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lfien Lasien!BellBeri wa?”(你们站住!主人是?)
“Maiertren,Es Fali Fareli”(米尔姰。应该刚回来不久。)
“Aya,Da Maiertren ye Geliam Se Grulizemna.Elfien Guntrem Seg?Ge heelee!”(哎哟,米尔姰昨天回来,她正在贵妇厅堂。你们掉队了?快去!)
守卫相信了他们的说法,放他们进城门去。原本就炎热无比的城市,在人潮的拥挤下更为闷热。占据宽阔街道主心骨的是奴隶主们的马车以及随行的车队,而道路的两侧,只设有狭窄的一米左右的道路,要同时并行三队奴隶。当加尔人运输奴隶的场面向来被人们妖魔化,但是现在看来,这却是真真实实的地狱绘图:高枕无忧、享饮着冰饮的娼妇,强壮魁梧、唯命是从的骑手,以及中暑晕厥、倒在路边无人问津的奴隶。
“我的天啊……”白瑞恩不禁小声地惊愕了,“我眼前所见的……真的是现实吗?”
“这里……”拉菲亚透过马袋的缝隙观望着,也被这幅景象活生生地呛到说不出话,“比地狱还糟糕。”
“我能理解你们的惊讶……不过现在不是浪费时间的时候。保持安静!”
两人顺着大路继续前进着。路边上不少行进的奴隶听到马蹄踏过的声音,都下意识地低下头缩紧了肩膀。为了尽量避免与道路中间的娼妇进行接触,他们尽可能地贴近路边行进,这倒苦了路边的奴隶们。他们看见两匹彪马冲向他们,以为自己又走慢了,惹得贵妇生气派人来抽打他们,于是脚步乱做一团,你推我攘。没想到,这反而吸引了真正的贵妇的注意:
“Wachelim Nanze Sonagerum Isogaza?Tremlein wa Dokebansem?”(那边怎么这么吵?奴隶们都怎么了?)
贵妇从马车中探出头来,手里是一碗盛的满满的西瓜沙冰。这个贵妇年纪很轻,不过十六七岁出头,不过看她挥舞鞭子那驾轻就熟的样子看,她已经是个驱使奴隶的好手了。这娼妇生着一席黄发,双马尾,黑色皮肤,不消说,一看就是拉菲亚喜欢的类型。
“Sochiem De Elfein!Ecwazelia aawaad tsues Tremplein chin!Ruzu wo zettazed?Solein Ge tee!”(那边的骑手!不要太靠近路边了,离奴隶太近了!你们忘记规矩了吗?给我过来!)
“该死……那个娼妇缠上我们了……”原本就是为了避开娼妇才走的路边,可是没想到竟然起了反作用!罗威心里不是滋味,只好朝白瑞恩挥挥手,牵起缰绳往那娼妇的方向过去。娼妇的身边是两三个彪形大汉,拿不友善的目光打量着两人。
“Bo Seeya!Ckrach ,呃……”(上午好,贵妇呃……)
“Boliame.Elfien Bellberi wa?Ruzo wo Ketatrum de Tremplein ge Dein zato!”(波娜米。你们的主人是谁?我要去告状,不守规矩的奴隶都该死!)
“Maiertren.Che Che Che!Tremplein wo halassami,Be bolen defarian zain!”(米尔姰。别别别!奴才知错,下次万万不敢!)
“Defien wo Grulizemna te ge hee,Maiertren ei Augurm.Elfien wa Defien de uzaruem.”(我也正好要去贵妇厅堂,和米尔姰会面,你们和我一路。)
“Bo Seewa,Ckrach Boliame!”(遵命,贵妇波娜米!)
遇上如此一个不讲理的贵妇,他们算是没辙了。罗威招呼了下白瑞恩,给他摆摆手势,示意他跟随着这位贵妇的马车继续前进。而这一切,贵妇的三个护卫都看在眼里。等他们重新上路之后,其中一个独眼的骑手故意套近乎地凑到白瑞恩的身边,拿手肘顶了顶他的腰。
“…………”(你该不会是刚上任吧?看你骑马像个娘炮似的!)
白瑞恩不会当加尔语!糟糕,若就这么放着不管,他们的身份很快就会暴露。罗威朝那孩子身边凑过去,可是另外两位大汉又围了过来。他们嘴里虽然操着的也是当加尔语,可是却是夹杂了某种土话的方言。罗威听不懂他们说什么,只得连连摇头,反复重复“Tya Sem Bemt!”(说正经点!)
