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伊蒂艾伦老师。果然我还是来不及迎救你……"
他遵循少女的用意,观察她的行动。不过仔细一看,他不得不就自己眼为所见的物受列强烈的打击。伊蒂艾伦所目睹的是帕拉米娅站在刚刚本人坐下的木椅自语自语,还要的是她所对着说话的对象是一副满布白虫蠕动、面容扭曲不清的腐烂恶臭尸体。不知是帕拉米娅出现精神异常还是被人误导,她充满热诚的话语并不造就,伊蒂艾伦洞悉她的心腑也围绕这样的说念,如此认真地待另一人物为他的存在。
"帕拉米娅,我在这里。你想见到的可不是我,拜托你至少留神过来,我只是与你相距一尺。"
奈何地怎让伊蒂艾伦不断地高声呼喊,话语终不能传递她的耳垂,依旧沉溺在随时卷入一去下返的欺骗深渊。既然单恁口以代劳并不成事,他当然不愿眼睁狰地任由自己学生犯错于不顾,不恁命令只恁坚决的意志驱使身体尽力以行动阻止,但一次次反遭一堵无形的墙壁力量反弹,不堪匍匐倒地,浑身尽是强迫打破障碍所留下的擦伤。纵使他知道自己一直在下着不见胜算的赌注,他仍竭斯底里呼求。与此
同时,伊蒂艾伦眼中为恶的宾客突如其来出现。
"虽然投入感情体会话戏是富有精采赞绝的好事,但奈何你叫破咙喉是无补于事。毕竟剧中的主角只为演译剧本的套路而行,怎可能受繁硝的小事打扰呢?"
"Death,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置身于保持理性和接受迷糊不清的虚幻事实的角力斗争,原本谨慎沉静的他终奈不何遏止心中的怒意。伊蒂艾伦以坚决的一对绿瞳摆出一头红狐狩猎的敌意神色,对温柔良善的他来说脸庞流露如此震怒确实十分罕有。
"我不是说过让你们相见,这只不过是迖成约定。何罪之有?"
Death稍稍歪头笑问迁怒之徒,后者的心怨恨也因着对方假装无辜的坏笑渐趋旺盛,他不禁想着动手泄愤。不过,有幸理智终挽回他的决定,转动脑筋,反思敌方有何动机。
"那么你是为了什么才刻意安排「闹剧」? "
"呵,享受其中的你不是早就明白我的用意吗?还是你只是为了不愿知道真相却掩饰不了好奇心作祟,才刻意确实?"
"那一方也不是。"
面对转趋针锋相对的话题,Death依旧摆出富有饶味的神色,既是掌握一切的幕后黑手,又是享乐其中的愚昧小丑。伊蒂艾伦则小心翼翼回避和揣摩下一步的布置,同时不忘将视线投放远方相隔的女学生。
"喂,伊蒂艾伦老师。你还好吗?"
帕拉米娅轻轻将手贴近坐在木椅的「伊蒂艾伦」,但是对方却不为所动,只垂下头凝视冰冷地板。她再次复然,摇晃休息的男人。怎料他顿然抬头回望,以披头散发的脸孔下半透半现渗出凶神恶杀的目光,死死地怒瞪少女。后者不禁吓呆后退摔倒,前者则缓缓站起,发出迷糊不清的句语。
"你……你到……底……"
"伊蒂艾伦老师,你听到我的话?"
"女……少女?"
"真的很抱歉,我居然让你受到如此惊吓。不过,这一切都会安好。那么你能继续走动?"
「伊蒂艾伦」轻轻地举高腿脚,踉踉跄跄靠近帕拉米娅的身旁。眼见此幕,她伸左手,宽容笑道。
"很好,伸出手来,让我们赶快离开此地。
"不行!!你不可以跟随这家伙离去!"
被隔离却目睹一切的伊蒂艾伦扩大嗓子喝止,可惜她没有丝毫的改观转变念头,只任由发臭腐烂的尸体咄咄迫近。
"呐,一直听着你的烦人呐喊和嘴脸真的无趣。要么先让我率先打开一个有趣的玩意。伊蒂艾伦·克里斯坦森。"
"啧,现在可是人命悠关的时刻,与其在旁刻薄说笑,倒不如你去出手救人!!Death,我忍够你的无谓闹剧,如果这是你为了示意对自己主人的忠心之举,一切未免太荒唐可笑吧?你不可能为了一个人的命令选择杀戮……"
"你好啰嗦,拜托正值主角们的表演时能否稍为安分一下,打扰观众的欣赏意欲可是大罪来着~~"
Death迅速握紧镰刀,以连系锋利刀身的棒柄狠狠重击降下劝说之徒的腹部,原本早有深重伤口位置再次遭受重大的攻击,这可是何等严重的大事。伊蒂艾伦捧着绷带包扎破裂渗血的伤口,痛苦倒地呻吟。
"如果你能答对我三项问题中其中一项,我就让你们重获自由,不再打扰你们直止审判之日的到来。"
"第一、你知不知道为何这间房间会有能活动的尸体?"
