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5点31分,冉雨杉便醒了,十年了,日复一日,她总是在那个时间醒来。那个时间对于其他人,可能并没有什么意义,但是对于她,那却是无比重要的时刻,那一天的一切并未随着时间流逝而消失,记忆在不知不觉中,忽然褪掉了黑白,有了颜色。那颜色是鲜红的,正如她瞳孔的颜色一样。
整理好天鹅绒的被子,猫一样轻手轻脚地踩在手织地毯上,她的红瞳于黑暗中闪耀。
“啊!”有人轻声叫了一声,立马因为失礼而屏住了呼吸。她仓皇地打开走廊的灯,用俄语道歉道“是大小姐啊,对不起”
那是一个穿着女仆服的金发的女人。她低着头一幅谦卑的模样。
“没关系,是我不好。我的眼睛太吓人了”少女眼帘低垂。不去看她。
“大小姐的眼睛很漂亮呢,比宝石还要漂亮几百倍”金发的女仆微笑道,“只是再漂亮的东西在黑夜中总是会有些让人害怕。”
一时无语。
金发的女仆意识到自己作为下人有些多话了,讪讪道:“对不起,我多话了。”
少女不置可否,“我要出门了,你继续休息吧”简单地点头示意后,少女走出了走廊。
走过林荫道,她到了道场。这栋海边的古色古香的建筑是数位日本建筑师们的精心制作,是她十八岁的生日礼物。
尽管她自己觉得自己在那里练习都无所谓,但是由于李先生夸张地流着泪说太适合了,于是她就在每天在这里练习了
由于睡的很少,她的时间总是很多的。够她在挥剑几千下后,同时还有时间泡半个小时的澡,够她大二就完成了所有的课程。沐浴更衣后,她坐在木制的外廊(縁側)上,手边却并不是茶杯,而是一把通体黑色的日本打刀。
太阳还没有完全升起来,空气还有些阴冷,庭院里竹筒一声一声敲打石板。绝美的少女静坐着明与暗的分割线上……一切都美的无可挑剔。
但是这幅静美的画在一阵孩童的慵懒的声音中热闹了起来。
“姐姐,你还是起这么早啊”金色头发的小黛揉着眼睛说。外廊响起来了她嘀嘀嗒嗒的脚步声,黑色哥特式连衣裙飘啊飘。
“睡不着,而且你也起太晚了,上课都要迟到了”
“嘻嘻,反正也很无聊,所以今天不去了”小黛靠在冉雨杉撒着娇。
“李先生知道了会教训你的”
“那个臭屁男人,谁怕他啊。”小黛做了个鬼脸,鄙夷地说。
小黛舒服地抱着冉雨杉,不经意间看到了她手旁的刀。她忽然想起了什么讨厌的事情,厌恶地说:“你今天要给那臭小子下战书了吧”
“是的”
“真是的,干什么要用弓箭呢,叫他过来,‘噼噼啪啪’把他打成破烂不就行了吗”小黛挥舞着小小的拳头说。
“这是礼节,我只是觉得不下战书的话,太没礼貌了”
“这样吗?”小黛似懂非懂,觉得这个方式感觉也不是那么礼貌,不过既然姐姐这么说了那就是正确的。
“哈哈。不过那小子肯定会吓地屁滚尿流。”小黛道。
“他可是通过诺恩测试的S级”
“是吗?不过我总觉得他是假货。”
“为什么呢?”
“因为你看”小黛掏出雕刻着黑色骷髅头的定制手机,然后就哈哈笑了起来。
上面是余咸爬在船弦上干呕的图片,虽然冉雨杉并不觉得有多好笑,但是那张脸的确是在那公园里见过的。
“是他吗?”冉雨杉也略微有些惊异。
“这个男人浑身透着迷一样的气息,但是我唯一要做的就是为了变强一往无前。”
天已经亮了。应该出发了。冉雨杉站了起来,将那柄黑色的刀插到了腰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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