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
眼睛都睁不开。
好冷的感觉。
毕竟是北国啊。
我想我已经睡着了。
也有可能,刚刚和她的对话只是我的一个梦。
我现在才刚刚醒来。
……
我努力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依旧是那个刻有冰原狼家徽的天花板,只是看起来有些模糊,眼睛的问题。
我试着动起手,想揉揉眼睛,但是右手却像冰块一样麻木无感,或者是有些痛。
我转过脸,看向垂在一旁的右手,一道深入骨髓的伤口正不住地流着血,从床单一直延续到地面。
是这样啊……
难怪我会发冷啊。
快死了吧。
我用左手挡住眼睛,叹了口气,为了雪莉的死而自杀,外面一直敲门的是伊芙吧,非常遗憾,我现在没力气去给你开门。
等会吧。
玛丽露很快就会来了。
从窗户……
……
好慢啊。
……
我快死了吧。
……
要是这样的话我就见不到她了啊。
……
很奇怪。
……
如果我不想死为什么还要割脉。
……
也许记忆里的一切都是幻觉。
……
心跳快停了。
……
停了。
……
我死了。
……
“你。”
“……”我听见了某个人的声音,忽左忽右,让我一片混乱。
“还想要活下去吗?”轻蔑的冷笑。
“……”我睁开眼,面前已经变成了一片漆黑无光的空间,一个穿着紫色长袍的高挑男子正戏谑地打量着我。
是艾萨克啊。
我还以为是露西亚娜。
“如果我答不呢?”我看向他,对上他异色的瞳孔,“恶魔。”
“哦?你怎么知道我是恶魔。”他蹲下来,用他那修长的手指捏起我的脸。
“你是艾萨克,露西亚娜的哥哥,是这样吧。”
“啊,的确是,”他笑了起来,“所以你要不要活下去?露西亚娜可是为了你特意跑来求我的啊。”
“不求你也会来的。”
“口气很大。”
“你不是想要我的灵魂吗,”我淡淡地说道,“遗憾的是,现在我的灵魂并没有什么价值,因为我只是一个为了爱人的死而承受不了痛苦自杀的小贵族。”
“是啊。”
“所以,你该让我活着,你身为时序恶魔,你自己很清楚我后面的表现。”
“我在考虑……别急,雾月。”他笑着站起来,摸着自己的下巴。
“雾月?我想你脑子不太好使,我现在可没有王赐名,”我冷笑道,“也许你该把你的小把戏撤走了。”
“可以。”他无所谓地拍拍手,“你记忆变得越来越混乱了,我跑来看看。”
“……是吗。”我站起来,“这种情况只在我和玛丽露在一起的时候出现,突然回到某个时间点,然后,”
“以着残存的记忆,继续当时的事情,使事情……”
“你知道这是为什么?”艾萨克打断了我。
“不知道。”我摇摇头,“是我在做梦?”
“不,反了,”艾萨克笑了笑,“是她在做梦,你不过是被她拉进来的一个演员。”
“……你的意思是我被卷进了她的梦里?”
“也许是的,你和她的联系除了血缘,还有契约,很可能是魔力产生了共鸣,造成了幻觉。”艾萨克顿了顿,“她可能在处于一种分不清现实与梦境的状态。”
“是吗。”我沉默了,和他对视着,直到他露出一个邪魅的笑容,整个空间骤然崩塌。
……
“……好冷……”
我睁开眼,从床上坐了起来,看见了一旁愣住的小玛丽露。
“你!……太好了……我还以为……”她激动起来,指了指我,抹了抹脸上的泪。
“……嗯。”我看了看敷上碎冰的手腕,朝她点了点头,“谢谢……”
“我吗!?不……不用了!”
她有些紧张地走进了我,直直地看着我的眼睛,像是在看奇怪的昆虫。
“怎么了吗?”
“呃……嗯……”她犹豫着用手指戳了戳我的脸,激动地说不出话来。
“……玛丽露,你怎么了?”
“没有啊……只是想碰碰你……真的。”她收回手,又试探着像雪莉一样摸摸我的头发。
我这次不打算骂她。
“你是真的喜欢我吗?”我看向她,问了她我以前就问过的问题。
但是反应却不一样了。
她明显犹豫了,慌张地退了几步,低头打量着我。
本来应该是高兴地抱住我大叫才对的。
“不喜欢吗?”
“……喜……喜欢……”她好像没什么底气。
“……你在担心什么?”我握住她的手,把她拉过来,抱住,虽然这对于十二岁的她来说未免太难以理解了,但是我还是能明显地感觉到她慢慢放松了下来。
“没……没什么……”
“告诉我吧。”
“……神说过,接近我就会失去一切的……所以,我不想……”
“没事的,神让我遇见你,让我来拯救你。”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说着这种鬼话,也许是当时心智不太成熟。
“嗯嗯……那太好了……太好了……”
她说着就啜泣了起来,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模糊,离我而去。
……
这次是真的醒了过来。
我忙掀开被子,四下看了看,玛丽露已经不见了。
我皱起眉,扭开门,却刚好碰见了端着一杯热茶在空荡荡大厅里四处走的玛丽露,两个人同时停了下来。
“小月……?”
“你在这里干什么。”我问她。
“……我睡不着,所以起来喝点东西……嗯……你要吗?”
“去睡觉,马上去。”
“……可是……那样的话……我就会失去意识了啊,那样就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你应该理解我的……”
“是!我就知道你是为了这种理由,所以才在这里撑着,你害怕我死是吧?那你去睡房间,我睡沙发,这样就可以了吧。”
“……小月什么都不懂呢。”她喝了一口茶,惬意地吐了口气。
“我说过我不会让你成为所谓的神的工具的,所以你别在这里捣乱了。”
“……嗯,晚安。”她歪头笑笑,像是答应了一个倔强的小孩子的无聊请求,无法拒绝,又不想接受。
“……”看着她走进房间关上门后,我头晕眼花地坐在沙发上,捂住了刺痛的眼睛,关掉了天花板的魔晶灯。
陷入了一片黑暗里。
(周一,惯例求赞,评分,顺带一提,之前安利的《王翼之冠》改名了,改成了《病娇掌权者》,见到有人问,就提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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