两个大汉失望地走了,他们转而骑到贵妇的马车边,探头伸进马车和贵妇说了些什么。贵妇一边大口吃着刨冰,听着他们的话,转而把目光又对准了罗威和白瑞恩。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微笑变得很有深意。她挥挥手,另外那个独眼的士兵就不再纠缠白瑞恩了。少年聪明,知道捂住自己的喉咙,假装自己是个哑巴,可是这也或多或少引起了骑手的怀疑。
城市的内侧还有另外一条护城河,从这里开始就是奴隶禁入区了,只允许贵妇和三个镣铐的士兵自由出入,其余人进入皆需要得到贵妇的许可。这条护城河里侧的建筑极尽奢华,装潢高调,仅仅是一瞥,就可看见其中的地板大多镶着黄金,无数的佣人奴仆在低着身子擦净地板,而贵妇则坐在豪宅的中央,大吃特吃,好吃懒做,放声吆喝着成群的奴隶,却不用担心身材与容颜劣化的问题——多亏了“曼里雅”提取剂。
这座城市的病态,已然令人无法直视了。不过,这城中区的中心,一座更加气派的宫殿以宏大的铺张和高耸的金色穹顶碾压着其余豪宅。不错,这便是“贵妇庭院”,当加尔的最高权力中心,被一群贪得无厌的奴贩猎手所掌握着。
他们一同在贵妇庭院的大门前停下,翻身下马。立刻,八位马仆过来将马牵走了。罗威担心着马袋里的拉菲亚和竹千是否会被发现,现在,他帮不了她们什么了。
波娜米率先走在最前面,那独眼龙还低头在她耳边耳语了一阵。只见她气的脸红,一巴掌甩在他的脸上。
“Elfe ze dokouen de?Gachi, Tsusa o Takey!”(你说什么?失礼!守卫,拿掉两个手铐,把他打进大牢去!)
独眼龙这才意识到说错话了,惊慌失措地跪地求饶,“Che Che!Ckarch,ya!”(别别,贵妇,别呀!)可是贵妇连看他都不看一眼。旁边的两位守卫立刻凑上来,将他押了下去。等待他的,将是奴隶的悲惨命运。
看,在当加尔,奴隶主掌握了一切,哪怕一句话说的不得体,你半生奋斗得来的地位和财富,都将在瞬间烟消云散。
惨叫声逐渐远去。少年咽下一口水,两股战战,几欲先走。贵妇厅堂的最高处有一个铺着红色丝绸的王座,可是此时王座上空无一人。倒是在台下,三位贵妇正围坐在一个金桌旁吃早茶,其中不乏一个熟悉的身姿。
“Maiertren,Valueeyaa,KrusanTava!”(米尔姰,瓦卢雅,库卢桑泰娃!)
(以下对话皆是当加尔语)
“哦?波娜米?你来厅堂做什么?没记错的话,今天的奴贩市场的交易是你主持的吧,怎么,上午场次结束的这么早?”问话的是一位黑发女性,她约莫三十岁,特征是**。这是库卢桑泰娃。
“今天的交易提前结束了,你们也知道,嘉折要进行她的计划……那个先放一边说,米尔姰,我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这两个不懂规矩的骑手。你们敢相信吗?他们两个差点就骑到奴隶道上了!他们说他们是你的手下,该死,你应该把他俩领回去严加管教。一点规矩也不守!”
米尔姰抿了一口桃花瓷杯中的清酒,打量着两位骑手一番,意味深长地笑了两声,接着说道:“我懂了。你们两个,到外面去牵回自己的马匹等着,等一会早茶结束后就和我一同回去。”
“你对他们这么温柔?”另外一个红色头发的贵妇开口道,是瓦卢雅。这个体型彪悍的肌肉女是当加尔马队的总负责人,她身着链子甲,脖子上挂着一个骷髅和马头结合起来的勋章,“换做是我,我要么一刀把他们的脑袋削掉,要么就夺走他们两个手铐。米尔姰,你的温柔会害了你的。”
“呵呵,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用你提醒,瓦卢雅。你怎么管理你的马队是你的事情,别用你那套理论插手我的奴隶。波娜米,嘉折什么时候回来?还是说她今天一天都不回来了?”
“不知道。我先离开了,可没时间陪你们吃茶了。下午场次的奴隶贩卖还等着呢。库卢桑泰娃,嘉折叫你派信使把开场消息散播到全城去,你可别忘了!”
“那当然!”库卢桑泰娃一拍大腿。
波娜米收拾收拾就准备走,不过瓦卢雅拦住她:
“别着急,波娜米!今天下午不是拍卖会嘛?来,”她把一袋盛的满满的金币交到她的手里,“给我在看台上留个好位置,我正巧要换掉家里的一批奴仆。”
“呵呵,”年轻的少女奴隶主发出老成的笑声,乐呵呵地收下钱袋,“听你的,瓦卢雅,会给你留个包间的。”
“没事的话,我先走了,我也要回去清点一下奴隶,这个月的结算还没完成呢。”米尔姰起身离去,杯中的茶还剩下十分之三。两位娼妇见自己的伙伴竟然这么早就离开了,有些不解:
“米尔姰,不再来一杯吗?今天走这么早?后面的鲸油蛋糕都还没上呢,走这么早,回去干什么?”
“哈哈,抱歉,有些奴隶需要‘调教’,我不得不上点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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