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经常会想起小时候。
五岁之前的我。
在那个时候，似乎一切都是带着朦胧的不真实感。
安稳的生活，快乐的一切。
直到我看到那个飞船遍布的天空。
我还记得小时候的我是那样仰慕我的父亲，并且是那样的喜欢练剑。
然而在那个时候，我的父亲却总是会摸着我的脑袋，情绪复杂的看着我。
我很疑惑，但是我并没有多问。
直到那一天来临之前，我父亲对我说。
最好的剑术，就是能够杀人的剑术。
但是杀人的滋味，却并不好受。
那个时候的我，还不懂得生命的逝去究竟代表着什么。
然而当我的父亲终于死在外星人的飞船中时，我才知道。
生命的逝去，就代表着再也不会见了。
他也见不到你，你也见不到他。
我曾经十分痛恨这种感觉。
但显然竟然已经麻木。
杀人杀的麻木，这可真是一种悲哀。
但渐渐的，我竟然连悲哀的感觉都没有了。
有的只是杀人，惯性一般的杀人。
我不知道我应该怎么样才能够停下来。
或许只有当我被杀的那一刻，这宿命般的一切才会最终停歇。
而此时的我看着一地的尸体，除了熟悉，便还是熟悉。
熟悉死亡，熟悉生命的消逝，熟悉杀人。
不过当我转过身去，我却看到了另外一个我不熟悉的画面。
李智正在一脸震惊的看着我，看着我手中的剑，以及我身后的一地尸体。
我好像记得，这应该是李智第一次在现场看到我杀这么多人。
之前我杀人，他都不在我的身边一直看着。
无论是跟索菲娜的反抗军在杀那些外星人，还是在夜风城杀那些被荆棘公爵附体的黑衣人。
甚至昨夜我在杀那些盗贼的时候，李智也没有出来观看。
他毕竟只是个普通人，当一个普通人看到这些之后，难免会觉得不适。
不过…………我并没有面对普通人的经验。
所以当李智终于忍不住捂着嘴出去呕吐的时候，我还是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我只有看着萝拉问道：“我这时候应该说点什么吗？”
“别问我，”萝拉摇了摇她的小脑瓜说：“我觉得没什么，但我也不是普通人，所以我也不知道一个普通人在面对这种场面时应该说点什么。”
没办法，我又看向了卡斯特。
卡斯特耸了耸肩，随后对我说：“可能李智觉得，一个正义的使者，需要给那些盗贼们改过自新的机会，如果他们不同意，再继续杀光他们吧。”
“可是这些盗贼也从来没有给过那些村民机会，”我对卡斯特说：“所以我为什么要给他们机会？”
“你说的也有道理，”卡斯特点头说道：“没有任何可以挑出问题的地方。”
就在我们说到这的时候，李智晃晃悠悠的回来了。
他一见到我，就立即强打精神对我说道：“师父，我没事，我真的没事，我就是刚才有点晕车。”
“自己开车也会晕车？”萝拉立即这样说：“你可真够厉害的。”
我想了想，随后开口道：“要不然你以后………”
“师父，没事的，我真的没事的，”李智立即对我说道：“我们走吧，别在这待着了，赶紧往下一个盗贼巢穴进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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