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静此言一出，李飘飘立刻就想有多远跑多远了，她活了两世，好不容易才有了如此爽快的生活，要是把命赔在这儿岂不是犯傻？
但她看到千九和阿尔也只是惊讶了一瞬便又平静下来，脑筋一转就也明白过来，眯眼道，“看来她是被特意放出的可能性虽然有，但不是很大，要不然的话，总部早就该被炸了，不至于拖到我们回来。”
“是这样的，至少短时间内还是安全的，除非这货突然发疯。”叶静打了个响指，又问千九，“还有可乐吗？“
“只剩百事的了，要吗？”千九说。
还真有啊！
李飘飘差点没忍住吐槽。
“也可以，我对品牌不是很挑。”叶静说，接过千九从衣服里掏出的百事可乐。
“就算她只是一个意外，并非某个大阴谋的一环，但还是很危险，你有没有办法帮我们限制她？”千九问，“虽然这座囚牢本身有检测白零生命体征的系统，一旦其表露出异样就会发动武器将其杀死，但白零仿佛精神和肉身是割裂的，无论做什么，生命体征都是极其稳定的，就好像提线木偶一样毫无感情也不会产生应激反应，只有当他人表现出敌意时才会反击，我们总不可能钓鱼执法吧？”
“很简单，虽然无法从生物学上预测她的行动，但可以用物理学来解决。”叶静打了个嗝，迷离着眼睛道，“她在联通迪拉克之海前会有个准备阶段，那时候会出现粒子波动，只要做个相应的观测装置，一旦发现粒子波动就启动武器，自然万事大吉。也不用怕她突然自爆了，她的异能虽然强，但前摇也很严重，最怕就是还没发动成功就被打断，而且据我所知，她现在比较靠谱的攻击手段也就是拓扑迪拉克之海的一角到现实中，就好像一个厚度极低，质量也极低的黑球缓慢推出，将沿途的生物吞噬，但很快就会消失，只要速度快点，想躲开也很简单，那些受伤的家伙都是不明所以撞上去，才被吞掉了某个部位吧。”
“确实和你描述的一样，这样的话，她能为我们所用的可能性也大了点，就算招安的可能性还是微乎其微，但得知了迪拉克之海的原理，邀请那些顶级的科学家前来，对国家科研的进步也有很大贡献，”千九大喜道，属实是爱国，而后又掩面摸鼻子，“但她好像还可以让人消失又出现，那是怎么回事？”
“那是控制概率的能力，很不稳定，通过让人进入存在和不存在的量子叠加态，一旦被观测到就会坍缩成其中一种状态，但再度观测的话就会恢复正常。”叶静又喝光了可乐，“还有吗？”
“没了。”千九即答，起身，“感谢你的提议，”又朝对讲机那边道，“赶快报给司令。”
“是。”李飘飘都怀疑这对讲机是复读机了，只会说这么个字。
“诶？真没了？”叶静扁嘴。
“没了就是没了，不过你的工作已经完成了，现在就可以离开了，当然，得先去不悦那里做完精神暗示了，到时候你想喝多少都可以。”千九耐心地说。
“啧，我看你是根本不懂肥宅快乐水的门道吧，这东西就该在这种无聊又没别的事可做的情况下喝来助兴，等我出去了，什么好吃好玩的没有？还喝这个作甚，用来配曼妥思给别人浣肠还差不多！”叶静又开始嚷嚷了。
千九和阿尔都用无语的目光看她。
“别吵吵。”李飘飘掏出遥控器开启。
顿时经典出现。
“还要卫生巾吗？”千九问。
“不，不用了，我感觉…这次应该没那么多水…”叶静按着大腿，声音带着湿润说，表情哪有羞耻，全是兴奋的痴态。
“既然是朋友，就等我也做完工作再一起走吧。”李飘飘冷冷地说，“这样就算白零突然发飙，我们也能有难同当。“
“啧啧，不愧是你啊，飘飘，简直渣到不能再渣了，不过正是这点…我有点喜欢哦。“叶静一边擦着控制不住溢出的口水，一边笑起来。
李飘飘揉了揉眼睛，感觉自己似乎是太过紧张而眼花了，叶静的好感度颜色好像有一瞬间变成粉红了？
摇摇头，舍了坐在板凳上扭腰个不停的叶静，李飘飘也起身，“那么，该到我工作的时候了吧？”
“嗯。”千九应了声，朝对讲机那边吩咐道，“开始实验，准备投放影像。”
“是。”李飘飘已经懒得吐槽这个复读机了。
咔。
囚牢的天花板裂开，一个放映器降下，随即全息影像成形，是各种不同的颜色。
