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那个人都涂地上了，不怕明天就上新闻热搜……或者是今日头条？”
喧闹的城市中，人来人往的街道上空，人们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头顶上略过的一道黑影……
被叶芜以公主抱的方式抱在怀里的炎夕羽气鼓鼓抬头问抱住自己的这个不走寻常路的家伙……
放着好好的大道不走，非要在屋顶上窜来窜去……
“那个家伙作死的视频我都录下来了，如果那条老狗想要去警察局报案的话，警察叔叔可能会先把他给抓进去。”
叶芜丝毫不担心自己可能会上头条，之后自己的身份会转变为穷凶极恶的通缉犯顺带网上也许会给自己起什么“涂人画派开创者”之类的奇怪称号。
“况且，你可是国安局龙组的组员啊，帮忙解决一下这个问题对你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不是吗？”
轻而易举……
轻而易举你个大鬼头啊！
之前用国安局的名义邀请羊城几乎一半的官员吃饭，炎夕羽的手机上已经收到了来自国安局高层的三个问号了好不好……
如果不是破获了十年前的火焰恶魔案件，估计炎夕羽回去就得受处分……
要是今天再用国安局这顶保护伞来帮叶芜擦屁股的话……
炎夕羽觉得自己总部都可以不要回了，直接卷铺盖走人吧。
——律法龙组虽然有着极大的权利，但是这种权利可不是让组员来胡作非为的……
“我我我我……我今天回去就向上头申请和你这个混蛋分开！说什么找牧小青，结果破获了一个重大案件之后，我们连牧小青的毛都没摸到一根好不好！”
炎夕羽嘴巴可爱的嘟起，她那双赤红的瞳孔看了看叶芜那张漂亮的不像话的脸：“长这么好看，漂亮的跟女人一样……却这么心狠手辣……”
想起当时把那个家伙涂在地上，叶芜的表情却没有丝毫波动，仿佛只是杀了一只鸡一样……
或许自己得向上头把叶芜这个怪人列为重点监察对象？
似乎察觉到了炎夕羽打的小九九，叶芜低头看了看炎夕羽——
炎夕羽的眼睛接触到了叶芜的目光，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一些心慌，然后将目光移开……
叶芜的嘴角不知何时翘起了一个微妙的弧度。
————
——
夜晚。
即便随着火焰恶魔案件的告破，这座以前的红星小学，现在的都市废墟，不再像以前那么被人忌讳，但是，任然没有人靠近这座夜晚“闹鬼”的废墟。
咔哒……
废墟的大门被打开，一个男人走进了这座静谧的校园。
脚步急切而不仓促，男人就这样一步一步走到了传说中在夜晚闹鬼的教学楼第五层。
男人灰色的眼眸看向了走廊，轻声说道：“出来吧。”
空……
随着几声轻微的响动，几十道透明的身影“漂”到了叶芜的面前……
“谢谢您。”
其中一道身影向叶芜九十度鞠了一躬，其他身影也跟着照做，齐声道：“谢谢您。”
“不用客气，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
叶芜笑着摊了摊手，他灰色的眼眸轻微转动：“是吧？欧阳大叔。”
几十道透明身影中，一道身高较高的灵体飘到了叶芜的面前：“看来叶芜先生果然不是一般人。”
“我只是个默默无闻的私家侦探而已，欧阳大叔，十年，守着这些孩子幸苦了。”
叶芜再次向欧阳大叔敬了一个礼，亦如之前在天台上一般。
“呵呵，不幸苦，这是我的职责，也是我赎罪的道路，何况，这是我作为一个父亲应该做的。”
欧阳大叔乐呵呵的说道，他的手摸着一个小女孩的脑袋……
那是他的女儿。
“我只是想知道，叶芜先生，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欧阳大叔将她的女儿抱起，让她坐在了自己肩膀上。
“在进门卫室的时候就开始怀疑了。”
叶芜缓缓说道。
“窗户，窗帘都布满灰尘，唯独地面和茶具十分整洁，这是欧阳大叔你还没来得及修补的地方之一吧。”
“炎夕羽说你没有影子，我问当年死去的人的时候，那个大妈就是欧阳大叔你化作的吧，刻意避开了“死去”，将班级学生死去的数量悉数报出，谁也不会想到，当年除了死去的四十六名学生，还有一位刑警二队队长，悲愤自杀……”
“虽然自杀，但是欧阳大叔你修过道术，灵魂在外面漂泊，十年来你一直想要找出当年的凶手，为了保留这座学校，你让死去的学生们扮鬼……好吧，来吓唬想要收购这座学校的开发商。”
一道清脆的声音打断了叶芜的话语。
“叶芜先生，您那一拳和一脚把娜姐姐踢得痛了好几天呢！”
一个矮小的灵体指了指一个戴眼镜的清秀女孩，那名女孩看到叶芜将目光转向她，似乎有些害羞的低下了头。
“抱歉抱歉，当时下手有点重。”
叶芜有些尴尬的说道。
“再结合欧阳大叔你之前对莫远的举动来看，欧阳大叔您是一只差不多成精了的鬼，这个推论差不多有九成的把握了。”
叶芜说完，周围一片惊呼声。
“哇！不愧是帮我们查清了真相的叶芜先生呢！只是这么短的时间就识破了我们一起商量出来的计划！”
“是啊是啊！十年来还是第一次有人察觉到了不对劲呢！”
享受着欢呼声的叶芜看向了欧阳大叔。
欧阳大叔向他点了点头，将自己的女儿放下，然后让孩子们都离开了。
四周寂静，只剩下了叶芜和欧阳大叔。
“欧阳大叔，我擅自保护了莫远的家人，你不会怪我吧。”
叶芜脸上是无奈的笑容。
“我怎么会怪你，有罪的是莫远，不是他的家人，不管是现实暴力，还是网络暴力，就算被施暴者有多可恨，都不应该蔓延到他的家人身上，我可不是一条乱咬人的疯狗。”
欧阳大叔笑着拍了拍叶芜的肩膀。
“而且，这十年来莫远兢兢业业，为羊城的人民谋福利，为羊城做出了不少的贡献，恐怕也和他的妻子和女儿脱不了关系，她们应该受到羊城市民的尊重，而不是暴力。”
“叶芜，我希望你可以记住我之前的话。”
欧阳大叔将笑容褪去，严肃的对叶芜说道。
“善恶边界嘛……放心吧，欧阳大叔，我可是时刻注意着啊。”
作为一个警察的基本守则，是欧阳大叔的“边界”。
而叶芜的“边界”呢？
或许他自己也不知道，他究竟是“绝对正义”……
还是“绝对邪恶”……？
“还有，一个人，一直保持着无敌的胜利战果，他会变得非常孤独……你能忍耐吗？”
“欧阳大叔！什……”
叶芜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伸手想要触摸眼前微笑着的欧阳大叔。
他没有摸到。
欧阳大叔的笑容越来越淡，直至……消失。
他走了。
与此同时，校园内聚集在一起的灵体相互告别着，他们带着笑容，仿佛在和一个即将远行的伙伴道别，一道道银色的光芒在安静的校园中闪动，白色的霞光照亮了羊城上空的星空，将黑暗驱散……
这一夜，被羊城的人们称之为“纯白之夜”。
——
PS:
欧阳大叔最后一句话改编自迪迦奥特曼第十六集：“鬼神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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