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美有魔法结社，那群挥舞着法杖的尖帽子法师认为这个世界是有真理的——为了真理他们搞出的动静可是相当不少，诸如所谓的圣杯战争就是他们的手笔。”
老儒说到这里的时候，秦爻听到了台下有人发出了一声惊呼。
陆守之立刻露出了相当微妙的笑容，紧接着点了点头:
“没错，可能就是在座你们之中某些人知道的那个……圣杯战争。”
“可那不只是霓虹人做出来的一个虚构的故事么？”有人嘀咕。
“没有那么简单，”陆守之摸了摸自己的秃头，“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影视游戏作品的内核都遵循着某个暗世界的规则——圣杯战争？冰与火之歌？魔戒？或者……克苏鲁？每一个超凡名词的背后都有一个来自超凡世界的影子支撑着，甚至就连你们耳熟能详的动漫都掺杂着来自超凡世界的某些因素，但两者之间的关系是有先后的。”
他挥手，斑斓的影像突兀展现在所有人面前，像是某种技术极端先进的全息投影式电影，将或波澜壮阔或美丽精致的景象纤毫毕现地展现在他们眼中。
几乎所有人脸上都带着震撼的神色，那种恍若身临其境的沉浸感几乎能够击败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电影放映技术。
可秦爻的心里没有任何波动，甚至还想笑，毕竟这种景象对于见识过更宏大场面的他来说完全没有什么冲击力——时间倒流死亡侵蚀的样子见过没？秦爻和它们的使用者谈笑风生，甚至还和其中的一位硬生生拼了一发没死。
可即使是这样的场景对于其他人来说都不啻于是一场对于五感最沉重最刺激的冲击了。
他们看着眼前的图景从遥远的美洲大陆一直延伸到充满阳光的非洲内陆，在这个过程中他们看到来自魔法结社的法师披着长袍戴着尖帽子在高耸入云的法师塔中钻研深奥难懂的魔导书；北欧的魔神们在几乎刺破整个天穹的世界树尤克特拉希尔的枝条上跳跃；霓虹从神社中缓缓走出面貌俊秀的阴阳师随手唤出狰狞凶恶的使魔……还有华夏，脚下踩着飞剑的仙人御使着法宝在天地间自由穿梭，弹指间天翻地覆。
每个人都为他们眼前此刻的图景而迷醉，恰在此刻陆守之的声音悄然响起:
“超凡的世界和属于科技的世界不同，科技追求同一和更高效的未来，体现形式具有浓烈的一致性和精准性，可超凡不同——这个世界有太多不确定的变数，如果你们进入超凡的世界就会知道。”
“我们和科技侧同样追求所谓的真理和世界的真相，不过只是用以实现目的的方式不一样而已——但殊归同途，最终通向的都是一个结局，所以不必对超凡世界有什么抵触的心理，毕竟力量从来不会分什么是非对错，伟大的改革开放总设计师也说过不管是黑猫白猫，只要捉到老鼠就是好猫。”
“国家为你们这一批大学生安排这样的课程也正是为了这个目的——灵气复苏的大潮已经是不可逆转的事实了，与其选择一昧拒绝倒不如主动出击，国家给了我们站在这场潮流风口浪尖做弄潮儿的机会，那就希望你们不要轻易浪费它，而是要好好把握住这次机会成为这代潮流中崛起的新一代。”
他语重心长地说，然后无声地笑了笑:
“我知道在座的各位同学们可能对我口中超凡世界有相当多的疑惑。也可能根本就对所谓的超凡世界不感兴趣——可你们同样也没有拒绝的机会，因为这场超凡普及运动就像九年义务制教育一样是所有人应尽的义务，你们只能接受。”
刚从那奇幻图景中清醒过来的学生们立刻被老儒突如其来的宣告搞懵了。
“为什么是义务？”有人直接问了出来。
秦爻看着那问出这个问题的人……是个平时在班里不算太显眼的同学。
而他的问题也正好问出了大部分学生的心声。
“对啊，为什么不是自愿而是义务的？”
“这种事情不应该是自愿进行的吗……”
一时间，诸如此类的议论声瞬间充斥了整个教室。
可台上的陆守之丝毫没有慌乱的表情，甚至任由台下的学生起哄喧闹，向他发出一轮又一轮的质问。
学生们也终于感觉到了气氛有些不对劲，慢慢的都停下了喧闹。
在教室终于重归寂静之后，陆守之才终于老神在在地揣了揣手，点了点头:
“嗯，是个很有水平的问题，我应该称赞这位同学很敏锐地就抓住了我这番话里的重点……可是！”
他突然提高了声音:
“可是这并不能成为能让我称赞你们的理由——相反，我从来没有见过你们这么蠢这么没有大局观不关心国政的学生！”
而这句话或者说这句辱骂对于在座的这么多学生来说是对于他们人格和智商最大的侮辱，甚至不啻于杀父之仇这样的血海深仇。
对精英最大的侮辱不过如此。
