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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十二 蓦然回首,那人怕不是在剑里

章二十二 蓦然回首,那人怕不是在剑里

在存放着莱茵躯体的房间里,芙蕾尔坐在椅子上,在莱茵身边坐着,双眼出神地想着什么事情。

你这样是不好的……罗蒂和马丁都和她说过这样的话。确实,就算已经基本确定可以安稳地复活莱茵,就算也知道这件事情不全是她的错,但如果看着他失去灵魂的躯壳,还是会有强烈的自责感敲打着自己的心口。但就算这样,她也不想逃避。

芙蕾尔相信他会回来的。因为他是莱茵。创造了无数奇迹展现给自己的,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人。

他会回来的,自己只需要等,然后向他道歉,希望他能接受自己的道歉……

“芙蕾尔!”

正在她出神地回想着过去与他的一幕幕时,房门突然被急促地打开,吓了她一跳。

“你们怎么……”

“快!”

不给芙蕾尔任何解释,罗蒂、马丁和蓝清沐三个人就把她围了起来,不由分说就是一顿能量扫描。芙蕾尔一脸懵逼,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奇怪,没啥奇怪的啊……”

“藏在哪里呢……该不会是……”

三人对视一眼,然后缓缓把目光同时射向一个位置——芙蕾尔的小腹处。芙蕾尔被看得毛骨悚然,条件反射去抓墙边的古剑:

“你们干什么!”

“没有,就是……”

马丁正欲解释,眼神顺着芙蕾尔的手,看到了墙边靠着的古剑,突然就不说话了。他盯着那把锋锐得令人胆寒的剑,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喂!”罗蒂似乎明白了什么,“不会吧……”

“你们到底是来干嘛的啊!!”

芙蕾尔感觉气氛实在是太过古怪,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马丁指了指古剑,用询问的语气说道:

“这个,可以稍微借我一下吗?”

“呃……”芙蕾尔有些不情愿,不过还是同意了,“你要做什么?”

马丁先用神力包裹住自己的手,然后才敢缓缓去够那把还没出鞘都能让人感到剑意的凶器。他在芙蕾尔昏迷的时候,也试图去捡起这把剑,结果险些被剑意所伤。

“……嗯,什么都感觉不出来。”

马丁闭着眼睛,似乎在感受着古剑内部的什么东西。芙蕾尔的脸色有些不大好看,因为这把剑是她注定要相伴整个圣堂武士生涯的伙伴,相对来说是比较私密的东西。罗蒂和莱茵他们也就罢了,但让马丁这样随意探查,总感觉有点不大舒服。不过最近毕竟欠了他很大的人情,所以她也只是稍微在脸色上有些犹豫。

“你想感觉什么?”

“他的存在。”

虽然没有说“他”到底是谁,但芙蕾尔能明显地感觉出马丁的所指,一下子放下了所有的戒备,任由他用神力探查自己的宝贝武器。蓝清沐也把手搭在了上面,几秒后,两人松开手,都是摇了摇头。

“唉。”罗蒂有些泄气,撇了撇嘴,“还以为发现了什么惊人的真相呢,没想到还是这样……说来说去肯定还是你的计算有问题啊!肯定是太粗心了赶紧回去验算验算!”

“不,你理解错了。”

七爷爷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来。这位传奇强者出现,所有人都表现得矜持了几分。不仅是因为他是传奇级别的圣者,更是因为他帮了这些小家伙不止一次的忙,现在更是要靠他来复活莱茵。

“什么都感觉不到的意思,不是感觉到什么都没有。”七爷爷的视线也集中在了芙蕾尔的古剑上,“不是说它里面真的什么也没有,而是感觉不到。”

“前辈,您……”

“我也一样。我也看不出这把剑是否暗藏什么玄机。这把剑本身就是能随使用者成长的神兵,上限更是达到了传奇水准,就算对于黎明圣堂,肯定也是传世之宝之一。而且,它似乎经过一次重铸,应该也是传奇级别匠人的手笔。我探测不出来,很正常。”

“对了,卡昂大叔!”芙蕾尔惊呼一声,“他帮我重铸了这把剑,对于它的理解也许还在我之上!问问他,说不定能知道一些什么!”

……

……

“啊,你说这个啊……”

魔法影像里的卡昂挠挠头,显得很是苦恼的样子。

“就算你们来问我这个大叔,也实在是说不出什么东西……灵魂啊这些我不懂,但如果但问这把剑的事情,确实,为了避免被别人看出这把剑的价值,它本身就带有一个干扰感知的功能,我又对那个进行了强化,所以你们感知不到什么很正常。可如果是和莱茵有关的事情……大叔想想,想想,好像在锻造的时候,那个小子……哦!对了!”

