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晋风阳接过了安迪里斯递过来的报告。
关于第一天的调查,本来没有抱有“可以查出什么东西”这样的期待,所以能交上这样一份报告,的确是让晋风阳感到了惊喜。
该怎么说呢?果然下属的能力总会出乎自己的意料呐。不过···
晋风阳看了一眼安迪里斯。
不过啊,既然有这样的人在,那么做到了这样的地步,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可能。
“啊啊,真是···让人意外啊。”晋风阳说,“那么,可以请两位说一下,今天的调查是关于什么方面呢?”
晋风阳虽说是这样问了,但还是老老实实地翻开了报告。
“啊···听荒井说,似乎是关于对方的目的什么的。”安迪里斯说,“大概是这样吧?”
大概是什么说法啊,还是用那种疑问的语气。
晋风阳抬头看了一眼荒井,但是她似乎不打算参加这边的谈话,反而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完全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
果然还是在为难安迪里斯啊,看样子安迪里斯似乎也不是非常清楚,难道今天的所有的调查都是荒井完成的吗?
“荒井,安迪利斯说得没有什么问题吧?”
“是的,晋风阳先生,”荒井放下了杯子,向着晋风阳点了点头,“今天的确是为了验证所猜想的对方的目的才回了现场一趟。”
“是这样啊···”晋风阳说,“请继续吧,让我听一听,从头开始推论吧。”
“首先,是在警方的报告中找到了一点比较在意的东西。”荒井说,“您记得警方的检查资料里附有的尸检报告吗?”
“细节也许记不清楚了,能请你说一下吗?”晋风阳说。
“那些家伙的确都是和袭击我们的人属于同一个组织,也就是说,‘对属下加以惩罚’的确是说得通的。”荒井慢条斯理地说,“不过这些人的死亡时间都是在六点到七点这一个时间段里。”
“但是我们行动的时间是在九点是吧?”晋风阳笑着说,“早了一个小时啊。”
“诶···你们的意思是说,”安迪里斯想了想,“那些家伙死得太早了?”
荒井没有理会安迪里斯。
“如果是单纯地惩罚下属的话,根本就没有必要费心地把所有尸体都转移到七层,”荒井说,“也没有必要等那么一个小时了。”
也就是说,本来就是为了等晋风阳他们。
“是这样啊···”晋风阳说,“但是又为何要等我们呢?就算等到了也没有办法取胜吧。”
荒井点了点头。
“的确没有办法赢,”荒井说,“但是对方的目的似乎也不是赢。”
“不是赢?”安迪里斯问。
“晋风阳先生,问一个问题,”荒井说,“如果要提高胜利的概率,那么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
晋风阳想了想。
“信息么?”安迪里斯说了出来。
荒井看了一眼安迪里斯,虽说对他的迅速反应有些惊讶,但是脸上的表情还是没有什么变化。
“确实···”晋风阳喃喃地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您在说什么?晋风阳先生。”荒井问。
“啊,这是我们那边的古人说的,”晋风阳说,“大概就是说,在战场上想要赢的话,就必须了解对方这样的意思。也就是说,那个人只是为了得到我们的信息才来么?”
荒井点了点头。
“而且通过对当时现场的调查,还有一个发现,”荒井说,“晋风阳先生是在哪里发现那个人的呢?”
“七层,靠窗的位置。”晋风阳说。
“嗯,是的,”荒井说,“建筑一共十四层,七层是整个建筑最中间的部分;而且那扇窗户,是每层都有的最接近建筑后的小路的窗户。”
晋风阳想了一下。
“也就是说那个人已经提前做好了撤退的准备了么?”晋风阳说,“对于惩罚下属这样的目的来说,似乎有些太过小心谨慎了。”
“不过还有一件事,”晋风阳又说,“既然是为了情报,那为什么在见到我之后,那个人的第一反应是脱离现场呢?”
“因为那人要获取的情报只是关于我们的魔术刻印的,”荒井回答,“晋风阳先生的魔术刻印已经十分出名了吧,不需要再费心了。”
“可是苇风的呢?”晋风阳说,“他也没有知道苇风的任何有效信息吧?”
“第一,在先生和苇风同时在场的情况下,根本没有办法获得足够的情报,与其浪费时间,不如先行脱离,”荒井说,“第二,如果对方是在为当天晚上的袭击而收集信息的话,那么不会参加会议的苇风根本不重要。这是建立在您所推论的对方知道有人不会参加会议的基础上的。”
晋风阳点了点头。
“还有一个问题,”晋风阳说,“最后一个问题了,那个人怎么会知道你们会在小路那边埋伏呢?”