可就在这群自诩为精英的学生出离愤怒甚至准备反击的时候，台上的老儒冷哼了一声。
一瞬间无形的威势骤然扩散开来，神威如狱，那股沉重的压力瞬间覆盖住了整个教室的范围内。
那一刻，这群学生终于回想起了被徐柳青支配的恐惧……和宛如小鸡仔一样被超凡者肆意掌握在手中**的屈辱。
“怎么着不服气？觉得我说的都是屁话你们根本就没错？”秃头冷笑着，“你们配么？这就是所谓精英的素质？”
“为什么迈进超凡之路不是让你们能够选择的？为什么是义务？很简单——从来不关注国际形势？不知道灵气复苏这股大潮代表了什么？不知道它会带来什么？你们难道都没有想过这背后代表着什么吗——对于一件事物的观察不能只停留于表面而应该深入地去思考这背后隐藏着什么信息！”
“灵气复苏就只是简单的灵气复苏？天真！全球范围内的灵气复苏代表了整个世界所有国家和地区的势力重组和重新排序，不管是曾经的世界霸主亦或是以前的吊车尾垫底货……在这场足以改变整个世界的潮流中都将得到新的改变！国外早就因为这档子事闹得不可开交了，而你们这群象牙塔里的蠢货还没明白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劈头盖脸的一阵怒骂。
可台下的学生们居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或者说他们根本就无力反驳，因为台上老儒的每一句话都像是狠狠地敲在了他们的七寸上，直接击碎了他们赖以遮羞的外壳。
秦爻抬起头，沉默着并未说什么。
他看着周围的学生，发现其实并不是所有人都带着那种被羞辱后愤怒却无可奈何的羞愧表情，还是有一小部分人如同他一样保持着冷眼旁观的状态——以此来看眼前这群学生中还是有不少懂得独立思考的家伙的。
可这与他无关。
他拍了拍旁边少女的手背，少女立刻转过头，对他投来疑惑的目光。
秦爻摇摇头表示没事。
少女无奈地笑了笑，反手捏了捏他的手腕。
和芙蕖这样体质偏寒的女孩子有什么肢体接触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秦爻只感觉一股莫名的颤栗感和冰冷感在他的手腕处弥漫向整个身体……但并不讨厌，相反，竟然是种相当舒服的感觉。
舒适，安然，竟然有种莫名会上瘾的感觉。
秦爻突然有些不知所措起来，抿了抿唇重新转过头看向台上的陆守之——可却发现陆守之也正看着他。
秦爻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可视线中的老儒却已经咧开了嘴露出一个微妙的笑意，然后再次说道:
“一个新时代的到来往往标志着旧时代的崩塌，这是这个世界不可违逆的真理，而只有掌握了这条真理并占据主动的人才能够立于新时代的潮流之上——为什么我羞辱你们？希望你们心里应该多少有点数，而不是像个怨妇一样怨天尤人。”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这个世界上有的人能够成功有的人只能失败碌碌无为的原因，毕竟机会永远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至于那些匆匆忙忙从不在意准备的人——你们没有资格妄论成功。”
他说。
“我希望你们能够像这样的同学学习，从他们身上取得一些好习惯并加以发扬，比如……秦爻同学？”
秃顶老儒带着慈祥的笑容喊出了秦爻的名字。
果然来了……秦爻握了握拳。
通过贬低一件事情来抬高另外相对于这件事情存在的事物，最稳妥也是最简单的拉仇恨方式，但由面前这个秃顶老狐狸使出来就几乎没有任何僵硬的感觉，浑然天成简直让人感觉不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刚刚就看到秦爻同学一直低着头在想什么东西，而且我说话的时候你也赞同地点了点头……想必秦爻同学一定和周围的同学不一样，对于这方面的事情有一定的理解吧？”
老秃顶皮笑肉不笑。
秦爻沉默了片刻。
最简单最低劣的挑拨离间的方式——通过突出某个人在人群中的不同之处来让周围的人群下意识疏离他排斥他？
用这样的方法来对付他么？
秦爻突然无声地笑了笑。
是不是……太天真了？
[未完待续]
( ⚆ _ ⚆ )……
单身挺好的，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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