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路娜姐姐推迟了跳祭神舞的事,这亦跟符合巫师们商讨后的结果。于是大家很快便达成了共识,至于小爱方面路娜姐姐不知用了什么方法使她接受了这个结果。之后祭典的准备依然在持续,我们(或者说只有龙堂路娜)在村子内的待遇也没有什么变化。
就这样又过了一段时间,祭典开始了。音乐奏起、戴着面具的男女开始起舞,他们在冓火前献舞。正如所有原始的祭典那样一次一次创造族群共同的「记忆」,有力的打击伴随仪式感一遍遍的感染着我们的心灵。
这时我望向路娜姐姐,在火光映照下展现了一个沉默的侧面。标志性的涡瞳底下到底隐藏着是被牵动的情绪吗?还是某种就连其本人都没有察觉到的东西?我看不透。
事到如今又能怎样?已经过去三百年了,在如此漫长的时光中能想过的大概路娜姐姐都已经想过了。也根本不需要我班门弄斧多作无谓的开解,然而我心中还是不禁的在想着:有什么是我可以做的吗?
至此我们在越国地界基本事了,也该重新出发了。
『感谢你们这几天来的照顾,我们就此告退了。』龙堂路娜对巫师们说道。
接着我和小爱以及路娜姐姐头也不回的踏上旅程,三人行的目标…不,准确而言应该说路娜姐姐的目标。那就是继续南下前往夜鸣岛,路娜姐姐出生的故乡。我们一路无言默默的赶路,这时候周遭的环境开始变成人迹罕至的原始树林。
参天巨木、万年巨石……如此之多在中原难以一见的景物都在眼前出现,只可惜我并非草本学家。不然在奇特的植物如此之多的环境,大概会激动无法言语吧?到了中午后我们停下脚步吃了午餐,在休息期间路娜姐姐对我说:
「好了,现在告诉我为什么你们会在这里出现?不要隐瞒,有话就说出来吧!」
「该怎么说呢?简单来说就是跑了一趟愿望商店……」
我把在赵国那里跑进愿望商店,以及遇见店主四月一日君寻的前因后果跟路娜姐姐说了。只见她露出了很微妙的表情。
「所以说,那个四月一日让你们跑来取刀是吗?」
「他就是这么说的,但具体的情况一句都没有跟我们说。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对……」
「唉,不用多猜了。我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
「真的,路娜姐姐你有头绪?」
说着龙堂路娜便把自己的配刀递到我面前。
「这把斩妖刀,就是我之前一气之下跟他对赌下的赌注。」
之后她又跟我说了自己跟四月一日那并不愉快的相遇,过程不提。
「这……所以说,路娜姐姐你跟那个店长赌上了自己的刀。结果他为了使你的旅途顺利而让我们来到这里帮助你,是这个意思吗?」
「八九不离十,大概就是这么回事。」龙堂路娜一面无奈的说道。
「但我和小爱又能够做些什么呢?路娜姐姐你的目标只是回夜鸣岛而已,而路途中你也不需要任何帮助吧?」
「没错!虽然我不介意跟人结伴同行,但就结果而言我并不需要你们。」
看了下手中的刀,龙堂路娜陷入沉思。
「搞不明白,这样好了!你们先跟着我到夜鸣岛,待我办完要做的事就将刀交给你们。这样的话,那个店主应该就会接你们回去了吧?」
「也只能先这样了……咦?」
「有什么问题吗?」
「不,什么问题都没有……」
好像有什么不对劲,事情真的有这么简单?或者说,真的就是这么简单?我和小爱出现在这里只是为了从路娜姐姐手中收回一把刀,就是这样?
严格来说路娜姐姐并没有作出任何交易,两人之间只有一个口头赌约而已。至于其中的内容也不是那种【我会夺走你的刀】这样,有明确竞争意向的赌约。而是【如果我帮上忙,你就要将刀让给我】这样的奇特约定。
这当中有个问题,那就是「帮上忙」的定义是什么?举个例子一个男人跟另一个男人说:「让我们相处个两三年,如果我爱上你那我就不杀你。」这个【爱上你】的定义是什么?如果你不承认对我的爱或者其他有的没的,而决定要杀我的话帐又要怎么算?
因此这是一个不公平的赌约,而且还带有极强的主观性。然而一个作为能够实现他人愿望的商店店主,为什么要定下这么莫名奇妙的赌约?他到底有着怎么样的考虑……总觉得细思极恐啊。
「我说,你真的有什么想要问就尽管问。不要在一旁内心戏好吗?」
「嗯……这么问好了,到底要怎么样的代价才能把路娜姐姐你的刀给换走?」
「你是认真的提出这个问题的吗?」龙堂路娜这么问道。
我还未来得及回答,一声惨叫便突然响起。
好痛呀!痛死人啦!只见小爱捉住一个头破血流的小孩朝我们走来。
「她在那边鬼鬼崇崇的躲着被我发现,于是我用石子掷了过去。」
呜呜—看见她又叫又哭、头上红了一片,血流过不停的样子龙堂路娜走了上前。
「小爱,我不评价你的手段。毕竟你没做错,但像这样把孩子给抓过来是有点过份了。」
跟加贺野爱说完后,她便把孩子拉到自己面前。
「孩子,你没事……这不是茶枝吗!?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龙堂路娜大人——哇哇大哭的茶枝喊着龙堂路娜的名字。
之后给茶枝简单包扎后,我们便让她坐在中间(或者说反过来是我们围着她才对?)。
『好啦,喊完未呀?话比我知你点解会系呢度。』(哭完了没,告诉你怎么会在这里)
只见路娜姐姐在跟茶枝谈了起来,一会之后她跟我们给翻译了一下。
「唉,这个小笨蛋居然离家出走稍稍的跟着我们来。」
「这……又是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因为响往外面的花花世界而离家出走的故事吗?」
「小瞳你这是什么意思,听着就像你经历过似的。」
「不,我在鲁国那阵子还真的遇到过这么一个人啊!」
「这……算了,那接下来该怎么办?是先把她送回去还是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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