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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东区和西区

2、东区和西区

(本篇有部分灵感来自《美丽新世界》)

我生活的这个世界,在不知道多少年以前就被分成了两个区域。

东区,还有西区。

东区富饶,西区落后,两者之间用森严的荆棘门分割开来,如同一道天堑。自从11年前建成起,就从未有人跨越过它,除非是被流放的东区人。

东区是天堂。

西区……是地狱。

永远灰色的天空,永远饥饿的人民,永远充满着暴力和欺骗的世界。

本一开始,这两者之间并不是用财富的多寡划分的。以前,西区的人非常少——也不叫西区,只是给这个国家给被本国征服民众,还有少数山中的野蛮民族留下的保留区。东区却是人满为患,一场经济大萧条改变了一切,于是放逐开始了。

被定义为罪犯的人,都被放逐到那里,而且从那时起,「荆棘之门」修筑的计划就提上日程。虽然中途反对的声音也不少,但随着他们被以同样的方式放逐,抗议活动就慢慢止歇。待到荆棘门修筑完成,所有的人都缄默了,没有人再提起人道,仿佛里的人原本就是这些。他们一开始就是生活在这里,门也是从亘古时便存在于此。

其中不乏有因为放逐而失去家人的人们,他们曾经亦抗议过,亦游行过,但如今却也适应过来没有家人的日子。其原因,恐怕也是害怕放逐吧。去到那里的人,一直到死都不能回来,下一代,下下一代,下下下一代……鲜少能有人从西区回来过。核废料、重度传染病病患、杀人狂……无论是什么垃圾,东区都会毫不顾忌的往西区倾泻。

当然也曾有过西区暴动,那是在门还没有建成的时候,看门的狗的也未出现的时候。那个时候,东区差点就没了,半数地区沦于愤怒的西区暴民之手,甚至连不少东区民众都参与进来,却最后仍然被压制下去。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政府才最终拍板,决定通过荆棘门这项耗资巨大的工程。让人们庆幸的是,同样也因为这件事,东西区人口锐减,最后趋于平衡。法律终于放宽开来,再也不是连不良少年打一架都会被放逐的时候了。自那以来,西区的反抗便一次也没有出现过,但他们仍不放心。于是,就有了一个特殊的群体——守门人。 他们的职责,便是守卫这道高墙。

门由三个部分组成:外层高11米的高压电网,据说全开的时候能达到上千万伏;厚度和结构都是按照古代传说中,名叫中国的长城的围墙设计的(使用东区目前最先进的特殊合成材料,坚不可摧);建立在城墙上,严格按照规划设计的岗哨,根本一点死角都没有(每个岗哨都非常坚固,且配有充分的武器和生活资料);在危急时刻,只要通过高层的判断应当使用的时候,在墙半径五米内的地底中就能瞬间‘长’出把整个城墙层层包裹住的与城墙同样的特殊材料制成的荆棘。足以让任何接近的人瞬间命丧黄泉,故被称作荆棘门。就算世界上真有通天彻地的大能,跨越了这道不可思议的荆棘门,后面仍旧有很长的一段路才能到达西区。那段路也并不安全,每一步都可能触发地雷,或者与边境巡逻者展开遭遇战。

别说接近了,单单是看到都会丧失挑战秩序的勇气吧。

守门人们不在东区,也不完全是西区的人,被西区人称作看门狗,东区人亦戏称他们为“盖世太保”。

不巧,我今天通过了守门狗的考试,现在我也是自己曾经的鄙夷过的一员。被叫做看门狗,这无所谓。那些骂我们的家伙,我又不是没在考试里见过。以前我也以为他们真如他们的主张那样,是为了人权和道义而行动呢,真是纯粹的年代啊。我都有点怀念了。

守门人的生活虽然不如东区,可比西区好太多了。每个月都有定量的盐和米配给,还有西区中难以弄到的面包和糖、果酱、牛奶,还有巧克力。虽然都是很少一点,可如果知道有些西区穷鬼一生都没吃到甚至没见到这些东西,就不会认为它少了。

第一次分到的都比较多,我分到了两袋1斤装的盐,四十千克大米,还有半斤糖,茶叶和奶粉,其他杂七杂八的。有些意外的是还拿到了棉质的衣物,这可是有钱都买不到的好东西。

钱在守门人这里是一点用处都没有的,一旦通过所谓的“考试”,一生也不能从门上面离开,亦没有休假。有固定的物资供应,每个守门人也有专门的房间,配给的六十平米里有厨房、厕所之类的,相当现代化的设施,是西区人怎么都想不到的。甚至还有电视和空调,虽然电是有相当大的限制,供应不上来的事时有发生。电视和空调也是快要报废的东西,接电后的电视杂音比本来的声音都大,可胜在能用。

虽然在西区通用的钱在这儿没用,但是有邮局,如果有还幸存的家庭熬到了有人在守门人中当值,那可就走运了。一个月的工资可以轻松的让一家六口舒服的活下去,顺便还有富余。也就说明了,为什么有那么多人挤破脑袋也要钻进守门狗的队伍里去。

拿到配给和钱之后,就是例行的巡现。我运气比较好,这周是我在门上当值。

在底下巡逻的守门人们有时候会很危险,他们与西区,只隔着一道通电的铁丝网。虽说正常人是不可能逾越的了,但“有些家伙”却可以轻易的轰烂它。

先不论论在西区严格管制的重型火器(有渠道也能拿的到),距今仅仅二十五年,在核辐射最重的西三区出现了变异人种。那里的高死亡率和低出生率也是西区里有名的。

这种变异并不是突然变成哥斯拉、僵尸或者狼人之类的。

迄今为止所发生的变异,都是发生在5~25岁的年轻人身上。这种变异,不,或许称它为进化更为恰当,能让进化者获得一项异于常人的力量。简而言之,便是超能力。拥有超能力者,一人就可以匹敌一支军队,虽然进化的人数很少,但高层还是第一时间给予了重视。西三区区长立刻被革职,西区总区长马上封锁了那块区域——他们都是东区派来的管理者——并立刻派来专家调查。

可惜已经迟了,进化者们在西区的各地渐渐出现,他们袭击思想警察,逐渐聚集在一起。那场震惊整个东区的暴乱,便是由他们发起的。在一个优秀的领袖,名为‘魔王’的人的带领下,他们战意出前的高。最后还是东区从未露面过的区长露面,才平息下这场暴乱。‘魔王’也被当成战犯的首脑,于政府大楼上公开处刑。

自从这之后,东区便更加戒备了,先是在仅仅三年内修筑好了这史诗级的巨墙,以前的森严戒备在现在看来根本不值一提。

就像把土狗和老虎拿来对比。又是招募了比以前多三倍的思想警察,(还专门在读心能力的进化者里招了一部分),一旦发现进化者就严格监视报备,确保万无一失。同时,东区也在开始超能力开发的课程,制订了一套分级,从低到高分别是D、C、B、A、S。天生进化出能力的人以B级居多,且难以对付,他们的能力都相当稀有。

如果他们要攻击网里的巡逻队,仅仅三个B级就能让铁丝网被拆个稀巴烂,里面的人根本来不及逃——即使没有被入侵者打死,荆棘门上的防卫系统也会在下一刻无差别将所有还在警戒区中的人在三秒内消灭干净——反正,守门人这种东西,要多少有多少,上面都不会在意,反正有大把人等着上呢。

——那又有什么关系。

我把思绪强行拉回现在。

这周我不会死,就是这样。

我剥开巧克力,扔进嘴里,柔顺的甜味在舌间晕染开,一切杂念似乎都被驱逐了,随手打开监控,坐在椅子上开始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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