走得时间久了,想请王姬为我洗洗脚。”
话音刚落,便有一个贼匪端着一盆清水走进帐来,放置在了书生脚下。
我心中却是出离愤怒了,看这默契地样子,他们显然是计划好的,叫我来仅仅是想要羞辱于我么。
他看出了我的抗拒,嬉笑道:“没关系,你可以拒绝,但我听说你这几日与个小丫头还有个小寡妇混得很熟络,我的兄弟们……”
“我洗!切莫伤害她们!”他不仅是在**裸地威胁我,更是拿捏住了我地软肋,心中劝慰着自己只是洗个脚,大丈夫能屈能伸,这一切我终有一日要讨还回来。
他笑着将脚伸到我面前,说道:“替我将鞋子脱了。”
我皱眉看着他,也不知他多久未曾换过鞋子,隔着鞋袜我都能闻到他脚上熏天的臭味,仅仅是这么一回,我便是想要呕吐出来。
他抬着脚,见我迟迟没有动作,又开口道:“你若是不愿我便自己洗,只是那两个娘们我可就管不着了。”
我恨不得现在就掏出藏在腰间的匕首与他拼个你死我活,但我也知道自己远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前两日来的天葵还未好利索,浑身上下还是有些使不上劲,只得蹲下身,替他将鞋袜脱去,放置进水里。
我柔嫩的手抓着他的脚掌,吃力地替他清洗着,却不料他另一只脚一下翘在我肩膀之上,我差点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周遭地劫匪们见到这一幕都是哈哈大笑,其中一个劫匪更是戏谑道:“首领好生威武,什么时候我也能搞个王姬替我洗脚濯足,我便知足了,哈哈……”。
书生却也是大笑道:“会有的,哈哈……”
我强忍着屈辱,心中迫切地渴求着力量,若是我有足够的力量,又如何会被这般羞辱。
就在我羞愤难当时,帐篷外传来了通报声:“首领,匈奴使节求见。”
书生却是“哦?”了一声,又道:“终于来了吗?”
我心中咯噔一声,匈奴使节?这却又是什么情况?
很快我的疑惑便得到了解答,不多时,便有几个穿着貂裘毡帽地中年胡人走了进来,四男一女,他们倨傲地看着书生,为首那人操着流利的官话道:“首领大人,你好,关于我们的交易,你可考虑清楚了?”
书生点点头,指着我说到:“你们要的人便在这。”
我一惊,还没来的及反应,却是那中年男人的反应比我更为激动,怒道:“首领大人,我们匈奴人敬你是条汉子,才答应与你交易,你这般没有诚意随便找个女人搪塞我们大匈奴,不怕单于降下惩罚吗?”
“你们不信?”书生却是反问道,他从袖中掏出一张绢布,揉成一团甩给中年男人道:“这是你们给我的赵国小王姬画像,你们且对比一下,可知我所言非虚。”
说罢,他一把抓过我的下巴将我的脸扭向那几个中年男人,示意他们确认我的身份。
那几个中年胡人看了看画像,又看了看我,神色越来越凝重。他思索了片刻,便朝书生躬身道:“首领大人果然不同凡人,竟然将堂堂赵国王姬收拾得这般妥妥贴贴低眉顺眼,是鄙人失敬了,如今鄙人便代表单于答应了您得要求,将来平了东胡,便将塞外最肥美的一块草原赐给您。”
我总算是明白了书生的用意,他似乎与匈奴达成了什么龌龊交易。今日叫我过来,羞辱我是其一,更重要的便是要利用我的身份来给这些倨傲匈奴人一个下马威,好为自己争取交易谈判的优势地位,当真打得好精明的算盘。
随后双方就交易细节争执不下,而身为砝码的我心也是越来越凉。
有道是天无绝人之路,就在我将要绝望之时,却见一名贼匪汗流浃背地跑了进来,大声禀报道:“首领!大事不好,后面来了大批赵国官军!”
书生脸上的神色当下变了几变,他急忙问到:“来了有多少人?!”
“具体人数小的不知,但官军势大,来者多是骑军,看那烟尘,怕是有数百人。”那贼匪低下头去,畏惧地答到。
这下连匈奴使团也惊慌了起来,几人围在一起小声的交谈着什么,他们说的并非是官话,我却是丝毫都听不懂。
书生的脸色变得极为苍白,他嘴里嗫嚅着想说些什么,却发现心中憋闷愣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就如同一个落水的人,历经千辛万苦就要游到岸边,却悲哀地发现自己的腿抽搐了一般,似乎是要功亏一篑。
他低头沉思着,却是才注意到方才通报手下还跪在眼前等待着他的命令。
书生在心中暗骂一声“废物”,敌人都跑到面前了方才发现,这帮贼匪当真是他操碎了心,无论怎么灌输行伍之间的常识,却也无法迅速将他们训练成一支如臂指使的军队。
书生冷然的眼神扫过手下那张胡子拉碴,已经被汗水浸湿的脸,怒道:“还愣着作甚,再探!”
那贼匪却如蒙大赦,一溜烟地逃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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