“你要吓死人啊?”

卡昂没有理会罗蒂下意识的吐槽,有些兴奋地问道:

“喂,你们几个发现事发现场的,谁还记得当时的场景?”

“我觉得那种场景很难忘掉……”

“你是盗贼,在任何时候对周围的细节都很注意吧?”卡昂看着罗蒂,“跟我说说,当时那里血多不多?”

罗蒂不明白卡昂问这个干嘛,但还是闭上眼睛,努力去回想那对于自己来说相当恐怖的画面:“呃……不多,或者说很少,似乎地上没啥血迹。”

“金毛的。”卡昂转而看向马丁,“致命的伤口是在心脏,对吧?”

马丁点点头,然后同时也意识到了什么,高声道:“对啊,既然在事情发生的时候,莱茵的身体和普通人无异,那么如果被一剑刺入心脏,血液应该会喷得到处都是才对!我老是下意识把他当成自我恢复能力很强的圣骑士,结果忽略了这一点!”

“唔……果然是这样啊……”

听他们回溯当时事发的场景,芙蕾尔的心脏又开始揪成一团:“大叔,你想到了什么,求求你快告诉我们吧!”

“唉唉唉,小丫头别急啊!”卡昂只有对芙蕾尔是柔和的态度,“是这样的。当时给你重铸那把剑的时候,我在最后关头调制淬火融合剂,总感觉少了一点什么东西,可现场有没有适合你力量类型的材料可以添加了。当时算是恶趣味吧,我就让莱茵那小子放了点血,就一点点,刚能盖住碗底,然后混合到了合剂里。我原本以为,他这个神眷者的血液也许能起到点什么作用,结果完工之后什么特殊情况都没发生,但幸好也没有破坏原本的效果。现在看来,本来伤口应该大量喷出的血,很可能就是被剑给吸收了……”

“原来如此,血构成了‘身’吗……”

七爷爷喃喃自语,惹得卡昂有些不高兴。他丢下一句话,然后关掉了通讯装置:

“我知道的情况就这些了。剩下的,你们让那个神棍去推测吧。还有解决不了的事,要找我也行。”

画面就这么消失,不过没人在意这位年纪不明的大叔的一点小脾气。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七爷爷身上。他眯着眼睛,正思考着什么:

“原来如此。剑本身就是足够具有生命力的存在,加上血液,就构成了一个‘身’的概念。而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把剑正处于凝结剑魂的阶段。也就是说,有了‘身’,却没有‘魂’。正常情况下,剑魂会吸收主人的精神力,一点一点凝聚而成。因为有莱茵的血液构成的‘身’,所以精神上会趋近主人,也就是芙蕾尔,以及莱茵两人的共同特征。但现在的情况是,在剑刚好有身无魂的情况下,莱茵的灵魂离开身体,也许刚好被急需魂魄的剑给吸了进去,因为他的灵魂和剑的‘身’是最契合的。”

“您难道是说……”马丁抹了把额头上的汗,“芙蕾尔的剑,把莱茵‘吃掉’啦?”

“不要说得那么恐怖行吗。”罗蒂吐槽。

“也不能这么说。”七爷爷摇摇头,“他的精神之海很强,所以区区一把无魂的剑应当是做不到的。我有幸跟那位传奇圣堂了解了日暮圣力的情况,当时现场应该有很多冤魂存在,还没有完全散去。莱茵的灵魂在那时离体,刚好给那些怨灵最后一次攻击的机会。可能是圣光为了保护他,把他的灵魂安置在哪里了。当然,这些都是揣测。我们现在不需要明白原因,只需要确认一件事情。”

“也就是,那小子的灵魂到底在不在剑里……”

小伙伴们逐渐转移了目光,齐刷刷盯在马丁手中的古剑上。他们的目光,充满了……各种各样的情绪。毕竟要是苦苦寻找了这么久都没有结果,最后发现要找的那个人就在这么近的地方,肯定会多多少少有些小情绪的……

如果,莱茵的灵魂真的在剑里,而且可以感知到外界,那么在这么多不怀好意的目光的注视下,肯定已经开始起鸡皮疙瘩了。

“要、要用什么方法才能知道呢?”芙蕾尔有些着急,似乎要不择手段,“需不需要把剑……”

“没那个必要。破坏了他现在栖身的‘身’,很可能不是一件好事。”

“那、那要怎么做?”

“他现在可能无意识,或者没办法自己从剑里脱离。”马丁扭扭脖子,像是要找人打架,“如果我们的推测是正确的,那么不管情况如何,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把他从里面,揪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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