“因为晋风阳先生不会放任那样一个地方不管,而且会很重视那种地方。”荒井说,“大概对方也是知道这一点的。”
这样说的话,整件事情大概可以说得通了。以犯了错误的下属为诱饵,装作惩罚下属,实际上却是为了得到关于协会的情报,为晚上的袭击做好准备。目的就是这样的吗?
敲门声忽然响了起来。
“晋风阳先生,”业务员的声音响了起来,“平清雅先生回来了,可以进来吗?”
“啊,请进吧。”晋风阳说。
门被推开了,站在门外的平清雅还是那样一副微笑着的样子,旧式的礼服在身上显得直挺挺的。
没有见到苇风,但是那家伙不参与会议也已经是很正常的事情了,况且晋风阳也不太希望苇风参加这种会议。
“没有打搅到诸位吧,”平清雅微微弯下了腰,“非常抱歉,今天的调查并没有得出什么有用的结论来。”
晋风阳笑了一下。
“没有关系,只是一天而已,这也算是很正常的事情。”
“不过说起来,”安迪里斯说,“老爷子你的脸色似乎不太好啊。”
平清雅平时的脸色虽然说不上有多好,但是像现在一样完全变成了一种令人不安的苍白,这样的情况也是不多见的。
“啊,这个啊,”平清雅说“因为在下和苇风处理了一些不自量力的家伙,所以才会变成这个样子,多谢安迪里斯阁下关心了。”
平清雅脸上的笑容和平常一样温和。
街道上的花瓣越积越多了。
大概是因为清洁工已经下班了,所以没有及时地清理掉吧。除了落在地面上的,还有落在“尸体”上的。
袁退之把背着的那一副躯体放在了长凳上,让他保持着坐下的姿势,白色风衣的后背被伤口流出来的血弄得红了一块,反而是那副躯体因为穿着黑色的衣服,所以血迹并不明显。袁退之在他身边坐下。
“啊啦,这种事为什么要我来做啊···”袁退之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就算知道你这家伙根本就说不上是死掉了,但是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啊。”
袁退之看了一眼那个人脸上的天狗面具。
“嘛啊,算了,毕竟也算是我的任务之一,不和你计较了。”他大度地摆了一下手,“不过话说,那个伦敦塔的老家伙还真是可以啊。把你直接放在楼上的消防水箱里,找到你可是费了功夫呢。”
袁退之说着,看了看自己湿掉的衣服,后背的血迹正慢慢地扩散开。
“真是的,你这样做是想要干什么呢?”他又这样念叨着,“每次都是些出人意表的举动,真是让人猜不透呐。”
袁退之皱着眉头想了想、
“那个老家伙也该已经回去了吧?不过他应该不会提到你的事情了,毕竟已经费心把你藏到了那么偏僻的地方,”袁退之说,“不过啊,那可不行吧?没有人发现你‘死了’就没有什么意义了吧?”
袁退之叹了一口气。
“真是,到了最后还不是要我来?”他说,“你通知我的时候就是想好了要我来擦你们的屁股对吧?”
“不过既然是那老头和你动的手,那么还是会有风险的吧,”袁退之说,“所以说你这人,还真是意气用事啊,喂喂,我说,我可是很难办的···”
“嘛啊,不过说起来也用不了多长时间了,”袁退之说,“就快了,到了那个时候你还能贯彻你那种莫名其妙的想法吗?”
袁退之站了起来,转到那具躯体的面前,弯下腰,从那件黑色的大衣里抽出了藏在里面的刀。
“啊啊,还真是抱歉了,不过这应该是没有什么关系的是吧?”袁退之说,“我没有误解你的意思,对吧?”
袁退之说着,把刀尖重新刺入了那具躯体胸前的伤口,这次没有多少血流出来,袁退之把刀拔了出来,看了一眼刀身上血。
“看上去还不太够啊。”
袁退之这次又把刀刺进了尸体的小腹,然后**,在腰上也刺了一刀,之后便任由那把刀留在了那具躯体上。
“真是的···”袁退之说,“脏活累活都要我来干啊。”
他拿出手帕擦了一下手,虽说手上似乎并没有弄脏。
“啧,你给自己选的这张脸,还真是难看啊···”袁退之说,“真是的,审美就不能稍微正常一些吗?”
袁退之摇了摇头,转身朝着道路的那一边走去。
“应该很快就会被人发现了,”他头也不回地说着,“希望很快吧,不然在这样的荒郊野地里很容易感冒的吧?”
他朝着身后挥挥手,就像是在同友人告别一样。
那张天狗面具或许可以看到他这样的手势吧。
报警电话是在大概十一点的时候响起的,说是在公园的小路上发现了一具尸体,坐在凳子上,还戴着一张天狗面具。
而且那张面具摘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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