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7年前。华元6170年6月2日。
叶一辉8岁……
伯牙一雪5岁 ……
叶一辉至现在还记得那时的天空中浮着轻柔的白色云絮,却挡不住光芒闪烁的无尽盈蓝。风从指间,还有头发的间隙中划过,阳光落在身边,让大多数事物带上了金色。这是中午,但光线还没有浓烈到灼人耳目。
他拉着爸爸的手,被带到村中一户陌生的人家。这户人家与其他人家的房子一样大,一样高。唯一不同的是大门前的地上雕刻着村徽,台阶的磨损情况也比其他人家严重,有几处石阶甚至被磨蚀出了明显的凹陷。
这户人家的主人已经在门前等候了。他旁边还站着一个绿头发的小女孩,扎着单马尾。 她躲在父亲身后,露出头有些好奇地看着来人。
“该动身了。”对方先发话了。“就让一辉在我家呆上一天吧。他一个人在山里不安全。音去邻村训练了,他来了,一雪也能有个伴。”
“ 他也该休息一下了,每天在家里不停地干活,劝也劝不住。不出去玩,还躲着别人,再过几天估计连话都不会说了。”叶护抚摸着叶一辉的头。叶一辉表情有些木然。
“这孩子!”伯牙虎笑了一下,蹲下身与一雪面对面,“爸爸要和叶护叔叔出去办事,明天中午就能回来。你在家和这个哥哥一起玩,要对哥哥大方一点,不准自私,不准四处乱跑,等爸爸回来,带你去尔尔大叔的面馆吃饭,好吗?”
“好……爸爸,早点回来。”
“当然,”他指向叶一辉,“去带哥哥参观一下咱们家吧。”说完,他与叶护纵身跳向远方。
“好的。爸爸再见。”说完,一雪向叶一辉兴冲冲地跑了过来“哥哥,我叫——伯牙一雪。我带你参观一下我家,好吗?”
“我叫叶一辉……”还没有等叶一辉说完,伯牙一雪就几步跃过来,抓着他的手向房间里跑去。叶一辉有些吃惊。还有,因为是第一次抓女孩子的手,他脸上有些微红。
“一辉哥哥,这是厨房,那是客厅。还有这一间是爸爸的办公室,爸爸总是呆在里面不愿意出来。”说到这句,一雪脸上明显有些委屈。“这一间是哥哥的卧室,不过他经常不在家,听说是去邻村修行去了。因为不知道他哪天回来,所以我每天都努力打扫。如果他回来……”
“如果是我,我一定高兴坏了。”叶一辉喃喃自语道。
“可……”一雪脸上有些哭意。
“什么?”
“没什么。”一雪勉强压住了快到眼眶的泪水,“一辉哥哥,我带你去院子里看看。”
院子与房间之间有一条连廊。叶一辉刚刚走进就被墙上的一幅画吸引住了。画中有三个人。最左边是村长,这间房子的主人,中间是一个阳光帅气的小男孩,最右边是一个扎着双马尾的盈蓝发成年女子。所有人脸上都有他见过的最开朗的笑容。女子的手搭在男孩的肩上,眼神微微向下,怜爱地看着那个男孩。
“那个人……是你的妈妈?”
“嗯!”一雪点了点头,不敢去正视那幅画,“妈妈在生我之后去世了。”
“果然呐。”叶一辉若有所思。
“什么?”
“没事,我觉得你好像你妈妈,你如果扎上双马尾的话,一定很漂亮——”
“不是!”一雪像在辩驳,又像是在诉苦。她把头低着,发出轻轻地呜咽 。一雪松开了手。呆呆的在那里站着。
“怎么了?”
“一辉哥哥,你不懂。那种从来没有见过妈妈的孤单,你怎么可能……”
“当然明白!”叶一辉加重了声音,“因为我和你一样,连妈妈的样子都没有记下,甚至连她的死因都不清楚。我可以明白的,你害怕的一切,也清楚你遭受到的事情。
不过,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可以保护你吗?”
“诶?为什么,忽然说起这个?简直就像……”
“我体会过那种感觉。所以不想再让别人遭遇到和我一样的悲哀了。相信我,我可以保护好你的。有我在,你就不会像之前那样孤单了。”
接下来是沉默,时间就像静止了一样。
…………
…………
好久,一雪抬起了头,眼角带着泪光,嘴角扬起挂着微笑。“真是的,说的这么正经干什么,一辉哥哥,我们去街上走一走,散散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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