李飘飘躲在千九和阿尔背后，从她们的间隙里看白零的好感度。
白零看着那些变幻的颜色，无动于衷。
但没过一会儿，李飘飘便大声道，“我看到了，她对蓝色和白色的好感度有60，其他的都是个位数。”
“记录下来，交给智库分析。”千九朝对讲机道。
“记录完毕，智库正在从心理学上着手分析。“对讲机总算证明了自己不是复读机。
“投放下一段影像，多混合蓝色和白色。”千九说。
“是。“行吧，又回去了。
李飘飘捂脸，但随即又集中精力发动洞察之眼。
新的全息影像生成，是各种动物，包括现实存在的和灭绝的乃至幻想的。
这回因为数量有点多，所以改为每出现一只动物，李飘飘就报备一次好感度，几十分钟下来，全部报完，也有好几百个了。
“对人的好感度居然挺高的，有50，难怪只是自卫，而没有下杀手，这女孩说不定纯洁得像张白纸呢。”李飘飘报完那些数据，心里想。
但随即李飘飘就被打脸，因为当血腥和暴力倾向的画面出现时，白零的好感度竟然直接窜到九十多，甚至后面出现了明显有涩情意味的大胸大腿画面，这家伙的好感度还要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李飘飘捂脸。
之后就是机械性的工作了，影像不断放出，李飘飘就不断报数据，而工作人员记录数据，并交给智库分析，就这样过了三小时，影像经过修正，越来越对白零胃口，就相当于那些网络公司根据大数据专门量身打造推荐的服务一样贴心，就这么把一个根本无法交流的野孩子摸了个透彻。
“实验圆满成功，各位辛苦了。”对讲机那边说，得到了满意的结果，想来之后就可以如他们所期望的，慢慢以白零好感度较高的事物将她贿赂，从而建立起交流基础，再之后套取情报，配合实验，培养感情便也是水到渠成了。
“总算完了，你妹的，工具人还真是没人权啊，一句感谢就敷衍了事了。”李飘飘吞了吞唾沫，滋润了下干疼的嗓子，只觉得自己是有用的时候就被哄着做贡献，没用的时候就被弃如敝屣了。
“喂，醒醒。”李飘飘关掉遥控器，踢了踢晕死过去的叶静屁股，“该走了。”
“啊——”叶静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问，“就这样结束了？中间没出什么问题吗？”
“没有，让你失望了？”李飘飘黑着脸反问。
“没有，就是…有点虎头蛇尾啊。”叶静砸吧砸吧嘴说。
“有单向玻璃隔着，那孩子既看不到我们，也听不到我们说话，唯一需要担心的是她被影像激怒，但很显然没有，是你们自己吓自己罢了。”千九在一旁说。
“也是。”李飘飘吐出一口气，心里一颗大石总算落下。
“喂，还不走吗？你还想呆这儿，我可不想再做你的护卫跟班了。”阿尔则没好气的催促，眼神毫不掩饰的敌意。
“这不等叶静吗？她可是我的好朋友，等会儿我们一起去不悦那儿，两位就不用跟着了。”李飘飘扶起叶静，露出无懈可击的微笑说。
“也好，只要等离开这监狱之环，我们的护卫职责就算结束了，分道扬镳再好不过。”千九也笑了笑，神态轻松。
“总算守得云开见月明了。”阿尔皱眉恨声道。
于是几人转身离开。
但在要踏入隧道时，李飘飘心血来潮地回头看了一眼。
这时正处于防护罩徐徐落下，单向玻璃彻底被钢板覆盖前的一刻，白零好像注意到什么，眸子有了一瞬的灵动——李飘飘分外清晰地感觉到，她看了自己一眼，两人的目光有了交汇。甚至白零那粉嫩却一直紧闭的嘴唇也欲言又止似的张开了一下，好似想对李飘飘说什么又顾忌无处不在的监控。
啪。
白零被阻挡在了钢板的墙壁后，而显示屏再度浮现出囚牢里的情景。白零还是呆滞地坐在床上，好像没有生命的艺术品。
仿佛，刚才那对视，只是李飘飘的幻觉。
也是，不是说有单向玻璃隔着，她看不到也听不到我们的吗…一定是我太紧张了…
这么想着，寒意，却瞬间袭遍了李飘飘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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