"谁会管这种闲事!"
"哎哟,这可不行的。作为有礼貌的绅士可要认真回答人家的问题,就算你是不解风情的魔法使也好。"
Death毫不留情朝他的跨下踢了一腿,又不忘为他的脸蛋吃了一拳。修理过后,他朝地上虚弱躺地的伊蒂艾伦来个狰狞的坏笑,继续充满威胁性的话题。
"你敢再回避我的提问,当心下一秒我将你大卸八块,身首异处。"
他又举起锐利的刀锋,套近对方的脖子之上,这个角度随便一挥,秒速人头落地,毫无侥幸逃脱的闲暇。深悉自己的性命可能因着丝毫的失误就落入水深火热的困境,伊蒂艾伦沉默片刻,最终不甘屈服强权的无奈回应。
"这具会动的尸体,这不只是为了单纯的摆设,也不是搞出蒙骗帕拉米娅的混水摸鱼闹剧吧。"
"混水摸鱼?原本作为神谧先知的你能看透人心的本领也只不过是流于表面的程度。"
Death拍响手掌,**裸嘲讽被玩弄他股掌之上的伊蒂艾伦和远处一无所知的帕拉米娅。
"看在你如此焦虑份上,我就不再卖关子。"
"所谓「生者」是指有意识和有着心灵与懂得思考怎样活于现世的人,「死者」则是相反。但是「有意识的死者」又是怎么回事?灵魂早就被掏空,一具没有灵魂的驱壳但却继续生存活着的话,你会联想到什么?小哥。 "
"不。这是不可能的。不管是文献还是悠久的杂乱野史资料,从不会有过这样如此天荒夜谈的先例。既然人死了当然是永远安眠,尘归尘,土归土,魂归天国,肉体腐朽返回自然。这是五岁小孩都能背诵的生死规律的真理又怎可能会被打破?"
"嘛。所以说你这样的魔法使才是不解风情,无趣男人。"
Death摇头冷笑,一味否定激动的男人口出的责备。似乎话中掌握富有强力理据支援,他自信满溢解释。
"尸体既然仍活动,换言之这代表着他们也要为了追逐某物而活着,而这样东西是主宰他们是否继续活着的关键,就像随时替换的电池储备。生者基本追求活着之物多离不开:衣、食、住、行和性行为。但是对死者来说只是无用,因为他们不需调节任何生理反应,但是他们失去了平常生者必有之物。"
"是心灵的归属嘛?"
伊蒂艾伦无奈地将答案搬出台面,打断Death跃跃欲试的话题。提问者得到合理的答案便流露陶醉、欢悦点头回腔。
"很好,你明白吧。"
"死者是不可能残存任何的独立意识,因为灵魂早就脱离身体离去,剩下来的都是没意识的活着。与正常人类那样,他们都需要补补心灵空虚和排解寂寞。当然,他们已经没有心了又没有了智慧,怎可能还会如活着的人那样感性寻觅丧失所缺?"
"喂,你不是想说……"
"哎呀,你刚才不是一脸懵懂的模样?现在不倒是清楚得很。"
"真亏你会做出扭曲的恶作剧,单是想已经恶心至极。死者就该有死者的模样,死亡已经是终结,为何还要让他们一边拖着腐朽身体,一边毫无意义地追求不属自己的尘世。这不是针对死者的长久煎熬?"
伊蒂艾伦憎恶瞪着Death,傲慢与偏见的膨湃情感矛盾充份涌现于两人交换的双瞳。不过挑逗别人发怒貌似是他所行中寻觅乐趣的一事。接着,他继续笑道。
"这样的想法只不过是反映你执着于「揉杂个人浓厚情感的偏见」肤浅层面。凡事必需要多角度思考,抱残守缺的心理是不要得的。对我们来说,活着的死者是必要的,若是没有存在过,又怎能成就一场精采的表现? "
"昔日的罗马公民可是借着聪慧的头脑,寻觅能满足世人的喜悦之道。这是我们人类史上何等宏伟壮大、单纯的娱乐贡献。"
"等等,难不成你打算在这里……''
意识Death真正意图的伊蒂艾伦迅然转头回望后方,映入眼廉的是一具腐朽尸体如狩猎的狮子袭向猝不及防的帕拉米娅,待她喊出惊惶的求救呼喊时,大势已定。
"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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