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价，五百。”
“不是吧，陈墨!?咱俩好歹还是同学，你长口跟我要五百，这?!这明显比其他的贵太多了好吧。”
“少废话，说了五百就是五百，看在同学的份上已经给你减价了，有本事你去正规的网店里找。”青年吸了一口烟，淡淡地说。
“啧，算你狠，五百就五百，”另一名青年将五张毛爷爷扔在桌子上，脸上一阵肉疼。
“给。”陈墨丢给他一个Vr眼镜，“说好的，《碧蓝航线》里的角色有5个，你自己玩吧。”
徐良的眼睛一下子就亮起来。
“太棒了!陈墨，虽然你小子心挺黑的，但就这方面，我还真只服你一个人！”
“笑话，你那点工作量算什么，”陈墨轻蔑一笑，“一”个星期前，还有人找我做《明日方舟》的虚拟Vr要求包含所有角色不说，世界观，设定剧情，自创地图，这些统统都不能少，要不是他开价够高，我都不愿意接。”
“这么说你还是在做喽?”徐良顿时竖起大拇指，“牛批啊!人家游戏公司不要面子啊，你这都能做，不去自己创游戏真是可惜了。”
陈墨摇摇头，“基本信息就是从人家游戏公司那儿得来的，我这顶多算是站在他们的背上摘苹果，算不了什么，而且……”
他吐了个烟圈，淡淡地说:“我那死老爹就是做游戏的，和一帮人忙活着搞了几年，屁事没成，债欠了一堆，完事嗝屁了还给我一个芯片，说他毕生心血都在里面了，搞得我还以为在看美剧，哼，真特么会演!”
“咳咳，不好意思。”徐良有点尴尬，“那没事我先走了，免得我妈又要催我。”
“去吧去吧”陈墨也懒得多说，摆摆手打发了他。
房门关上，房间就漆黑一片，只剩桌上那台电脑还在发光。
陈墨等了五分钟，确认徐良走远了，才按下一个桌子旁的按钮。
霎那间，一个个灯管都亮了起来，许多不同形式的精密仪器开始运转，陈墨点开其中一个仪器，仪器顿时投影出一个3D人物影像。
正如陈墨所说，他爹死的早，欠了一屁股债，年幼的他基本没有活路。可幸好，他爹教了他这种独特的本事，还留下了这些神奇的机器，让他可以改编各种游戏，将他们重塑，变成新的游戏。于是，不少人花钱请他改编游戏，毕竟，游戏嘛，符合自己的心意才是最棒的。陈墨因此赚了不少钱，还了债，还给自己买了套小房。
可当他抽起软中华，坐在电脑桌前喝伏特加时，这个不过17岁的少年发现，他的人生除了游戏，就什么都没有了。
现实就是一坨狗屎。
他从未改过这个想法。
“啧，工作量真是有点大啊，竟然真有神经病要把整个游戏改成Vr的，这tm是个塔防游戏啊喂！”
陈墨灌了一大口伏特加，看了一眼程序进度，抱怨着说。
“老爹啊老爹，虽然你人很浑，但你留下的东西真心不错，希望这次你也能给我奇迹吧。”陈墨拿起胸口的吊坠，那是一个黑不溜秋的芯片。
陈墨过往一直没想过用它，因为每次看到它，老爹死时的那副惨样就会浮现在眼前。但这次不同，他很想把它用上，准确地说，是想用在明日方舟这款游戏上。
陈墨没谈过恋爱，他的人生只有游戏，他偶然玩到明日方舟时，独特的画风和世界观吸引了他。
他觉得自己很喜欢这款游戏。
“相信我，孩子，我这一生不是荒废的，我做了一个核心，一个世界的核心，现在，你得给它找个外壳。”
父亲死时的话他现在还记得。
把游戏变成一个世界吗？
呵呵……
说的我都心动了啊，混账老爹。
陈墨打开了一台主机，“按照老爹的说法，把它放到控制管理那一块就行了吧。”
“咔”地一声，芯片放进去了。
陈墨看着那台主机，良久，一点反应都没有。
“擦!”陈墨一脚踢在主机上，愤恨地坐回了电脑桌旁。
“哼，哼哼，哈哈哈!”他捂着脸，也不知是失笑还是流泪。
自己在想什么啊……
“接着工作吧。”他重新点开电脑页面，任务进度浮现时，他愣住了。
任务进度:26%
什么情况？
刚刚还是20%的吧！
别小看这6%的进度，陈墨用上全部仪器，不眠不休工作三天，也只增添了20%而已，一般来说，陈墨在抽完一包软中华，进度都不一定有1%。
眼花了？!
然后进度就在他眼皮子底下跳到了30%。
“我lgdc!”陈墨嘴上的烟掉在膝盖上，他打开详细的信息传输表，发现各类信息跟见了鬼是的疯狂往核心跑，快得跟tm嚼了炫迈一样，根本停不下来!
35%……进度还在继续猛跳。
42%……57%……73%……81%
“快点，快点!快点快点!”陈墨跟个小孩子似的握紧拳头，紧张地看着进度。
88%……96%……99%…………
100%!
“奈斯!”陈墨狠狠挥出一拳。
成功了，居然真的做到了!!!
“老爹，你tm真是个b人才!!!”
兴奋之际，电脑突然发热，屏幕上的光芒突然变得极亮。
“嗯?”陈墨发现了异变，不过过于兴奋的他脑回路有点不正常，还把脸凑到屏幕跟前。
“什么玩意儿?菜虚鲲跳舞了？!”
没等他反应过来，白色的光芒绽放到极致，将她吞噬了。
“我!去!——”
“老爹，你算计我!!!”
一切归为平静。
当陈墨再次睁开眼时， 眼前是熟悉的电脑屏幕，周围依旧是那堆仪器，一切如初，似乎什么都没发生。
陈墨沉默，他捡起一瓶伏特加，扒开瓶子咕噜咕噜地往嘴里灌。
“酸的。”陈墨把酒瓶往角落里一抛，酒瓶瞬间瓦解成玻璃渣。
“得了得了，梦里啥都有，醒来也就那样吧，真是……”陈墨习惯性地摸**口。
…………
芯片呢？
他再望向电脑，上面不是应该正在加载的任务进度，而是一个网站。
网站页面也很正常，大概和他平时用的360浏览器主页差不多，只是……
这些都是什么啊……
“新工业制造，原石即将被加入新的用途……”
“龙门一家赤金炼制工厂爆炸，多数人员死伤，再一次有正义公民提出修改龙门的建筑特征。”
“人气偶像少女［空］和你的又一个浪漫约定，8月17日，不见不散!”
“乌萨斯全体居民注意，有感染者组成的不法分子最近有不明举动，请全体居民加倍小心，一旦遭遇感染者，请立即联系正规警卫队。”
“…………”
“我去，不是吧……”陈墨在电脑前愣了几分钟，才回过神来。
他猛地看向自家大门，不知为何那个门此刻看起来无比可怖。
要去看看吗？
陈墨深吸一口气，缓缓走到门前，就要拉开大门时，他捂住胸口，里面有一颗狂跳不已的心脏。
“呼~”陈墨长舒一口气，用力拍击胸口。
“先说好，老子可是信奉科学的男人!”
然后猛地一把拉开大门。
浮现在眼前的景象，恍如梦境。
巨大的黑色晶体野蛮地长在城市中，晶莹的黑色中露出温润的黄，与太阳交相辉映。诡异至极的存在中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美感。
去tm的科学。
陈墨真正的意识到，自己犯了个错误。
如果有机会，他真不该上明日方舟这条贼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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