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喜欢!真的喜欢?(因告白而同归于尽的例子)
公园另一侧
“夜光,春海学姐那边已经到观月亭了吧。”
正与少女并肩而行的子瞳还是忍不住心中的忐忑问道,平时,三人一起打闹的时候都没有这种心情,偏偏是出事后,等到要道歉时才姗姗来迟,除了抱歉之外,也只有抱歉,就算得不到原谅被打一顿也没什么。
来的时候端木子瞳已经做好一切心理准备,也带起铁打酒,铁打膏,万一打起来自己不会还手。
夜光几番手语表示自己已经托福好春海园香,将沧宫海月引导至观月亭,毕竟,她们两人一同出来,早已计划好所有步骤,虽然不知道园香和沧宫海月有什么关系,这些别人私事她选择沉默。
只是少女有些担心。
纵使身旁之人神色仍然表现得十分冷静,但是那稍有颤抖的声音还是把他给出卖了,有过相同经历的夜光理解这份紧张,或许是因为有女生在场对方才忍着倾诉之心,避免留下太过懦弱无力的印象,然而这样的话,反而更难平复心情。
“你是不是已经看出我其实内心有点紧张?”
“......"
沉默之际,有些按耐不住的少年忽然放慢了脚步,余光移向身旁的夜光问道而少女愕然数秒,她没想过子瞳会来得这么直接,不过,既然对方都知道,少女也只好微微点头表示承认。
“能把手借给我吗?”
“......”
永安夜光神色顿了顿,最终还是将左手递给到对方面前,紧接着一股厚重粗糙的感觉将她的左手完全覆盖,相对于子瞳的火热,自己似乎显得十分之冰冷。
“......”
少女见对方深呼吸后又呼了一口气,便戳了一下对方,让其看着自己的右手食指,指向心口后,五指伸直曲落过高耸圆润的胸位。
“你的意思是想问我好一些了吗?唉......能这样握着你的手,算是以毒攻毒吧。”
“噗......”
夜光噗嗤一声被对方的话给逗笑了,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说真的,没有你们帮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我从小和海月就认识,他帮过我许多,在我最困难之际给予我最大帮助,我不能失去他,最重要的是,要不是你在警察厅门口拉住我,恐怕情况会更糟。”
子瞳笑意收敛后又继续说道,眼神却也多了一丝迷茫,握着少女的手也渐渐变得肉紧。
【注释肉紧:描述的是经历某种情况,导致心情激动、肌肉绷紧的状态,通常伴随着心里有做某件事强大的欲望。这是一种关乎心情的感觉,形容很贴切,但内心很复杂,很难用几个普通话词汇表达出来。
不同语境有不同意思。】
在少年一番话语后,似乎让气氛再次陷入了沉重的状态,夜光从少年语气中能感觉到过度的悔过和反省。
如果一开始能处身设地站在沧宫海月的位置想想,哪怕是一点,或许也不需要搞得那么复杂,但是,有早知冇乞衣,谁会知道后面这么多事情发展,他没必要过分执着做好自己……
毕竟,人是有极限的。
很纠结,那该好还是不好?还是说但求尽力便可以?
“夜光!?”
想到这些的夜光,忽然从子瞳手中挣脱,行动比思维来得要冲动,“粗鲁“地往小道旁边的石栏踩去,石栏不高却一点都不平。
“怎么了?”
少女站在中间凭借着自身的平衡一步步迈去,看似走得很稳,其实她自己心中根本没有底,而作为外人的端木子瞳更是看得心惊胆跳,身体不自觉走近少女两手准备就绪,生怕对方忽然一个失足便从石栏上摔下来。
“你想表示什么,不要这样,这样很危险……”
经历过长年风吹雨打阳光暴晒的石栏,即使再良心搭建,难免在某些部分已经受损,少年话音未停,立即就映现他前半句,夜光左脚往前,忽然,半块石块脱落,身体顿时失去平衡,左手潜意识举起护着身体准备迎接与地面的碰撞……
说时迟那时快,端木子瞳急忙上前接住少女,夜光的藕臂直直地撞向少年的胸口,与此同时子瞳也两手环抱着少女的腰间稳稳将人接着。
除了那次雨中漫步,两人再一次亲密解除,这次倒没有害羞,反而引起子瞳的担心,然而,他刚想问原因,少女顾不得站稳,伸手便挽着他的衣领,顺势掏出笔记本直接翻到最后一页,递到他的面前。
【你错了,我也错了,但我们也明白了许多,不是吗?】
由于是笔记本最后一页,少女就此耐人寻味的一句,她刚才的冲动就如同少年在警察局时那般,单方面埋怨对方,没考虑过别人的感受,以为自己占据着道理就能训话对方,让其悔改。
结果,根本没发现自己正处于很危险的边缘,一个不小心就行差踏错,一句过分就破坏两人友谊,如果,不是他们两人互相注意到,情急之际制止了对方,事情或许会变得更坏,她也会摔得很惨。
当然,最重要一点,这些事情已经过去,没得再继续坏下去,也没必要再去介怀这些事情,毕竟,谁能保证自己万事都做到面面俱到的,大家都是吃一节长一智变得更加原滑,但又不能过度反省,另其继续沉浸在过去的错误,在记忆中原地踏步,还不如正面接受现实,向对方说出自己想说的。
所以,现在端木子瞳带着自责的心情去见沧宫海月,两人绝对不可能和好。
“……”
“……”
“额~夜光,你这样扯着我,再走就来不及了,以海月那家伙的性格,时间一长,等不到人来,他就会自己先走了。”
“!!"
