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和柳年背对背地站在各自家的门口时,我深信她和我此刻所感受的,是一样的无语凝噎。
“哦鸭斯密拉塞(晚安)。”柳年拿出手机,跟我道了晚安,然后不闻不问地刷卡,开门,进屋,关门,真不愧是老夫心目中的夏阳呀。
不过,也幸好她没问,否则我也不知道该用什么科学原理来解释这样的“巧夺天工”。
巷口的路灯散发出苟延残喘的微光,在到达我脚边前的几厘米处已经是尽头。虽照亮出了一条湿漉漉的银河,可是却不能给我一个影子。雨水并没能带走墙角旁垃圾堆散发出的异味,淡淡地吸入,又呼出的气息,尽是它。老鼠一家子在下水道口欢快而热烈地谈论着这一天的收成,谈论着亲戚家又新添了几个宝宝,谈论着人类的计划生育……
我拿出钥匙,打开了位于城中村老屋的大门。
乍看之下是水泥砌的楼梯,其实只是在原本的马赛克瓷片上积了厚厚的污垢所导致的;斑驳残朽的木制扶手,其实原本有着光亮的黑漆;裸露出红砖的墙壁,其实原本被粉刷得宛如瑞雪初上……
若要问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的“原来”,那是因为,这个出租屋原本的名字,叫做“家”——属于我的家。
从家→出租屋的流程为:他们“好聚好散”→屋子一人一半(老夫也差点一人一半了)→一屋不容龙与虎→卖出屋子得票子→你一半来我一半。
就是这样子。
二楼原本是客厅和他们的洞房,但现在这里已经另有新欢了,所以,我租了三楼,那里才是我的乐土——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
“我回来了。”
我打开了房门,拥抱并亲吻我的,是秋夜的寒凉。
两房,一厅,一阳台,一桌一灯一柜一手提本本,还有一个不小的我,组成了一个温馨的家——至少在今天以前,我是这么认为的。
但现在,就连透过防盗网散落在阳台上的月光都在嘲笑着我的自欺欺人。我突然怀念起了今天那个空荡荡的车厢,至少她的存在,并不是我的自欺欺人。
那里原来放着一盆金桔……
这里原来吊着一株兰花……
……
太多的原来,化成了冰冷的现在。而我终于开始懂得去直面它们,不以青春的美好作为一切的借口。冰冷的,就是冰冷的,不能虚与委蛇,也不能粉饰太平——
这一切,都要感谢她,感谢这份遇见。
所以,我没有开灯,将冰冷与孤寂进行到底。
——当然, 电费也在老夫的考量之中啦。
我走到厨房,拿出了开学前购置好的食材,趁着窗外的月光,自力更生去了。
吃过饭,我开着个小台灯,在书桌上完成了今天的作业,然后再打开刚淘来的二手本本上网看新番。除了做作业,一切都与我刚搬过来那几天没什么不同。但是在我不经意地回头间,我看到了我占据了大半个墙壁的影子正在和我一同津津有味地看着番中的女主卖肉卖萌又卖腐。
——反正在墙上的白炽灯开着的时候,它从未以如此身量出现过。
——嘛,有个伴也不赖。
我如释重负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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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水,冰冷的风,冰冷的我在洗着冰冷的澡。用毛巾将身体搓得通红,再用冷水当头浇下。一天下来那点可怜巴巴的的倦怠感就都流到下水道去给老鼠洗白白了。
现在,我的每一根神经都清醒得力能扛鼎,力劈华山。但是,就在最后一桶水从头到脚的瞬间,我才醍醐灌顶,想起了一件事——
对面的房子,从来都不是自住宅,而是出租屋。
原来如此!要不然曾经在这里生活了几年的我又怎么可能与柳年素未谋面呢?
洗完澡后,我用毛巾盖着湿淋淋的头发,然后打卡了客厅里那扇尘封已久的窗。
只见月色如帘,轻轻地垂挂在了两栋屋子的中间。
多谢月相怜,今宵圆又圆。
——哇!闪得好快!
可惜搭在两米之遥的窗台上的那条粉蓝色的浴巾却出卖了那位身手敏捷、刚才在地铁里完成了秒杀BOSS壮举的柳女侠。
似乎是眼角的余光瞥到了对面开窗的是我,她才理直气壮地站了起来,理直气壮地拎起浴巾甩了甩,又理直气壮地擦起了同样湿漉漉的头发。
对面房间里同样没有开灯,秋月款款洒落在了她的眉眼上,唇鼻上,洒落在她粉蓝色的睡衣上,纯洁得宛如天使下凡。而其包裹在宽松的睡衣下仍然呼之欲出的性感曼妙且绝对勾魂摄魄的魔鬼身段……
——警告!警告!由于YY对象的基础硬件过于薄弱,YY程序出现崩溃,请不要重试……
我听到脑海中传出了这样的谜之声,只能无奈地望着她,很沧桑地叹了口气,心里默默悼念着逝去的渣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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