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塞留大人心情很好。
这几天，只要是看到大人的时候，他总是在笑着的。
虽然以前大人也总是笑，但那是令人如沐春风的笑，在不知不觉间让人感受到他的魅力。可自从上次蓝弧城一行后，黎塞留大人脸上的笑容就变得真实而热烈了许多。虽然看上去还是一样的，可总会在不知不觉间让人也感觉开心起来。
看来大人是真的很开心。
“约拿单。”
（特此声明：由于之前作者脑瘫，导致教会内部部分人名出现重叠。现在更正，马丁手下副手教名约拿单，教皇候选人教名弥赛亚。）
“大人……不，黎塞留阁下，怎么了？”
看着一脸笑意朝自己走来的黎塞留大人，约拿单顿时觉得心情大好。
“和圣者教会那边的交涉怎么样了？”
“那边的态度还是一如既往。不过他们明显忌惮起来了，目前的交涉都还算顺利。”
“很好。”马丁吹了个口哨，“这次可别留面子，能占多少便宜就占多少便宜。反正这次之后，要么我们全灭，要么我们幸存，然后解决他们，也没有以后可言。”
“绝对不让您失望。”面对如此欢脱的马丁，一向不苟言笑的约拿单也拍了拍胸脯，“我最近对您传授的东西有一些肤浅的见识了。这几次谈判的目标都刚好踩在他们的底线上，起码和魔族间接交易的渠道主导权现在在我们手里了。”
“不错嘛，你这哪里是肤浅的见识，不是都快出师了嘛！”马丁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了，那个和你对阵的，叫啥名字？”
“他的教名是保罗，阁下。”
“哦，保罗啊……”马丁挑了挑眉毛，“那家伙可是很会演的。嗯，下次谈判的时候，可以直接开口，把要求再提高一点。看来圣者教会能容忍的底线，比咱们目前意识到的还要低。”
约拿单闻言一愣，不由得想起在谈判桌上的时候。坐在自己对面的保罗一脸涨红，每当自己提出一个条件，脸上就要冒出各种各样愤怒的表情，就好像再多提一个字，他就要立刻把会议室的长桌给掀了。他自己以为抓住了那人的底线，没想到居然是演技精湛。
“还是阁下您深思熟虑。”保罗擦了下额边的冷汗，“谈判这种事确实有点凶险。虽然很荣幸能担任这个职责，但毕竟是与未来休戚相关的事情，为何您不亲自上阵呢？”
“哈哈，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马丁眉毛抖了抖，“我如果亲自上，弥赛亚那家伙肯定不能服输，得坐我对面呀。可是那家伙曾经说过，看到我这幅笑脸就要揍我。总不能把谈判桌变成角斗场吧？”
“哈哈哈哈哈哈！”
两人一起快活地笑了起来。虽然这个笑话很冷，但约拿单还是笑了。这就是他追随马丁的理由之一。只要在这个人身边，总能不由自主的欢喜由心。哪怕是在最艰难、随时可能被本部武力清洗的那段时间，大人身边的人，脸上也总是有着笑容。
约拿单原本就是南部教会的本地牧师出身，不是和马丁从北方本部南下的那批人之一，所以对于本部的事情，以及马丁过去在本部的“事迹”，说不上多清楚。如果这里有个当初南下的老人在，就会告诉他，之所以马丁不上谈判桌，是因为只要他坐上那个椅子，就注定啥也谈不成。
马丁掩盖了自己拥有四个天选卫士的事实，尽管如此，他过去依旧在本部享有盛名。不是因为神术上的造诣，而是因为他那比精神魔法还要可怕的心思算计。
不需要任何多余的气氛调动，不需要任何无意义的环境辅佐。只要他出现，并且他想，就总能左右周围人的情绪。这种能力和任何神术魔法秘技都无关，而是一种近乎恐怖的人格魅力。正是因为不属于任何一种能量，所以不管是毫无战斗力的普通人，还是抬手之间浑天灭地的传奇强者，都找不到方法来对抗这种人格魅力。在马丁的支持者眼中，这是神之师徒的奇迹。而在他的敌人眼中，这就是魔鬼低语般的能力。
所以，在圣者教会高层，有这么一个默认的规矩。不和马丁同台出现在社交场合，因为会被他一个人占走大众所有的视线和光芒；不和马丁斗嘴辩论，打嘴炮目前还没人可以赢他；不坐在马丁谈判桌的对面，因为有可能连自己都有可能被谈判走。
所以，如果马丁真的出现在和圣者教会谈判的席位上，那么教会什么也不会说。两个字，不谈。反正不可能和你谈。所以，马丁是注定啥也谈不成的。只有约拿单这种没啥见识的小人物，才有可能让圣者教会有谈判的打算。
当然，他们也不是不知道，马丁会对这个亲信传授不少谈判秘技。可那又有什么办法，谁让对面不是别人，而是马丁，仅仅靠人格魅力都差点坐上教皇玉座的那个人呢。这个亏，也只能吃了。谁让这家伙不声不响拿到了第一次“会议”的入场券，教会现在才会如此被动。
“对魔域贸易的事情，我让你去打探的那件，怎么样了？”
“目前看来，魔王打算把贸易点设在原本的魔族前线。深入炎狱永夜之垒，怕是不大可能。”
马丁原本笑意盈盈的眉毛一下子微微皱了起来：“不大可能……如果我们自己的手确实深不过去，那就借助别人的手。魔域里不可能没有聪明人，肯定会有我们合作的对象。只要有合作的可能，就尽全力去打听他的消息。”
“这点毋庸置疑，毕竟他也是我们的恩人。”
“不仅是恩人。总而言之，这件事情的优先级你自己看着办。那个家伙如果真的成功，也许整个大陆的格局……都会改变。”
“……明白。”
约拿单有些疑惑。不过，追随马丁的这样的人，疑惑是常有的事。他的目光总是着落在更远的地方，那是自己这样的凡人不能企及的未来。但是，只要坚信，并且不遗余力地去践行，就一定能看到黎明的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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