惊愕的少女猛然抬头双目盯着端木子瞳,四目相对互相注视着数秒,随之有些尴尬的两人同时别过脸,躲避着对方的目光,身体也分开至原来的距离。
没有任何说好的两人在这一刻似乎达成了某些默契,在安静的小道继续缓步前进,只是尬聊变成了沉默,即使少女语言交流困难,但子瞳还是能明白对方的心意,想起刚才对方的举动,嘴角有不自觉扬起,现在他清楚了,清楚了道理,也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在意永安夜光。
他不是容貌主义者,只是她的努力,她给予自己的帮助,她的为人,还有她的智慧,无时无刻都不在吸引着自己。
但是她也很敏感,这份敏感却是理智的反省,原本他和沧宫海月的事情与她关系不大,她可以索性不管,却主动点明原因,自觉承担一份,说她多事?也不算,按照事情缘由,她的确有部分责任,不过,端木子瞳觉得更多是想帮忙而找的借口。
“妈的,明明见的是那家伙,为什么会想到这些。”
端木子瞳右手揉揉额头,内心按耐不住,用余光掠过身旁少女,沉寂在深处的鼓动再次驱使着他正视自己的内心......
可惜,不知不觉间,两人已经来到观月亭之下,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夜光已经自觉停止脚步,重新将目光投向这边。
子瞳抬头看过一眼隐藏在竹林中的亭台,又看过甚少出现圆满的月亮,最终低头回到眼前的台阶。
“就是这里吗?嗯……我上去了。”
这句话看似是对少女说,又何尝不是在给自己发出暗示。
可是,为什么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端木子瞳啊~端木子瞳~有话你就直说,喜欢直说啊!今天月亮这么圆,连老天爷也在帮着你,不把话说出来以后哪里找这样的机会!”
正当少年犹豫不决时,忽然感觉背后有人正在拉扯着他的衣。
“额,还有什么事吗?”
子瞳缓缓转过身,发现紫色带着星彩斑点的纸袋正被夜光捧在两手间,小心翼翼地呈现着他面前,少年潜意识接过后才问道。
“这是白色恋人吗?亲手做的?”
“……”
夜光微微侧头神情疑惑,按照道理讲,对方应该不知道她们一行人去了“白色恋人起源地”。
“你们去了白色恋人博物馆的事情,是浅风告诉我的。”
夜光正想发问之际,少年已经看她要的疑惑,直接回应道。不过,从少女记忆中锥名浅风并没有跟她们一起,只有一个可能,樱梦已经将她那块“末日大疙瘩”送给浅风了。
“……”
“……”
两人就这样又再对视几秒,直到少女以为对方还有话想说,打算手语问道时,端木子瞳默默叹了一口气转身继续往通往观月亭阶梯迈步。
他能感受到少女的目光,有些不安的攥了攥拳头,
“说!说啊!为什么不说!”
“难道真的就这样往前走,什么也不说吗?”
“还没尝试,就这样放弃吗?”
“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他没敢面对着少女却也再也压抑不住情绪,长久的忍耐在这刻被点燃了导火索线,内心的轰动阻止了他的脚步。
“夜光。”
“......”
“我……好像,喜欢你了。”
伫立在台阶下的少女螓首轻抬,带着愕然的目光仰视着少年,然而,对方呼唤的同时却又背向着她,这样自己根本无法用手语传达话语。
“......”
“你不用立即回复我,或者也不需要回复,这只是我自己想说的心里话,如果让你感觉困扰,抱歉!”
端木子瞳双目紧闭一口气将自己内心想说的全部大声说出来,顿时感觉压在自己心头的大石消失不见,缓缓呼气,整个人放松至极点,握拳双手此刻也得到解放。
随之抬头注视着前方的道路大步走去,不敢停留片刻,更不敢回头看注视少女,那只是他单方面的表白,不期待有好的回应……
索性就不要回应好了!
“……”
凉风习习吹动少女的发丝,如果现在她还能开口说话,估计一句话也说不出,相对于无法表达内心想说的,被强制性的沉默显得更加痛苦。
她自认自己就是一个胆小鬼,即使是棉花也会令她受伤,有时还会被幸福所伤,更无法面对命运的挑战。
永安夜光脑海一片空白,看透不了自己的内心,什么都做不了,连抬头眺望少年的背影都没勇气。
最终还是选择逃避了。
“老师,我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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