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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终章 前路为何(中)

卷终章 前路为何(中)

“啊啊啊!无聊死了!靠!”

圣光大人今天也在爆着粗口。原因很简单,它已经很久没有事做了。

其实这种状态,是最近才出现的。严格意义上来说,是自从那个来自异世界的家伙出现之后,它才有了“无聊”这种体会。

而之所以会觉得无聊,恰恰是因为对某件事情有了兴趣。正因为内心的期待感得不到满足,才会觉得心中难耐。这种情况,原本并不该发生在一个神明身上,可现在却发生了。

圣光,作为这个位面中最高级意志之一,拥有与位面同等的寿命。时间在它眼中并没有任何实感,就好像机器上的一个齿轮,只是不停地在运转,并没有流逝。所以万年来时光流逝,都没有让它感受到任何异样。

并且,作为艾尔斯兰的共主,大陆上发生的每件事都曾在它的预料之中。只需要小小的引导,事件就会朝肯定的方向发展,这就是神明的力量,但也是神明的悲哀。就像看小说时只需要看扉页就能得知结局,再精彩的小说都会失去色泽。

可不知什么时候,一切就不是这样了。

被世界规则隔绝在外的圣光,虽然依旧保持着观测与预知的力量,但唯独有一个例外,那就是来自异世界的灵魂。他的行为不符合这个位面的规律,所以极难被预测。而圣光与他面对面签订了契约,现在不仅仅是个观测者,更是个参与者了。

第一次面对无法预测的未来,第一次成为故事的角色之一,圣光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期待,不该出现在神身上的期待。它迫不及待地想要看故事接下去的发展,事实也的确出乎它的意料。

三个。到目前为止,已经出现了三个谜团,哪怕圣光也不知真相的谜团。这些谜团勾起了它的好奇心,更让它感到了警惕。

首先,莱茵莫名其妙得到的那本圣典。突然出现的山洞入口,这个把戏圣光倒是看明白了。那个空间本就游弋在位面的夹缝中,等到合适的人出现,自行在附近生成洞口,并且最后莱茵和芙蕾尔也的确踏了进去。但是那本圣典,就有些莫名其妙了。

圣典这东西,原本就是当初圣光将力量赐予书籍所得来的。自从它被世界规则排斥在外后,再也没有过这种东西了,只有过去留下的旧物流传至今,大部分都不知所踪,小部分被教会掌握着。可莱茵的那本圣典,虽然功能上的确是圣典之一,但圣光完全不记得还有过那本书。对于这个疑问,它只能暂时认为是自己健忘,毕竟当年赐福过的圣物太多了,记不住很正常。

第二个谜团,是西部海岸上出现的娜迦。

不得不说,当时莱茵、芙蕾尔,还有那个叫做马丁的牧师,他们三人的分析相当精彩。如果不是圣光早就知道答案的话,估计会当真吧。

实际上,当初萨迦海滩之战的真相,圣光再清楚不过了。那些被称作娜迦的生物,原本的学名应该是鱼人。如字面意思,鱼与人类的结合体,具有低等智慧的两栖生物。他们的祖先在艾尔斯兰大陆生活了非常漫长的岁月,却没有怎么进化,只是在数量上相当壮大。当初萨迦海滩之战,这些平均等级只有十级的小生物,愣是凭借数量优势,一度把人族逼入困境。当然,人族胜利之后,鱼人元气大损,销声匿迹,又因为萨迦海滩被人族平民称作娜迦,这就是娜迦族的由来。

所以说啊,那种身材壮硕、平均实力三十级、 甚至还有高等智慧的生物,根本和娜迦八杆子打不到一块儿去。到头来,那到底是什么怪物还是个谜。不过在得到莱茵一行人的情报后,人族军方似乎已经默认为那种生物就叫娜迦了。更让圣光感觉诡异的是,它居然从那种生物的身上感受到了久违的熟悉感,却又不知道到底熟悉在哪里。

至于第三个谜团,就是在基恰克山脉出现的那些畸形魔物了。

虽然看上去是魔物,也的确很可能是由魔物而来,但那种力量规则,绝对不是这个大陆上曾经出现过的任何一种。那种诡异的力量,甚至令圣光都感觉到细微的不详。只是它已经被世界规则排斥在外,无法亲自感受,否则一旦有任何隐患,必须要在第一时间清除。

众所周知,无尽位面是有力量层次之分的。低等位面中的绝世强者,在高等位面生物的眼中依旧是不值一提的蝼蚁。而位面之间并不是不可连接的,时不时会有意外导致穿越事件,例如那个莱茵。

但意外穿越是一种,主动穿越,那就完全是两种性质了。

实力达到传奇这一步,本位面的物资往往无法满足强者的需要。这个时候,尤其是能开启小型位面传送阵的传奇法师,都会选择到异位面去探索,寻找变强的方法。这不仅仅是艾尔斯兰,而是所有大陆共通的一点,那就是位面间的资源交换。只是这种交换对于一个位面来说,影响甚微,也许长年累月的积累会导致位面内的平衡有所变化,但也仅此而已。

但也有一种掠夺手段,叫做位面入侵。

位面入侵往往发生在高级位面与低级位面之间。高级位面中的强者甚至军队前往低等位面,凭借着力量层次的优势,一步步占领低级位面,最后掠夺其资源,这就是位面战争。只是位面战争发起的条件十分苛刻,其中之一就是传送门本身。能容纳一支军队通过的传送门,需要耗费无比巨大的资源,甚至有可能战后的收益还抵不上传送门的费用。

第二点,就是占领一个位面的难度。虽然力量层次更高,但一旦踏上异外面的土地,就相当于和整个位面为敌。在只能传送有限军队的情况下,彻底占领位面是极其困难的事情。当然了,只要能控制一部分资源,能抵得上损耗和成本的话,倒也是不错的买卖。然而每个位面的富饶情况不同,这种事几乎就是赌博。

但智慧生命永远都在赌博。在艾尔斯兰大陆,曾经也发生和发动过过位面入侵。不过这种战争从来没有必胜或必败的说法,往往是两败俱伤。最严重的一次,是三只暮光巨兽穿过了位面传送门,每一只的实力都在传奇之上。激战过后,那一届的龙王重伤陨落,精灵族传奇奥术大师折损四位,兽人族甚至因此战的损失而一蹶不振。当时还弱小的人族,则借此机会积蓄力量。不过三只暮光巨兽尸体所带来的资源,从长远的眼光看,反而培养出了更多的强者。这就是位面战争的真相,无数生命的陨落只是一时之痒,位面力量的整体提升才是重中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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