倦怠，疲惫，话都不想说，整个人都像一个行尸走肉一般一步一步地挪到了学校门口。
“啊——”将屁股整个丢在椅子上，脸部紧紧地挨着泛着些许冰凉的桌面，打了一个长长地哈欠。
“你是M吗？”白小树一屁股座上我的桌面，让他的屁股距离我的脸只有30cm不到的距离。“明明每次睡完午觉起来都会低血糖犯晕，为什么还每天都要睡那么久呢？”
“把你的屁股从我桌上丢下去。”我坐直身子，拍了拍脸颊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顺便提醒某个妹控大魔王让他可爱但对我来说并不可爱的臀部放在自己该放的地方。
“而且午睡就是要睡得久才会舒服啊，你这个不睡午觉的异端是不会懂的。”狠狠地伸了个懒腰，不自禁的呻吟出声。
白小树嘬着纸盒里的最后一点酸奶，一边摇头一边表示对我的不理解。
算了不理解就不理解吧，我又不是什么高中就开始驾驶只能战斗三分钟的人形巨大机器人的悲情男主角。不会把全人类变成一滩橘红色液体的啦。
“而且还做了个好梦。”我的脸又重新在桌子上摊开，像是被放在烧烤架上冰凉的面饼。
“什么梦？”白小树好奇的问。
狐狸啊妖怪啊生日啊外婆什么的，想想这个梦似乎还不短，想想也不是一个可以到处和别人乱讲的故事。假如有机会的话，把这个故事记录下来扔进存钱罐里，想来会是一个在罐子里叮当乱响的梦吧。
·
“我说你们啊，这种题型我讲了至少有六遍了，上周小测的倒数第二道题和这道题有什么区别吗？不就是换了几个数字你们就做不出来了吗？”
当当当，咚咚咚，劈里啪啦，敲黑板，敲讲台，在黑板上用力写字。数学老师周而复始，有迹可循，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说，但每周一定会说那么一两次的台词再次出现了。
“你看，”有些细微的声音从我耳边溜过，十分不走运的被我察觉。
“这不是很简单吗？”声音从我的前座传来，那个个子不是很高的男生靠着座椅的后背，像是在背诵什么。
好奇心使然下，我伸出脑袋想看看他在干什么。
“你看！”数学老师结束了板书，洪亮的声音把我的脖子吓得缩回了座位。
“这不是很简单吗？”把粉笔丢回粉笔盒，数学老师拍了拍手上的粉笔灰，说。
我从后面打量着前面那位不知名男生的后脑勺，我想我是认识他的，只是我一时间想不起他叫什么，长成什么样，在班里是不是与我相识，熟络的人又有几个。我拍了拍脑袋，我好像有好东西都想不起了，脑袋昏昏沉沉的，大概是因为睡了太久的原因。
数学课是数学课，永远不可能站着数学老师指着复杂的公式和图形解析并且一本正经的讲着英文，就像我平淡无奇的生活里不可能突然之间闯入一只可爱善良的狐狸精。不论我怎么想，都只可能是因为我午睡了太久的原因，脑袋还是迷糊的。
我捧着脑袋，没来由的有些纳闷，转头望向窗外，找到那朵像是狐狸一样的云，发了好久的呆。
·
“假如你和你妹结婚有1/2可能被全世界承认和接受，但是有1/2的几率是梦，你愿意试试吗？”
“咳咳咳……”
淅淅沥沥，可乐从白小树的嘴边滑落，口中飞溅，洒了一地。
“你是成心不让我好好喝口东西是吧？”擦干嘴边的可乐，随便的把身上的可乐液滴抹开。白小树右手攥着可乐瓶，左手握着瓶盖，愤怒的对我说。
“那你把可乐喝完了再回答？”我试探地问道。
“喂！你认真的？”白小树瞪大了左眼眯起了右眼。
……
“你认真的?”白小树又重复了一遍，不知道为什么，这次的语气听起来怪怪的。
“算了，”我叹了口气“我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虽然听起来很像什么恐怖故事的桥段，”白小树拧上了瓶盖，“但是我喜欢，你继续。”
……
“假如你做的不是春梦，那么你就是发春了。”白小树拧开瓶盖，小意舒适地抿了一口，长长的啊了一声。
“反正我没听懂你在说什么，什么重要的事重要的人，但是虽然我听不懂”白小树晃了晃脑袋怂了怂肩，“但是鉴于你问我的问题和你说的什么‘很重要的人和很难忘的事’来说，我判断你是真的开始发春了。”
“所以说，”白小树拍了拍我的肩膀，“做春梦就像**，这件事不论事前事后你都不需要负责，只需要快乐就可以了。”
“你这个臭流氓。”
“这可是真理啊，”他一边晃悠着那瓶在不知不觉中变得空空如也的可乐瓶，对我说“走吧，上课了。”
瓶子从他的手中划出一道弧线，轻轻的上升下降，砸到垃圾桶边缘，弹到了我的脚下。旋转着洒出几滴细小的、难以看见颜色的水滴。
我跟在他的后面，低血糖带来的眩晕感慢慢慢慢地从我的头顶渗透到了地底之下，我悄悄的问自己你觉得狐狸真的是一个突如其来的春梦吗？
不对，不应该是，那些逝去的时间无法解释，那种真实地感觉也无法解释，我内心地某种强烈失落感和恐惧感也无法解释。不知不觉我站定在原地，背后被砸上了一团春风，像是水泡一样应声而破，喷洒出蛮天的春意和花香。我很确定自己没有发春，也很确定小白不是我没由来地一场梦。
初春也许是交配的季节，但一定不是做梦的季节，刚刚从梦里醒来，我很确定我遇到的是周公而不是庄周。我既没有梦到蝴蝶蝴蝶也没有梦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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